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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个人也喜欢看天边的云

她猜不透言亦宸为什么喜欢她,他总爱捉弄她,在她的书里放过情书,可情书里只有一只毛毛虫;他喜欢扯她的头发,虽然不用力,但会弄得乱糟糟的;他知道她胆小,晚上下自习总喜欢在身后吓唬她……

她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不自觉的滑下来,她不想被他喜欢,不想把关系弄得乱糟糟的。

她给时璐发消息

“璐璐,怎么办呢?”

学校里,言亦宸依旧那么待她,依然开着玩笑,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她的心境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每天都会问沈顾南题,他有时候会揉揉眼睛,一脸的不耐烦,但还是会认真耐心的给她讲解,她会给他带酸奶,给他带猪蹄,说是谢礼,但她的心在渐渐地冷静。

陈初念每天为了期末考,忙的不可开交,可中午一起吃饭时。言亦宸夹给她一根鸡腿,她马上夹了回去,

“我减肥。”

言亦宸扯她的头发,她看他一眼,整理整理也就算完了,她不好意思和他闹了……

言亦宸也感觉到了,他还是那副笑的样子,说“你那天是听到的吧。”

陈初念吃饭的手僵了下,丸子就这样滚到地下。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听到了的。”

他说“初念,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不会逼你,你不用觉得困扰。”

怎么会不困扰,他善于交际,班里的女生都和他交好,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他喜欢她,每个人见到她,都会说上一句

“这是言亦宸喜欢的那个女孩啊。”

她不想白白经受别人的议论,不想被人评头论足,不想被人莫名的仇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原来言亦宸是如此的受人喜欢。

“亦宸,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就此结束好吗?

这天,她正在忙着背文言文,字多的让她头疼,沈顾南递过来一本册子,她打开,里边满满的都是物理题和数学题……每一道题都有解析,备注着思路,课本哪一页的公式,怎样好记……

是为基础薄弱的她特意写的……

她仔细收好,又听他问

“你真的不喜欢亦宸吗?”

她点点头,有好感的人在眼前,但不能说,因为他不喜欢她。

她一遍遍的翻看这本笔记,静下的心,又泛起涟漪……2017年的寒假,有一半的时间,陈初念是在老家度过的,她的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青城边上的小村子里,背靠大山,村口有河流淌过。走过一条条巷子,远远的,她的外婆,在向她招手。褶皱布满了脸,笑起来却暖进了陈初念的心里。

“外婆~”陈初念跑过去,她有好久没见过外婆了,她冲外婆甜甜的笑,“外婆,我们来陪您过年啦~”

外婆拉着她的手,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好。”

来这里陈初念是很开心的,外婆不喜城市的生活,怎么劝都不愿意搬过去,可他们总要和外婆一起过年的……

这里的空气让陈初念觉得非常清新,烦心的事也不见了。她坐在外婆院子里,背靠着一颗老槐树,看着山上光秃秃的桃树,针尖泛黄的松树,林间还不时有几声鸟叫传来,一派的清闲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真是无事一身轻啊。”

外婆从屋内出来,用围裙仔细擦了手,拿出她特意留的山核桃仁,“给,念念,快吃。”

“谢谢外婆。”

她一边吃,一边看着天上大朵大朵的云,纯白的,或镶着金边,她想起,有个人,也喜欢看天边的云……

“念念这次回来不一样啦……”

陈初念回来神来,看着外婆

“我哪里不一样啦外婆,不还是您的乖孙女嘛~”

外婆摇摇头“我们念念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事了~”外婆摸摸她的头,“小女孩的心事。”

陈初念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哪儿有……”

外婆叹口气,“外婆并不是老顽固,看这村子里,有多少姑娘十七八岁就嫁了人。”

“念念,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一个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你可以争取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为了喜欢没有了我们自己的本心,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底线……”

“外婆的眼睛浑浊了,可心跟明镜似的,住在这山边边,不代表我思想禁锢在了这大山里。”

“人呐,这辈子不给自己留遗憾就好了……”

陈初念点点头,被理解支持的感受,让她十分欣喜,她看着外婆,“外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哎,好好。”

她趴在外婆耳边,外婆高兴的点点头,陈妈妈出来喊她们,“你们说什么呢……”

祖孙俩笑着摆摆手“没呢没呢。”

“咳咳”外婆拄着拐杖起身,脚步已经略显蹒跚,她的身体其实不是很好,却坚决要守在这。陈初念知道,外婆是在守护她的回忆……也守护那个遗憾。

那句一辈子也没有说出口的我爱你。

她们那个年代的悲哀,永远说不出口的爱意……

以前,陈初念告诉外婆,现在的人,说话可肉麻了,外婆说“有什么话说出来,才有了它存在的道理……”

除夕这天,她们一家去到村前的河边放烟花,整个村里的人家灯火通明,好多人聚在河边。

这里是放烟火常用的地方,安全。烟花升上天空,在黑夜中绽放,又如流星般快速的消失,这场烟火的盛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陈初念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发送给时璐“新年快乐。”

漫天的烟火,耳边欣喜喧闹的声音,让陈初念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来,她点开手机,是言亦宸发来的消息“初念,新年快乐。”

后面是沈顾南的消息“新年快乐。”

她坐在外婆给她铺好的床上,外婆特意给她买的碎花床单。她听着外面钟表的声音响起,一下,两下,三下……一共十二次,零点了……

她掏出手机,忐忑的打开通讯录,点开沈顾南的号码,手点了拨通,又挂断,她深呼一口气,点了绿色的键……

“嘟……嘟……”

熟悉的女声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疑惑,零点,他会和谁通电话呢?

不死心,又拨打过去……

没多久,对面接起

“喂~”声音还是那么冷。

陈初念“噗嗤”就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她说“新年快乐。”

等了会对面才响起那道清冷的声音“新年快乐。”

可她不知道,他的那边也有着一样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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