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泽是在北幽与西宁再次开战的途中失踪的,君千翼身为主帅走不开,是以只派下了暗卫去找人。
暗卫在北幽峰回城附近的几座城池里翻了个遍,可是就是连个影子都找不到,甚至来说,君千泽没有留下任何消息说他要离开。
暗卫无奈之下再次前去请示君千翼,君千翼思量片刻,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兄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他若是要选择离开,就算是怕他拦,最起码也会留下信封告诉他一声,像这样的无声无息,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皇兄,是被谁带走了么?可是那个人,又是谁呢?
难道是墨晴?或者是墨箫?
可是他二人那般骄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江威一般,用君千泽来威胁他?
可是除了他们,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跟皇兄有仇的,只有他们两个了。
有动机绑架皇兄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君千翼看了看已经快要结束的战局,挥手让暗卫退下。
既然已经快要结束了,那么等他结束后,再去找君千泽就是。
对面带兵的今日并不是墨晴,自然也就没有墨晴那么难对付,君千翼又看着战局走了一刻钟,两方剩下的人也都不算多了,他手臂微微抬起,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之时眉头一皱,下令鸣金收兵。
收兵之后君千翼命副将安排好一切,而后就要转身去寻找君千泽。
“皇上。”峰回城主叫住他。
君千翼看着他,无声询问。
“皇上手臂上的伤,上过药再走吧。”峰回城主看着君千翼手臂上还在往下滴血,甚至可见白骨的伤口,皱眉道。
“不了,朕先找到皇兄。”君千翼低头一看,终而抿唇道。
皇兄既然不是自己离开的,他就一定要把人找到,而尤其如今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无异于大海捞针。
“是。”峰回城主看他坚持,也不再强求。
而此时的另一处,东月边境的小山坡上,站了几个人。
玉伊雪当前一步站定,看着被几个人压制住的君千泽,良久忽然一笑。
“北幽皇,想必许久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了吧。”
君千泽看向玉伊雪,情绪有些偏激,“与你何干?”
这个地方,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来,这个承载着他他愧疚与悔恨的地方。
“怎么,北幽皇也会愧疚?”玉伊雪嗤笑一声,看着君千泽悔恨的脸色。
“玉伊雪,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你想用我威胁千翼让他交出北幽给南夏,那我劝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君千泽撇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玉伊雪饶有兴趣地反问。
“因为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君千泽很快回复,斩钉截铁。
“哈哈哈哈哈哈。”玉伊雪听完这话,当时大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你笑什么?”君千泽皱眉。
“我笑什么?哈哈哈。”玉伊雪仰头,看着君千泽毫不理解的面庞。
“我笑堂堂凉薄自私的北幽皇陛下,也会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一天。”
“这与当年北幽皇对公子做的,可当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呢。”玉伊雪冷笑。
“果然,这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听她提到容祁,君千泽明显脸色闪过慌乱。
“你怎么知道……”当年他们的密谋那么隐蔽,就是连蓝君宸也是后来才查到的,她一个东月的草包公主,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玉伊雪漫不经心地抚上自己白玉般的手指,继而反问。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的清清楚楚,当年在溪北,沁沁身边意外死去的贵族少爷,我知道。”
君千泽手指微动,眼神有些恐慌。
“溪北国破,其中有你进言北幽皇帝的事,我知道。”
“国破当日,公子身边护着的百名顶级暗卫被引开,我知道。”
“容昭身边被派去的杀手,我也知道。”
玉伊雪一字一句,将君千泽眼底的平静彻底打破,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八年前东月西宁交战,你设计故意把公子引入那战场的漩涡,我知道。”
“你与墨箫合谋害公子,那十三把剑废掉他全身经脉,我同样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玉伊雪,你到底是谁?”君千泽此时的神色哪里还有半分淡定。
“呵,我不是玉伊雪?我不是玉伊雪,还能是谁?”玉伊雪看着君千泽,眼含厌恶。
“君千泽,今日你看见这当时的地方,可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公子对你,是真心的好。”
君千泽神色惨白,愧疚吗?他当然愧疚。
现在想想他的当年,可真是年少轻狂。
墨箫当年明明是早已经设好了局,就等他提出而已。
墨箫从一开始的目的,虽然有蓝君棋,可又何尝没有容祁?容祁参与进蓝君宸与墨箫的争斗,就注定要被墨箫所算计。
可他天真的以为,墨箫只是谋蓝君宸的命。
所以,就那样做了墨箫的棋子……
“可是玉伊雪,你这样说我,可想过你自己同样是狼心狗肺?”君千泽扯开唇角。
“据我所知,楚梦凝对你,可是真正当成了亲妹妹,可你对她,又是怎么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