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与苏浅在到达西宁的第一时间,就被墨晴安排住在了驿馆。
墨箫听说来的使臣是沈君的时候也很惊讶,只是又很快反应过来玉伊雪的意思。
她是让他拿江珺箬来试探这个人。
于是想明白了这个,他就没有再派别人去,而是让墨晴亲自去安排了沈君与苏浅。
“怎么样?如今近距离观察,可能看出什么不对来?”墨箫见墨晴回来,遂开口问。
“不对倒是没有什么,他既然敢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必定是不怕的了,怕是如今就算真的江珺箬站在他面前,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外露。”墨晴冷笑。
墨箫不置可否,那人的确向来权势利益为重,若是真这样做,还真是不奇怪。
“那我们可要让江珺箬前去试探?”墨晴低声询问,不管如何,到底曾经是爱过的,江珺箬肯定是比他们更有作用的。
“你去安排这件事,在他回去南夏的路上。”墨箫须臾下了断定。
“好。”墨晴点头。
“那,可要告诉江珺箬真相?”墨晴又问。
“晴儿。”墨箫没有回复她,而是轻轻叫住了她。
“嗯?”墨晴奇怪回头。
“你最近,越发心软了些。”墨箫轻叹一声,终而道。
墨晴一愣,袖中的手轻轻颤抖,是啊,她何时,竟然这般善良了。
“我明白了。”墨晴点头,眼底的神色渐渐坚定下来,她对江珺箬,够仁至义尽了。
于是两日后,在苏浅已经全部被安置下来之后,在西宁的御书房里,墨箫与沈君正式签了合盟书,同时西宁昭告天下,自此与南夏结盟,永世之好。
签了盟书之后,沈君似乎极其不愿意多做停留,第二天就,直接启程回了南夏,墨箫也并未多做挽留,只是亲自送出了京城城门。
同时轻声对着墨晴吩咐,“不必再让江珺箬去了,沈君,他还会回来的。”
墨晴不解,但并没有多问,按墨箫的意思没有再惊动江珺箬。
第三日,苏浅求见墨箫。
“传她进来。”墨箫与墨晴对视一眼,对着门外吩咐。
同时,大殿内坐着的朝廷肱骨大臣与宗族宗老也都停止了说笑,纷纷看向大殿外。
“见过西宁皇。”苏浅进来,屈膝行礼。
墨箫眯了眯眸子,没有多做为难,轻轻点头示意她起来。
对于苏浅这样的女子,和亲西宁,对着他国的人行礼,哪个不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他只需要什么都不说,对她来说就已经够让她难受了。
“有事?”墨箫见她起身落座,眉眼的高傲让他看着越发不舒服,于是下意识地拿着他旁边的墨晴与苏浅做对比,终是满意地点点头。
晴儿虽然平日胡闹了些,却总不至于像有些人来说,真把人都丢到了国外去。
最起码晴儿在这样公众的场合,是极其懂分寸的。
“本公主今日来是想请问西宁皇,本公主既然奉命和亲您,为何从一开始,您就不曾给出任何话语说一说本公主的封位?”苏浅皱眉,想她这样的人,来这里和亲已经是天大的委屈,可是从南夏到西宁这么久,这位西宁皇不说别的,便是连个贵妃的位置都不曾允诺,若爱最后只封了个妃,那她的脸面往哪放?
墨晴听她这般问,又提到了墨箫的后宫,眼眸深处极快掠过一抹黯然。
“朕?”墨箫挑眉。
“谁告诉你,你和亲的对象,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