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您醒醒……太后娘娘,皇上来了。”宫人大着胆子把她叫醒,手有些发抖。
“乱叫什么,不知道哀家睡觉的时候不准别人打扰?”太后一脸不悦地瞪着面前的宫女。
宫女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太后娘娘饶命啊,怒不……奴婢不是明知故犯……是皇上,皇上来了啊。”她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得不喊醒太后。
“你说谁?谁来了?”太后刚开始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是皇上……是皇上来了。”宫女磕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你叫谁皇上?她玉伊雪算哪门子的皇上……哀家认了吗?”太后明显是意气难平。
“她那皇位是离儿用命给她的,拿着她也心难安。”太后冷哼一声,之前秋夜离做皇帝的时候,再怎么也不会如玉伊雪这般,不仅这样忽视她这个太后,而且还处处限制她的自由,真是吃撑了没事干。
“母后这是说谁心难安呢,做错了事情才会心难安,本宫没做错什么,堂堂正正有什么可心难安的。”玉伊雪耳力极好,她的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听去了,此时进来,闲闲地看着她,一脸讽刺。
“哼,玉伊雪,你的皇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不姓秋凭什么霸占着我秋家的皇位?”太后似乎是想着破罐子破摔了,与玉伊雪直接撕破脸皮,说话毫不留情。
玉伊雪眼神凝了凝,很快又舒展开来,“如果说本宫没有资格,那么母后怕是更加没有资格了,母后也不姓秋,总是想着自己一些不该得到的东西,怕也是不妥吧。”她指的,是皇位,自然也有上官家的那个旁支。
“巧言令色。”太后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被她压下去。
“巧言令色又怎样,如今这皇位不是母后坐着,那便是能证明,母后的巧言令色的本事还是比不上本宫,至少那个小旁支就没有本事助您夺了这皇位不是么?”她扬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哀家听不懂。”太后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仿佛真的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若非玉伊雪极快地捕捉到她眼底的神色与光亮,怕也真的被骗了进去。
可是,如今……
“如今这殿里就本宫与母后两个人,母后不必这样遮遮掩掩,虽然是丑闻,但是多了,也就不算是丑闻了。”她毫不留情地讽刺。
没有其他人?
太后先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这一句话上,往后一看,那个跟着她的小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如今这空旷的大殿,可还真是只有她和玉伊雪了。
只是……
丑闻?
太后眼底有一丝怒火闪过,被她很好的压制住。
“是沈逸来过了?”这些当年知道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人,秋夜即算是一个。
秋夜即的得力助手,自然没有理由不知道。
沈逸知道了,想必玉伊雪今天知道的消息,也全都是来源于他。
“母后果然聪明。”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费事。
毫无疑问,抛开她这个人,太后其实很聪明。
辅国公府的女子都很聪明,哪怕上官筝瑟,旁人只见她整日迷恋秋夜离,可是她对于政治的敏感程度,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玉伊雪,你还能真的杀了哀家不成?”太后明显有恃无恐。
她身为一朝太后,如果离奇死亡肯定会引发旁人怀疑,如果光明正大处死她,那么就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
。
是的,她的行为的确放在明面上是不可能活得下去的,所以,所以她赌的,就是玉伊雪到底敢不敢真的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
说出去对他们谁都没好处。
“难道有什么不可以?”玉伊雪扬眉,像是听不懂他的话。
“痴心妄想,哀家可是太后。”她仰起头,丝毫不示弱。
“太后而已,母后,您要相信,我若是想真的让你死,就算是公开的罪名,能找到的也。绝对不止一个。”玉伊雪慢悠悠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太后的沉默只是一瞬间,又问道。
“就是想知道,母后为何要派刺客去东月?当真是为了让南夏乱起来?”玉伊雪锁住她的神色,不轻不重的问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需要问我?”太后讽刺一笑。
“知道归知道,让母后亲自承认,总之不一样的。”玉伊雪又笑,补刀道。
“你……”
玉伊雪事不关己一样,依旧看着太后脸上那丰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