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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荣幸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毕淑敏《孝心无价》

这一顿饭不打紧,却是见证了徐小斌与黄雪莹之间的关系,当黄雪莹得知徐小斌父母双双去世的消息后,整个人为之一震,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同情,试想一下,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外面孤苦无依的生活,没有依靠,没有安慰,有的只是现实中必须遭遇的困难和险阻,委屈的时候无人诉说,饿了没人做饭,没有生活费的时候还要被迫到外面打些散工之类,只为生计,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当父母的面孔、慈爱只能在梦中出现的时候,再难有对养育之恩的实际回报,所有的语言只能通过文字或语言来表达,心反而会变得更加空洞,而我,时常陷在这个空洞里面不能自拔,那种没着没落的空虚和心痛感,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风,随时都能吹冷我的心情。”

听到这些话,黄雪莹的心忽然疼了一下,虽然她和徐小斌是同学关系,每天都有见面,但是以往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入,只知道这个男孩子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眼中时常带有一丝忧郁,但是却不知道这些问题的根源。

“可怜人呢!”黄雪莹寻思道。

了解到这些事情以后,黄雪莹改变了之前对徐小斌的一些错误的看法,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穷小子的品性与精神都非常人所能及,这也就是为什徐小斌的学习成绩会突飞猛进的真实原因,因为在那鲜为人知的背后,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黄雪莹用柔情似水般的目光看着徐小斌,沉寂片刻,端起餐桌上的那杯红酒,一饮入喉。

这是黄雪莹第一次在外面喝酒,而且还是跟男同学在一起,倘若给家里的父母知道,多半会对她进行一番严厉的斥责。

“男同学,为什么不是男朋友呢?”想到这儿,黄雪莹脸上露出一丝绯红。

徐小斌告诉黄雪莹,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除了激动之外,同时还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带你过来。”黄雪莹知道徐小斌心里扭捏,所以嘴上才会这么说。

在黄雪莹看来,她可以请任何一个异性吃饭,但是没理由接二连三的去请同一个人,偶尔跟熟悉的异性在一块儿吃上一两顿饭倒也没什么,但倘若跟同一个异性聚在一块儿的次数多了,势必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从而影响到她的声誉,只有一种可能性,除非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老让你请客多不好意思,只可惜我身上没有足够的钱请你到这里吃饭,不然的话……”黄雪莹闻言笑了,美眸直盯着徐小斌,道:“没有人一定要你到这种奢侈的地方请客啊,家常便饭也可以的嘛,我又不是没吃过。”

“好吧!”面对黄雪莹的直视,徐小斌尴尬的羞红了脸。

很快,徐小斌被黄雪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禁不住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黄雪莹调侃道:“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我,好看?哪里好看?”黄雪莹道:“脸,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瞎说,我的脸哪有你的好看。”

“真心话?”

“当然,你可是我们学校众所公认的十大金星之一,若非生得一副好面孔,那些男生们才不会把你看在眼中。”徐小斌直言不讳。

“嘿嘿,这话我倒是相信。”黄雪莹嫣然一笑,接着有些俏皮的对着徐小斌眨了眨眼。

似乎感受到了黄雪莹的心意,徐小斌的内心忽然变得复杂起来,脑海中甚至萌发出一种诞幻不经的想法,恨不得立刻、马上扑过去将面前这位天之娇女紧紧地抱在怀里,然而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水中捉月一枕黄粱罢了,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是他一个穷小子所能染指的。

“想什么呢?”察觉到徐小斌神色古怪若有所思的样子,黄雪莹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荣幸。”

“什么意思?”黄雪莹不明白徐小斌为什么会这么说。

“想不到我竟然能够有机会跟我们班被誉以金星般耀眼的黄雪莹同学,在这么高级的餐厅共享晚餐,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大的荣幸吗?”徐小斌笑道。

类似这种恭维之类的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黄雪莹定会当作没听见一般,但是徐小斌却不一样虽,虽然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但细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黄雪莹从来没有看到徐小斌刻意去接近过某个女生,有同学私下议论说,徐小斌是全班同学当中最典型的佛系青年,喜欢一个人独处,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恋爱上面。关于这件事情,黄雪莹心里有着自己的了解,觉得徐小斌主要是以学习为中心,不同于班里的那些朽木,而且大多都是些好色的朽木。

“用不着感到荣幸,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说句话的时候,黄雪莹一脸的谦虚态。

这正是黄雪莹的高明之处,其用意再简单不过,无非是希望徐小斌不要把她想的那么高高在上,从而敞开心扉的与她进行交往。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这种荣幸,所以说我是幸运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徐小斌解释道。

“有意思。”直视着徐小斌,黄雪莹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性格有些内向的男孩子,那种强烈的感觉,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黄雪莹觉得特别好笑,在这学校里面倾慕她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然而真正能够让她另眼看待的却没几个,其中并不缺乏一些长得帅的富家少爷。

在黄雪莹的眼里,那些男生都是倚寄在父母光环下的寄生虫,毫无生存能力不说,而且不思上进,整天就知道讨论一些低俗的事情,譬如放学吃些什么去哪里玩,闲着没事调戏调戏某个长得好看身材完美的女生,颇有一副引以为傲的姿态,殊不知浪费的是他们自己的青春,单凭这一点来看,徐小斌就要比他们强上好几倍。

想到这儿,黄雪莹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同时更加坚定心目中的想法,她不是那种传统的女孩子,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关于感情方面,只求心动,不问出身,可是该如何才能让徐小斌明白她的心意呢?

这一刻,黄雪莹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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