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静转过脸看向风非月:“师父,给小刀解药吧!你看他真可怜。”
风非月头也不抬,“解药没有,不过若你真看他可怜,你就好好跟师父学。”
夏宁静咽住了,半响才说一句话:“一年的时间,能学会吗?”
风非月撕下一只兔腿,把剩下的架在火上,优雅地撕着一片片兔肉塞进嘴里,然后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如果你想学,就没有学不会。”
夏宁静看了看一旁依旧拿着兔腿发呆的小刀,心中满是怜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小刀说道:“小刀,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现在你可以吃了。”小刀也不知听没听得懂夏宁静,倒是听到让他开始吃了,便大口大口地撕咬着手中抽的肉。
火啪啪地烧着,一只兔腿下肚,也饱了,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夏宁静眯着眼睛问风非月:“师父,我们晚上睡哪里?”
风非月把剩下的兔肉全给了小刀,收拾好东西,又往火里添了一些柴,拍了拍手,对夏宁静说:“一会儿,就在火堆旁睡下。”
夏宁静望了望草地,就什么也不铺,也不盖的睡在草地上,以大地为床,以天为被?
像是猜透了夏宁静的疑惑,风非月站起身,走向拴在一旁的马,从包袱里取出一张毛毡,扔给夏宁静,“把这个铺在地上。”然后又拿出一件披风。
毛毡有些重,夏宁静没接住,打在身上有些疼,不过,这时她倒一点也不生气,心中喜滋滋地取了毛毡,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铺好毛毡,喜形于色,对风非月说道:“师父,铺好了。”
风非月又把手中的披风扔给夏宁静,把夏宁静兜了个满头满脸,“这是盖的,你睡吧!”
夏宁静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慌作一团,双手不停地扯下了蒙住脸的披风,喘着气说道:“那你们呢?”
风非月重新坐在火堆旁,拿了一根树枝拨了拨火,说道:“我不困,小刀如果想睡的话,坐着也能睡着。”
夏宁静歪歪头看了看小刀,对风非月的话一点都不怀疑,只是,对风非月……
夏宁静斯期艾艾地说道:“师父,要不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
“如果有野兽来了,你怎么办?”风非月看着夏宁静说道。
“这……”夏宁静愣住了。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风非月见夏宁静愣头愣脑的样子,有些好笑:“我眯上一会就可以了。”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夏宁静。
夏宁静看到风非月这样,倒也不坚持,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要真是来了野兽什么之类的,自己还不成为它们的点心,腹中之物?转过脸看到小刀还呆呆地坐着,便对小刀说道:“小刀,你不要睡了,等师父醒了你再睡,如果有野兽过来,你就把它们赶跑,听懂了吗?”
小刀木然地点点头。
夏宁静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明白,只见他面无表情,木然点头,便也作罢,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权当他听明白了。这才合衣躺在毛毡上,裹上披风,头枕在手上,不一会,便沉沉地睡着了。
夏宁静睡得极不踏实,老是做恶梦,不是梦到野兽把她吃掉了,就是梦到表妹在对自己笑,天还没有亮,夏宁静就醒了,起身坐起,脖子有些酸痛,她用手轻轻捶了捶,晃了晃脑袋,两眼随意的四处看看,突然她的眼球定住了,手有些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眼睛瞪得大大的,继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啊!”声音惊得林子里的鸟张开翅膀,扑腾的向天空飞去。
“怎么啦?”风非月被夏宁静的叫声惊醒,警惕地问道。
“你看,你看。”夏宁静面色有些扭曲,颤抖地用手指着四周。
风非月顺着夏宁静的手指看去,一时也愣住了。
只见小刀木然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长剑滴着鲜血,四周全是动物的尸体,小兔,梅花鹿,野鸡,还有夏宁静认不出来的一些动物,全都死掉了,而且这些动物尸体全都是一刀毙命,头是头,身子是身子,有的倒在河边,有的倒在树下,距离全是十丈之内,原本清澈的小河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地面裸露的土地已经成了暗红色,风非月看看四周,再看看小刀,瞬间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对夏宁静说道:“没事。”
夏宁静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看向风非月。
“这是小刀怕动物伤害你。”风非月淡漠地说道,然后收拾地上的东西,染上血的一概丢掉,干净的收起来重新放在马背上,忙完这些,看到夏宁静还是一副痴痴地模样,便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夏宁静望向风非月,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恶心。”
风非月见夏宁静恢复了正常便不再言语,转过身子对还站在一旁的小刀吩咐道:“把剑收起来,出发。”说完便解开马的缰绳,牵着马向前走去。
小刀木然的收起剑,面无表情的跟在风非月和夏宁静的身后,一时之间,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只听见三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脚步声。
森林里很寂静,金黄色太阳透过高大的树木斜斜地照了进来,清晨的小鸟欢快地鸣叫,不远处的草丛里偶尔有一些小动物探出头来,然后听见脚步声随后又倏地钻进草丛不见了。“师父,还要走多久?”夏宁静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冒金星,忍不住地问风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