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校长的声音。
表演的女孩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同学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该进行下去的表演,依然要继续。
二楼的气场变得僵持起来。
“撒旦教会有什么目的?”武云端说。
“带人来捣乱吗?”雷纳说。
女孩自顾自找了个位子,“不至于这样敌视我吧?你们来干什么的我就是来干什么。”
“你带人做什么?”
“刚到沧澜市,还没由来得及做安排呢,就匆匆来了。”女孩耸了耸肩。
“印玄,都是老朋友了,说点实话不好吗?”
印玄看了眼说话的人,“为了什么?你们想知道这个对吧。”
没有人说话。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武云端。”印玄冷笑。
武云端咳嗽两声,转头看向别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科沐蒂那女人约我一战,想要了结过去的恩怨,所以我就来了。”印玄说。
“可你是带着刀剑而来的,你的学生,还有在外面待命的撒旦红衣大主教,亚伯罕·勒梅。都是很具备威胁性的人。”武云端沉声说。
印玄摊摊手,“还说我们,你们的舰队今晚午夜十二点就会经过沧澜星,那几艘运输舰里都是你们的精锐,十字禁军对吧。”
“那些是为了保证圣座安全的军队,与你现在带来的这些暴徒们是不一样的。”武云端说。
“根本没什么不同。”印玄看着武云端冷笑,她起身,“算了。跟你说话真没劲。再见。”
她起身离开了这里,下到一楼,雪音就在那里等着她。
“走了,人家不欢迎就别自找没趣了。”印玄步出教堂的大门,雪音紧随其后,在印玄出门的第一时间打开了伞。
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再看这什么表演了,大人物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校长始终坐在椅子上沉默,想着什么。
而坐在角落里的江牧隐则看着门口,想着那个姐姐居然会是撒坦教会直属教宗的秘书处的秘书之一,那刀剑般的冷气从她推门起就冲了进来,让她有一种刀剑架在脖子上的刺痛感。
明明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有些冷气的女孩。
大概半个小时前。
江牧隐从黑市前的地铁站搭乘来到了学院附近的地铁站,此刻距离她的节目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时间很紧迫。
江牧隐走出地铁站,没想到外面下了场大雨,很大。她伸手,雨点打在手心里凉凉的。她从包里拿出常备的雨伞,刚要打开。江牧隐的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个女孩,那是个有些冷气的漂亮女孩,皱着眉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在没有伞的情况下冲进雨幕里。
“你很急吗?”江牧隐走过去,把伞递出去,“如果很急的话,我的伞可以借你。”
女孩怔了一下,“为什么?你……”说着她指了指雨幕,“这么大的雨,伞你还是留着用吧,谢谢你的好意。”
“没事,”江牧隐笑笑拍了拍包里,“我还有一把伞呢。拿去用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显然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把伞,而且她正在赶时间,“那么谢谢了。我是雪音·维也纳。”
“江牧隐,伊甸园学院初等院六年级学生。”江牧隐把伞递给雪音,看着她冲进雨幕,消失在街角。
“嗯……我现在要怎么在不完全湿透的情况下赶到学院?”江牧隐自言自语,“果然还是直线冲刺吧。”
说完她冲进了雨幕。
——
“想什么呢?”一个男孩悄悄窜到她身旁,半蹲着跟她说话。
江牧隐觉得心好累,小声说:“德雷克你回去好不好?要是被发现了,下场可是很惨的。”
该隐·德雷克,学院里有名的人物,被崇拜的女孩称作骑士王子,自己也是学生会的骑士部部长。天才级的预备役骑士,曾经穿过骑士动甲与骑士教官进行了一场决斗,在教官没有出全力的情况下坚持了半分钟。
这样的天才骑士本该是万花丛中过的贵公子,但就他就是对别人没有兴趣,时常跑过来骚扰江牧隐。
这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江牧隐有意思。
学院严禁早恋,不过对于初级部的管的不是很严,十二三岁以下的孩子懂什么叫恋爱吗?拉拉手就会脸红的那种只能算是对异性的好感,不过如果进了中级部还是这个样子,教务主任就会找他们单独谈话了。
而该隐已经被刘语请了十几次,出来后还是像牛皮糖黏在江牧隐身后。
“同学们,”教务主任走上了舞台,“很抱歉发生了这么多突然事件,我宣布今天到此为止。现在宣布一条来自市政厅的命令,所有居民在十二点以前全部返回各自家中,或者在就近的旅馆酒店里。十二点以后实行军事管制,解除时间临时通知。现在,全体解散回家。”
“这就完事了?”该隐感到不好,悄悄的开溜了。他虽然不怕教务主任,但一连一个月天天上他办公室里报道一次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江牧隐感觉轻松了不少,也混着人群里离开了教堂。
教堂里最后只剩下刘语,这个男人摘下眼镜擦了擦后重新戴上,然后走上了教堂顶层,这里有一座古钟。他站在这里看着外面有些昏暗的世界,敲响了这座古钟。
钟声回荡,传遍了整个市中心。
随之而来的是回应,越来越多的教堂古钟被敲响,向着远方绵延,向着更远的地方传递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