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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视线惊恐

王晓月背脊的寒毛忽然竖了起来,右手颤抖地撩开帘子,月光下,她看到了……

徐凯的脸。

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徐凯无神的眼睛死水般地怔了半晌,慢吞吞地将呼叫铃向前递了几寸。

“怎么不拿呢?嫌我手脏么?奇怪……刚才明明洗了好半天的……”

王晓月的脸,一下子变得比月光还白!

第二天王晓月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停尸房……是她冰冷的尸体。

尸体僵硬地停放在案台上,旁边陈列着她前几天死去的老同学们的尸体。

“那个……医院的病人很避讳‘四’、‘十三’这些数字,我们也没办法,只好腾出来,作了停尸房,对外我们说是置物室,一般没人来的……”院方人员解释说。

“……是的,我昨天看到有位病人拄着拐杖在楼道里跑,昨天就我一个人值班,吓了我一跳呢,出去想要警告她不要跑,可是她跑得更厉害了,甚至开了停尸房的门进去了!”当时值班的护士说。

“奇怪,我们那里的房门一般是上锁的,可是昨天居然……”

“我去敲门,即使门后的人也该听到了……可是她不开门还把门锁上了。我害怕了,就去找人,回来就……”

女护士的视线惊恐地看向案台上的王晓月。

王晓月的神情很是惊恐,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死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冻死的。停尸房昨天的温度特别地低。

这场事故被警方忽略了,报纸甚至没有报导这个消息,只是通知了死者的亲友,王晓月的家人住的很远,所以她的尸体只好暂时和自己的朋友们放置在一起。

员警挨个通知了王晓月的朋友,自然也包括了前阵子德道国际的同学。

“什么?她死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什么?!误入冷藏库被冻死的?这也……”接着电话,韩欣萍大呼小叫着,最后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惋惜,说过几天去探望,应付完员警遂放下了电话。

看看表,四点了,小圆圆要下学了,自己还要回来准备晚餐,事情很多……

韩欣萍穿好外套出了门。

韩欣萍,女,二十七岁,已婚,全职家庭主妇,女儿小圆圆,今年四岁。

接完小圆圆,韩欣萍带着女儿去了超市,买了时新的蔬菜后回了家。

“哎呀~太太,又买了这么多菜啊。”一个小区的女人在路上客套地打着招呼。“孩子正长身体么。”韩欣萍也客套地说着,拎着袋子,韩欣萍一边挂着得体的笑回应着女人,一边对女儿说。“和阿姨打招呼再见,我们要回去了。”

小圆圆睁着大大的眼睛,半晌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洋娃娃。“这孩子就是害羞,呵,我们先走了。”尴尬地笑笑,韩欣萍随即拉着女儿远去。

女人看着远去的母女,半晌摇了摇头离开。

回到家带女儿洗了手,女孩便继续安静摆弄她的洋娃娃。那个洋娃娃是韩欣萍的好友很久以前给她的,非常得女孩的欢喜。

韩欣萍随即穿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去皮、洗菜、切好、素炒……韩欣萍是非常擅长厨艺的女人,她做得很仔细,一道合格入口的菜要像一个合格的女人一样,有味道还要有色相。一顿饭一道菜是不够的,至少要四道,就好像男人永远不嫌自己的女人多……

韩欣萍慢慢做着,大部分的时间她喜欢慢慢做事,因为她有太多时间只能用来挥霍。正要装盘,忽然……余光瞥到一个白影,韩欣萍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才发现那是小圆圆,女儿小小的身影探在厨房门口,大概是饿了。

微微一笑,韩欣萍对女儿说:“马上就好,你去拿筷子吧。”

晚上七点整的时候,开饭。桌上惯例是三双筷子,小圆圆每次都拿三双筷子,三个碗,椅子也是,一定要把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出来,拼命拽到自己身旁。小圆圆现在又在拉椅子了,木质椅子摩擦在地毯上,一种嘶嘶的声音。

韩欣萍惯例地打着电话,“……又不回来了么?嗯,明白了。那个……你有空回来吃晚饭吧,你没见,小圆圆每次都拿三双筷子,现在正给你拉椅子呢,好吧,再见。”

放下电话的时候,小圆圆已经乖乖在椅子上坐好了,看到自己拿起筷子,这才拿起勺子乖乖吃饭,自己一边吃,一边喂着怀里的洋娃娃。

小女孩就是喜欢这一套东西,就好像那娃娃是个真人一样……耸耸肩,韩欣萍开始喝自己面前的汤。

吃完饭洗碗,然后看电视,跟着电视里的人笑了几声,硕大的客厅里空荡的只有自己的声音。韩欣萍细眉一拧,随即换了频道。

地方台正在播放新闻:前阵子光彩爆炸事件的幸存者XXX在医院因故身亡,殉难者增至七人……

说的是王晓月。

想到今天下午接到的电话,韩欣萍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韩欣萍索性关了电视。

房间里唯一的声源关闭,女儿房中的声音便立刻大了起来。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韩欣萍慢慢凑近女儿的房间,轻轻掀开一道小缝,女儿稚气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韩欣萍非常惊奇。

小圆圆是个非常不爱说话的孩子,每天和自己说的话不超过两句,那不到两句的话还说得磕磕巴巴的,幼稚园的老师和自己谈过,婉转地暗示小圆圆的语言系统是否有问题,建议自己带她去医院看看,韩欣萍想当然的大怒!训斥了那个老师,第二天就将女儿转入了另一所幼稚园。

现在小圆圆不是就说得很好么?

心一松,韩欣萍便推门进去,“小圆圆说得真好,能再给妈妈说一……”

韩欣萍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因为……

小圆圆瞪着她,乌黑的瞳仁直直看着自己,小脸上满是警戒。

小圆圆的对面是那个洋娃娃,洋娃娃的眼睛现在睁着,乌黑的瞳仁像小圆圆一样,炯炯瞪着自己一般……强烈的排斥意味!

韩欣萍干笑了一声,随即说着对不起,轻轻关上了门。

靠着门板,女人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拎起外套随即冲出了门!

母亲哒哒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巨大一声门响。屋里重新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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