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只靠他们,我就别指望着出了这天牢的大门。”他自己的人,实力怎么样他自然也清楚,就凭外面那些人就想跟皇家暗卫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都王,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秦惜容笑笑。
“秦惜容,你既然回来,想必也查到了当时真正介手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我和梅雨儿,不如我告诉你幕后之人,你放我走。怎么样?以你的势力,送我出去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却能找到当年陷害你父亲的真正凶手,何乐而不为呢?”江都王很是笃定,秦惜容更想为父报仇。而且就算今晚他激怒秦惜容,也不一定可以借她手离开,倒不如他们互利互惠。
“江都王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只是,本小姐对你的命,可比对那幕后黑手感兴趣多了。”秦惜容玩味。
“为什么?”他嘴角的笑意顿住,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秦淮报仇吗?
“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江都王似乎,太过碍眼了些。”
“你……”他生来也是高贵,如今又如此肯低声下气跟她谈条件,已是对她极大的恩赐了,又哪里受的了秦惜容如此口气。
“秦惜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是我还是你?”秦惜容忽然打断他的话。与此同时,一把弯弯的刀自袖中甩出,手段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一时只感到钻心的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秦惜容。
她的武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比他这个有三十年内力的人还要深厚,就算她自小就开始习武,也不可能会高出他这么多,竟然可以在他面前就挑断了他的脚筋。
“怎么,怕了?”她笑笑,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恍惚。
“江都王不是最会威风凛凛的吗?当时在为南夏卖命的时候,攻破溪北国的时候,可很是果断,那笑声之爽朗潇洒,本小姐至今还依旧记得。”她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惨白的脸色,忽然觉得这样很好玩。
他则是吃惊,秦惜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在边境这三年,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连他曾经流落在外时,曾经做过北幽的将军都能查出来。
不对,她方才说……她还记得!可明明,当时秦惜容才九岁,她九岁那年,应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以着秦淮对她的宠爱,怎么可能会让她独自一个人前去异国他乡呢?而且,就算她去了,她可是西宁将军府的小姐,怎么会露出那么憎恨的眼神,就好像,他亡的,是……她的国一般。
她的国?江都王忽然眼眸一凝。
“你不是秦惜容,你是谁?”
听到这话,秦惜容挑眉,“江都王莫不是老糊涂了,本小姐正正经经的秦府小姐,江都王方才不还是说呢,怎么就忽然不是了?”
“不,不是的,你休想骗我,你……。”
他话未落,就被打断了。
“主子,墨箫他们正在赶往这里。”黑衣人跪地。
秦惜容与江都王都是冷笑,江都王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就这样看着秦惜容,秦惜容不躲不闪。旁边的黑衣人很是郁闷,他家主子该不会看上面前这白衣美人了吧。
“江都王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她淡淡提醒。
“本小姐今天可是难得心情好,所以想放了江都王,你若不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江都王不置可否,秦惜容会那么好心放了自己?
可是看了许久,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看懂眼前这个才双十年华的女子,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丝毫不露。
他忽然有些烦躁,“走。”话落,抬步准备离开。既然她好心相送,那为什么不走?
“江都王,我们还会再见的。”她忽然又低低开口。
他脚步未停,不以为意,就算她不是秦惜容,他也没必要怕了去。
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秦惜容忽然想起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转身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来得及看到一片冷香的衣角。
他走了?秦惜容蹙眉,那一瞬忽然心底没由来的慌乱,他不是第一次这样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虽然以前他不是这样,可自从他来了西宁,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她也越发沉默寡言,尤其是这样的离开方式,近期尤其频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就好像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