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语笑来到这个世界上来,第二次进boss家。
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时墨并不在。
过惯了冷冰冰的酒店,猛一回到这么温馨的家,语笑心里竟然有丝丝感动。
但在她看到桌子底下安上去的黑轮手枪后这种感觉又自动消失了。
瑟瑟发抖jpg
转了大半天,一天没吃过饭的语笑早就饿了,去厨房扒拉了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没想到发现了新天地。
一个色泽鲜艳、香喷喷软绵绵的蛋糕正放在烤箱里等她!
语笑觉得自己眼睛里都要开始冒绿光了。
她顾不得想这蛋糕是怎么来的,狼奔到烤箱面前,开始了自己禽兽不如的一面……
等系统上线的时候,蛋糕已经被语笑吃完了。
系统完全不知道语笑干了一件多么丧心病狂的事,茫然地问道:“这不是boss家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语笑揉揉自己有些胀的肚子,一股困意袭来,便打了个哈欠,道:“唉,说来话长。我有些困了,去床上睡一觉,你帮我守着呗。”
若是之前,系统打死也不会让语笑靠近自家boss的床半步。
但思及语笑这几日为了任务确实辛苦,有时候大半夜都得跑出去干活,系统便心一软,道:“行,你睡吧。我帮你守着boss回来。”
得到了系统的承诺,为了上那所尊贵不凡的床,语笑甚至还特地洗了个澡,就差焚香撒花了。
钻进软乎乎的被子,语笑简直幸福地要昏过去。
酒店的床倒不是说不舒服,只是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又是白色被子又是白色床单的,絮还常年潮湿,语笑睡着哪哪都不舒服。
不像boos的灰色大床,舒服就不说了,还自带一股清冷的浅香,房间里又不透光,语笑满足地都快哭出来。
于是倒头就睡着了。
嗯,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所以她很明显忘记上一次的惨祸是怎么发生的了,也忘记了系统究竟是个多么不靠谱的统。
等着等着,还不见时墨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床上的语笑睡得那么香也给传染了,系统总感觉自己越来越困,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在空间里呼呼大睡。
……
……
时墨完全没想到,自己回来后,床上会多个人。
他抿着薄唇去厨房转了一圈。
蛋糕被小姑娘吃掉了。
时墨愣了一下。
向来漆黑死寂的眸子中多了丝细碎的星光。
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时墨看着小姑娘的睡颜愣愣地发呆。
过了会儿,他安静地垂眸,白皙的侧脸清冷好看。
床被小姑娘占了,他不知道睡哪儿。
万江昨天和他说语笑可能会回来,所以他就做了蛋糕,来哄她。
因为这件事,小姑娘已经很多天躲着他了。
她有时会去很远的地方,以为他不知道。
若是语笑知道时墨的心声,一定会想:她哪儿敢生boss的气啊!还不是因为卧底的事心虚恐慌所致。
她自觉时墨对她还是挺好的,比一些其它公司吸血剥皮的王八老板好多了。
微垂着眸子,修长的睫毛轻颤,静静凝视着床上的女孩。
时墨想起几天前许陵和他说过的话。
许陵语重心长地道:
“要是小姑娘爬床,能忍就忍了吧。睡一觉而已。要觉得和以前一样不能忍,那就让她下去,反正也不差这一个……”
时墨问:“什么叫爬床?”
许陵:“字面意思,就是她想和你一起睡觉。”
如今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时墨沉默了一下,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往床上爬。
因为刚洗了澡,时墨原本苍白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往外冒着大量的热气。
语笑原本睡着睡着被子就被掀到了一边,抱着枕头在床沿瑟瑟发抖。
如今时墨一上去,她自发自地滚到了中间,挨在时墨旁边。
在时墨与软乎乎的枕头之间游移了半天,最终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枕头,闭着眼睛抱住了自家boss修长的腰身。
时墨愣了愣。
小姑娘贴上来的身体温软瘦小,像抱住自己最心爱的娃娃一样紧紧抱住他,头搁在他的腰侧。
相对于一米八八的时墨来说,才一米六几的小姑娘充其量也只能抱住腰,缩成一团的样子仿佛一只树懒死死地扒拉在树干上。
她的侧脸干净而白皙,呼吸声细微均匀,像橱窗里摆出来的精致的瓷娃娃。
可她不是娃娃。
娃娃能用钱买到,她不能。
女孩的身体温热柔软,死死抱住他不放。时墨忽然就觉得十分安心,就像是飞蛾突然找到了光,身在黑暗里的一切恐惧都没有了,世界宁静地好像就只剩下他自己,还有那轻缓均匀的呼吸声。
为了不让小姑娘被闷着,时墨犹豫着没有把被子盖完,索性露出大半的肩在冷空气中。
本来好好生生地睡着,奈何语笑不老实,伸手一摸,一大片冰凉。
语笑模模糊糊睁开了眼,借着窗帘中漏出的一丝光线费力地辨认身下人的脸。
咦,怎么好像是自家boss?
回想起刚才触手的一大片冰凉,语笑皱起眉头来,被子一拉,给时墨捂了个严严实实,嘴中还模模糊糊地念念有词:“不能着凉。”
时墨:“……”
好不容易做完一切,语笑实在撑不住了,迷蒙地抱住时墨的腰,完全不知道自己比刚才蹿上去了一大截。
直到再次安静下来了,时墨才安静地睁开眼。
比起之前,小姑娘是直接睡在了他的怀里,像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喜欢的毛绒熊玩具。
时墨下意识按在枕头下的手缓缓松开了。
那下面,放着一把上了膛的黑色手枪。
他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普通人的生活,可现实是他没有枪根本睡不着。
小姑娘过来给他盖被子,他却恐惧到想要拿枪。
时墨睁着冰凉死寂的眸子,平静地像死去一样。
怕什么呢?
他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