开车回到家,郁可樱意外见到了在门外等候的柯睿。
“你怎么来了?”问完这句话,郁可樱突然想起,柯睿说有些事情要跟她说,“不好意思,我早上去扫墓了,回来晚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柯睿倒是毫不在意:“你去扫墓呀,我难道还能催你不成?”说着话的时候也便跟着郁可樱进了门。
“那你打个电话,我就会回来早点了嘛。”
“是是是,是我不对。”柯睿说着毫无诚意的“道歉”。
“喝咖啡?我爸给我带回来的瑰宝咖啡,让你尝尝看。”
“好。”柯睿看着忙碌的郁可樱,再看看手上的资料,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怎么?事情很着急吗?”郁可樱突然说道。
“什么?”柯睿有些不明所以。
“我看你一直看着我,很显然是有话要说,所以问下是不是那么着急,连我煮杯咖啡的时间都等不了。”将磨好的咖啡粉放入咖啡机,郁可樱转身回到了客厅,“说吧。”
“可樱,我查过白氏近年来的财报,我知道这是表面的,不过从表面看,白氏这几年发展的还不错。至于项目方面,除了之前和方氏合作的物流出了问题,其他的都很正常。”
“你的正常是指?”
“就是合作的项目都是在法律范围内展开的,也都非常正常地结束了。没有拖欠款项、没有发生争执、双方利益都得到保障,总之就是非常完美的合作。”
“就是说白氏这几年都是一个合法的企业喽?”
“是。”
郁可樱没有说话,考虑着柯睿说的话。
“叮……”
听到咖啡机发出声音,郁可樱起身为她和柯睿倒了咖啡。
“任何一个企业做大了,都不可能没有问题。只是问题的大小之差而已。”
“白氏怎么说也是A市的纳税大户,就算有一些小问题,我觉得政府应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所以单纯调查白氏是没有结果的。”柯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除非在白氏之外,你调查到了别的东西。”
“没错,白氏那边的确不好下手,不过从人入手就好做多了。”柯睿笑着递给郁可樱一份资料,“这是白氏董事何毅的资料。”
“何毅?”郁可樱看着手中只有一页纸的何毅的资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集团的董事的资料就这么点儿吗?
“很少吧!我也很诧异。一个活了半个世纪的人,居然只有一页纸的简历,实在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这上面只有何毅参加成人高考的资料,关于他的小学、中学资料都没有,工作也只有白氏董事这一项。至于家庭情况,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目前有个妻子和女儿。”郁可樱看了好几遍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何毅的人生很普通,普通得可以和任何人的经历求交集。
“一个人的简历这般简单倒没什么,何毅任白氏董事这些年来几乎不曾参与公司事务,每年就指望着股东分红过活。只是近年来,他突然开始插手白氏的事务,而白志聪也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白氏一向在酒店行业发展,近年来却不断涉足金融、建筑、餐饮,以及最近的物流,这一切都是何毅的意思。我调查过,对于何毅的跨界布局,白氏董事会中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但无奈白志聪是白氏的大股东,而且何毅的策略也的确为白氏赚了不少,因此股东们也就不再反对了。”
“可是,上次白氏联手方氏布局物流业的事情,却因为方氏副总经理方浩男的原因,使得计划不仅搁浅,而且还因此使得公司股价大跌,甚至工商部门上门查询,所以董事会又有了别的声音!”郁可樱接着说下去,虽然是猜测但却八九不离十。
“没错。原本这项决定是不会被董事会支持的,但白志聪突然生病住院,无法主持公司事务。之后你知道的,白志聪将公司事务交给了何毅,也因此促成了何毅在物流业的布局。”
郁可樱点点头,翻看了一些白氏这些年跨界布局的情况:“何毅突然插手白氏事务就已经很奇怪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跨界布局。何毅对物流业又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想不出所以然了,郁可樱又想到了何毅主持白氏事务的事情:“看来,白志聪很信任何毅,不然不可能这种状况下居然将整个公司交给一个接触公司事务才几年的人。”
“你是觉得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是啊,你没查到什么吗?”
柯睿摇摇头:“关于何毅的资料很少,只知道白氏上市的时候他就成为董事会成员了。”
“这么奇怪!”
“可樱,你不是说你也有事跟我说吗?”看到郁可樱自己陷入沉思,柯睿提醒道。
“哦,是的,你等一下。”郁可樱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拿一摞资料,“这是我爸妈给我的资料,一些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资料。”
柯睿拿过资料仔细地翻看,基本上也对当年的事情有了了解。“你打算怎么做?”
“当年的事情恐怕只有白志聪才知道真相了。”
“这么肯定白志聪知道吗?”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巧合!”郁可樱将庄子沐的事情跟柯睿说了一遍,“你想想看,庄正吉又没有单位,慰问金肯定是假的。子沐的母亲要独自抚养孩子,需要一大笔钱,我觉得肯定是有人知道了这点,拿钱去堵这位妻子的口,让她不要纠缠不休。毕竟如果是故意杀人罪,张显又没有亲人、没有钱,就算法庭判赔恐怕也没有的赔。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不希望庄家继续纠缠呢?除了张显,只有他的亲人或者朋友。他没有亲人,就目前所知他唯一的朋友就是白志聪,而他杀了庄正吉,受益的也是白志聪,这笔钱就最有可能是白志聪给的。十万块,放到现在肯定不算什么,但是18年前,应该是19年前,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说的有道理。”
“当年的事情,我们已经拼凑地七七八八了,最后缺少的部分就只能找唯一的还存在的当事人白志聪了。”
“你打算直接找白志聪吗?还有,你是认为张显已经……”
“你不是说他消失了吗?连户籍资料都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也没有显示有出境或者移民方面的资料。”看到柯睿点头后,郁可樱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他去哪儿了呢?不是只有一种解释吗?而且就算是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张显都已经可以被宣告死亡了。
“至于白志聪,现在找他恐怕也没办法知道更多,不如等白氏岌岌可危的时候,再去找他,也许还能知道得更多。”
“那你是打算从何毅入手?”
“何毅这几年大张旗鼓地扩大白氏,表面上版图在扩大、实力在增强,实际上却一步步沦为华夏集团的附属,这当中一定有问题。我们从这方面入手,一定不会有问题。”
接下来,郁可樱和柯睿商量了很久,中午也只是叫了披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