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擎云关十万大军修整完毕,全体集结于城内待命。
吴奎身后跟着麟儿、苏子扶、军师还有各营统领,所有人皆身着铠甲,走在最前面的吴奎威风八面,一脸肃穆的登上了点将台。
几位将军和统领登上点将台后,向前一望,真是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军阵最右边的是大明神机营,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装备最为精良,人手都拿着一支火铳,身上更是挂满了小巧精致的机关暗器和火药弹。
紧挨着神机营的是斥候营,人数比神机营还少,斥候营士兵穿着最轻便的辟火藤甲,人均配一把两尺半短刀,一把善于藏巧的匕首,还有一大堆绳索和铁链,最为神秘的是,斥候营人人带着一个面具,看不清每个人的脸是什么样子。
挨着斥候营的队伍,则是麟儿率领下的翎羽营,营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杂乱无章,但确是全营中后勤方面最齐全的一个营了,这个营就算脱离了大部队,勿入沙漠深处,都可以支撑了十天半个月,所以翎羽营是三军当中,最坚毅的营。
位于三军正中央的,则是吴奎指挥使手下的亲兵,北凉铁骑。
这北凉铁骑是大明边军骑兵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是大明边军的骑兵是精锐之师,那这北凉铁骑就是精锐中的战斗机。
北凉铁骑只有一万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北凉铁骑有弓骑手,弩弓手,手刀骑兵队,重甲骑兵队,轻袭骑兵队,火铳军骑,穿金铁骑等组成。
这支部队曾经追随过太祖皇帝打下这大明江山,虽然老一代兵已经凋零,但新建的北凉铁骑照样威风不减,几次与蒙古军交手,仍可压制蒙古骑兵。
看完中军骑兵再往又看,则是大明边军的普通正规军,依次是步兵,长枪手、刀盾手。攻坚队,弓弩手,火缁队,冲城组等,各种队伍,盔甲鲜明,刀枪锃亮,雄纠纠,气昂昂。
吴奎手握着腰刀,对着三军将士,大喊道:“自古以来,都是帝王位居中原统治周边少数民族,少数民族在中原周边奉中原王朝为天下共主,听从中原帝王的号令行动,从来没有听说过少数民族占据中原统治天下的。自太祖皇帝征灭北元,北疆自此安定繁荣,我们本可就此安居乐业,享受盛世。但瓦剌鞑靼,发展实力,聚众联兵,屡侵蚕食我大明北部疆土,势有百虫死而不僵之意。当今圣上,亲派御史,前往北方交涉,却惨遭瓦剌头领杀害,瓦剌更是将北元余孽扶植,意图恢复元朝。我得当今万岁授命,亲率边军十万精锐,北伐蒙古,彻底将瓦剌鞑靼联军清扫出漠北,还边疆安定。所以我先行告知:我北伐大军到达时,少数民族百姓不要躲避。我北伐大军的号令很严,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归顺我的人可以永远在中华土地上安定生活,帮助敌人的百姓,我则绝不留情!格杀勿论!
“三军听令!”
三军将士齐声用中古时期的军礼回了句:“喏!”
这一声喏响彻漠北,天地动摇。
“随我出征!”
擎云关内,除了少数军队把守,其余十万精锐全部随吴奎深入漠北,与蒙古联军决战。
先行出发的是斥候营,负责刺探方圆百里的军情,绘制地图等任务。
骑兵在前,中军是吴奎的北凉铁骑和神机营,而后是弓兵和步兵紧随。
麟儿的翎羽营则与大军分开,往野狐子山位置前进。
这野狐子山就在瑞木贡沙漠腹地,也就是先前斥候营发现敌军主力藏匿的地方。
麟儿与沈星执、俞轻舟等人骑着马走在前面,翎羽营这次是轻装出行,身上带了许多腊肉和蒙古人做的奶酪。
“俞师兄,可曾瞧过这漠北风光?”麟儿问。
俞轻舟骑着马,颇有纵意潇洒之意,听闻麟儿这般问话,自然憨笑一声道:“我自小生在武当,即便是下山,最远也就游历过江南风光,还真不曾到过北疆游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景色真无法用语言去进行描述啊。”
说到这里,俞轻舟顿了一下,连忙从袖口中抽出来一张小纸条,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支小笔,仔细记载着所略之景,然后吹了一声哨,将家鸽唤来,将纸条放了进去。
麟儿见状,明其意义,便打趣道:“我说俞师兄,为什么不把子桑姑娘带上啊。”
俞轻舟俊俏的脸上微微有一丝泛红,他回道:“家师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人跟着,我怕他一个人在边关有什么闪失,就让嫣然留下照顾家师了。”
俞轻舟说到动情之处,脸像个红苹果似的,眼角中竟有一丝得意满足。
“家师答应了,等此次出征回去,就亲自安排我与嫣然师妹的大婚。”
麟儿听后,又惊又喜道:“呀!这么好!子桑姑娘要成婚了啊。”
俞轻舟确认的点了点头。
麟儿欣喜过后,突然又有一丝苦楚。
她眼光看向沈星执,沈星执一路上沉默不语,眉头紧锁,似有心事。
“星执。”
“星执?”
麟儿连叫了两声,沈星执都没有答应。
“这个呆子!”麟儿啐了一嘴后,提高了音量:“沈!星!执!”
沈星执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麟儿,脸上挂满了疑问。
“你想什么呢?”
沈星执道:“我······”
“哎呀,我我我的,你到底想什么呢?”
沈星执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想说什么,却每次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啊,不说以后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沈星执喘着粗气言道:“我说我说,我在想军队的事情。”
麟儿听后,怔了一下,眼角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片刻的失望之意。
“军队怎么了?”麟儿语气平淡了下去,恢复往日平常。
“我在想,擎云关内十万精锐全军出动,而守城兵力很少,倘若敌军主力,避开我军主力,直袭后方,那该当如何?”沈星执道。
“咱们三军是扇形向前推进,一路上不停的分兵,行至在瑞木贡沙漠在合兵,以这种范围推进,我相信不会有漏网之鱼。而且擎云关是北疆第一险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还有军师、苏副帅守城,应无大碍。”
“即便是敌军主力偷偷绕过我们,他们也不可能瞬间将关口攻下,届时守城官兵只要一发信号,我军主力立马就能知晓,边关附近的驻军也会赶往边关驰援。倘若真是如此,那敌军就是瓮中之鳖,刚好正中我们的下怀。”
沈星执听完麟儿一番分析,也连连点头,他也推翻了心中那一丝不详的念头。
“如此可能是我多虑了,总感觉紧凭斥候的军报,就兴师动众的出征,有些草率。”
“大军已经出征了,少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话。”
麟儿瞥了一眼沈星执,二人就在没有说话。
俞轻舟看在眼中,只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也不做声,继续览阅漠北风光。
“报!报统领,前方十五里发现马蹄印!”
麟儿听传报立即生起警惕心。
她问道:“二十里处是什么位置?”
探子说:“前方十里是戈壁滩,二十里处便进入瑞木贡沙漠之境。”
麟儿水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回道:“先将情报送往中军吴指挥使处吧,让探子继续探!”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