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他太容易放松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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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玫疑惑地偏过头,让年溪强撑着抬起的手顿在空中,“怎么了?不是眼睛进了沙子?”
“嗯?”年溪眼里溢出的温柔晃了秋玫的眼,令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就回过神点了点头,呆呆地“嗯”了一声。
年溪往她这边动了动,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吹,全然不像昔日跟她斗嘴的犀利。
离他这么近,才发现他的皮肤那么光滑细腻,像勾着人去碰一碰的白瓷,格外馋人。他的唇没什么颜色,但就是很好看。薄薄的,泛着一点光泽。
看得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胸口涌动的情绪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前。如果不是理智操控着她,让她攥紧了拳压住它的跃跃欲试,估计真要附上他的唇了。
年溪轻轻动唇吹着秋玫的眼睛,他能看到她泛红的眼圈一点一点恢复如常,但看似平静的眼里,眼底却掀起了点点波澜,让他没办法专心。
他顺着她明亮的眼睛向下看去,琼鼻秀挺,微微泛红的双颊,滴水樱桃般的粉唇,雪肌如冰似雪,散在肩头的发又那样温婉里透着妩媚。
他能嗅见她的发香,夹着淡淡的清香,余味悠长,鬼使神差地有一种想俯身的冲动。或者是因为绵长的发香,或者是因为那诱人的粉唇。
“我好了,眼睛不痛了。”没等年溪从这样沉浸其中的情绪里回过神,秋玫就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感受眼睛里的清朗。
年溪收回情绪,吸了下鼻子,轻咳着清了清喉咙,接着舔了舔发干的唇:“有点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嗯,好。”
秋玫应着起身,衣摆和用来悬年溪手臂的铁架勾到了一起,结结实实的一道力让她踉跄着朝床上摔去。
而年溪试图伸出去扶她的手,因为拉扯的痛意继续僵在铁架上,眼睁睁看着她踉跄着朝自己这里扑过来。
她的牙磕在他的唇瓣上。
那一瞬间,他的唇瓣是痛意与麻木并存,下意识,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手足无措的秋玫心跳得厉害,但当她呆愣地抬眼去看他的神情时,发现了他皱着的两双眉,很像那种对最讨厌的东西的态度,令她一瞬间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是演员,怎么能被这样的情绪左右呢?这样想着,心头那点酸涩与窘迫转瞬即逝。她屏息凝神,站起来,压下心口的不平,指尖动了动,覆在他磕破的唇瓣,“对不起,年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衣服被勾住了,没站稳就……”
突然对上年溪森冷的眼神,让她解释的声音分贝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年溪原本阴沉得看似下一秒就暴怒的脸色,在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有所缓解,“去帮我倒水吧。”
“嗯?”秋玫抬眸看了他一眼,眨着的眼睛不自然地加频了速度,然后重重地“嗯”了一声,就转身到旁边的茶几倒水。
看着她倒水的背影,年溪咬了咬唇,那抹浮在脑海里短暂的温热与柔软令他忘记了磕破的唇瓣,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似乎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还没开始拍吻戏,她吻的第一个人是他,不是吗?
察觉到她要要端着那杯水转身的瞬间,年溪就把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一脸的平静,乃至喝完那杯水都是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念亲自来年溪的房间把秋玫领走了,说是夏导调了下序,现在到了她的戏份,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等着。
于是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待在房间里,还悬着两只猪蹄似的手臂,动也不敢动,玩也没得玩,什么都不能做的他只能靠着睡着。
再醒来,是接近傍晚了。
十一月的傍晚已经开始黑得早了。
醒来只能看到漆黑一片,脖子也睡得酸痛非常,能感受到十指的肿胀,以及手臂渐渐结痂发痒,可能睡太久的缘故,两条手都有点麻。
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人来给他送午饭,或者来看他一眼?年溪眯着眼睛甩了甩不清醒的脑袋,望穿秋水地在黑暗里等着。
终于,还是一件事逼得他不得不起身。顶着一头的不清明,趁着手臂的麻木使力,他顺利地下了床,勉强蹲下身体,用胳膊肘打开了房间的灯,上了趟厕所。
回来便注意到窗边茶几上的保温桶。明显是之前他用来给秋玫带鸡汤的那个保温桶。记得之前没有放在那里,反正屋里也没人,年溪直接穿过床走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