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凤仪宫,就见宫人都在外面候着,见到他过去,皇后的贴身宫女过去行礼。
“王爷,皇上和娘娘都在里面等您呢。”
蓝君棋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太阳穴突突地跳起。
父皇竟然也来了,这就意味着今晚他是铁定安生不了了。他就说若是母后一个人他安抚安抚也就完了,可是如果父皇也在这……
怪不得方才那御林军统领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整了整衣服,蓝君棋大步走进了宫殿。
“跪下。”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见祁云帝满是怒意的声音响起,祁云皇后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气的不轻。
蓝君棋无奈,直接一撩衣服,跪在了地上。
“孽子,你说说,你今晚去了哪里?”祁云帝紧紧抿唇,看着蓝君棋。
“儿臣今晚,去了一趟六皇叔府而已。”蓝君棋抬头看向祁云帝,开口道。
“你还知道那是你六皇叔府?”祁云帝大怒,抓起旁边的杯子就摔了过去,杯子刚好落在蓝君棋身边,里面温凉的水洒落,染湿了他的衣摆。
蓝君棋跪在原地不动。
“儿臣自然知道。”
“你知道?朕看你是真不知道,那是你六皇叔的府邸,里面住的人是你六皇婶,你大晚上的不回棋王府,竟然跑到六皇叔府,你这是嫌脸丢的不够彻底吗?”
“反正儿臣去找齐月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件事天下……”蓝君棋小声辩解。
“天下皆知吗?”
祁云皇后趁着祁云帝发怒之前截住了他的话。
看着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祁云皇后继续开口。
“你既然觉得这件事天下皆知,已经无所畏惧了,那么本宫也告诉你,你要是继续这样,也许明日六王妃殉情六皇叔的事情,也会被传遍五国,天下皆知。”
“母后。”蓝君棋眼神一缩。
“君棋,她是你六皇叔明媒正娶的妃子,就算大婚当晚你六皇叔离世,她也是明明白白入了皇家玉碟,拜过宗亲的人,这一辈子,跟你都不会有交集。”祁云皇后慢慢陈述事实。
“可是六皇叔已经离世了,她还年轻,为什么就不能改嫁?就因为她是皇家的儿媳吗?”
“错了,不是因为她是皇家的儿媳,也没人说她不能改嫁。”祁云皇后说完看着蓝君棋一脸激动,于是又继续开口。
“可是她一旦改嫁,就不可能入皇家,而你,将是祁云下一任的皇帝,这样的污点不能有,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这不就是告诉他,她就算改嫁,也永远不可能嫁给他吗?
“没有为什么,皇家规矩不能费,你迎娶你皇叔的女人,是要祁云沦为天下笑柄吗?”祁云皇后面沉如水。
“可是当年东月……。”蓝君棋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是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
“你们不一样的,君棋,你这是觊觎人妻,东月先皇迎娶兄嫂是代为保护,重情重义。”祁云皇后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觊觎人妻?他们祁云,丢不起这个人。
“母后这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阻止儿臣迎娶齐月吗?说到底,你们还是想让她为六皇叔守一辈子的寡,你们这样剥夺了她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们这样太残忍了。”蓝君棋大声道。
“逆子,你就是这么跟你母后说话的?”祁云帝忍无可忍。
“儿臣没有说错。”看着祁云皇后气的胸口起伏,蓝君棋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与心疼,但还是坚持己见。
“不管你有没有说错,朕告诉你,有朕还坐在这个位置一天,她就一天不可能嫁给你,她就一天不可能成为棋王妃,她,不可能再入皇家。”祁云帝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
“父皇。”蓝君棋大喊。
“来人,把棋王殿下送回棋王府,着御林军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他再出来。”大手一挥,让人把蓝君棋带了下去。
而他走后,祁云皇后气意难平。
“明日我就下道旨意,让三品以上的官员夫人携家中适龄嫡女入宫,必须早早把他的婚事定下来。”此时祁云皇后哪里还管不管什么自由恋爱,她只想早早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嗯,这件事你看着办。”祁云帝很是满意地点头,二人就,这个问题上很快达成了共识。
秦惜容回去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的一个晚上了。
墨逸轩站在庭院里不知是在看些什么,看到她回来,眼底漫起笑意。
“可算是舍得回来了。”
秦惜容淡淡开口,“我再不回来,怕是逸王爷都要亲自去寻人了。”
“哈哈哈。”
秦惜容撇他一眼,随后就准备离开。
“秦惜容。”墨逸轩却叫住了她。
“有事?”她停住脚步。
他招手,秦惜容踱步过去。
“这棵梨树你可还记得?”他如玉的手指着他面前的梨树,夏天的梨树上挂满了小小的香梨,沁人心脾。
秦惜容想,城主府何时种过梨树?
“城主府种过梨树吗?”她记得逸王府倒是有一棵。
“这是逸王府的那一棵,前些日子移过来的。”
“嗯。”秦惜容看着他,不明白他要说些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在这棵梨花数下,你我许下的承诺吗?”他手中的簪子在月色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以这簪子为证,你等我三年,三年后回来,你我大婚,我等着你为我簪上。’
如今他们可是大婚了,只是这簪子,怎么却一直留在他那里了呢?
“说过什么?”秦惜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她三年前入京,除了上将军府,可是哪里都没有去过。
不对,还有,还有那个女人,莫非……是那个人对他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