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哥哥你听见了,是她先动手!”
邰婉瑜并不打算让杨孝悌就这么敷衍过去,紧揪着她的话不放,说话间,泪珠夺眶而出。
赵邑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衣衫的表妹。
“你看!”
见赵邑一脸为难的表情,邰婉瑜心中憋闷,女人松开赵邑的衣衫指了指自己左侧的脸颊。
虽然说是被一个女人打,可是这个女人的力道却不小。
眼下隐约还能看见杨孝悌留下的印痕。
赵邑侧目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杨孝悌:想不到她还懂得进攻。
这丫头身上尽管带着几分粗俗气息,比不得乔儿十分之一,可是自己倒是希望乔儿在受到别人冒犯时懂得像她这样保护自己,就算是自己不在她的身
边,她也能护的自己周全,即便会因此惹下麻烦,但是总好过委屈了自己。
那日在落羽轩,乔儿哪怕只是反抗一下,也不会与自己阴阳两隔!
念及林乔,赵邑才长吁了一口气:即便眼前之人再不堪,自己也不会让乔儿之苦放置在她的身上。
“邑哥哥,你要为我做主。”
邰婉瑜不依不饶,见赵邑似乎并没有处置杨孝悌的打算,女人脸上的泪珠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一则女人是真的委屈:身为邰府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谁敢动自己一个手指头!
二则女人觉得不甘心:为何受了欺负的是自己,可是邑哥哥从刚刚开始就有心偏袒那个女人!
“你们两个把她带回去!”
赵邑指了指杨孝悌吩咐站在不远处的莺歌燕语二人。
“是!”
没想到只是让她们回去这么简单,莺歌燕语二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杨孝悌这次倒是也配合,尤其是看见邰婉瑜哭的这么伤心之后更不想多做滞留:搞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明明是她先找茬,自己只不过一时没忍住先动了手。
再说了,她又不是没还手,不过就是因为功夫不行打不过自己罢了。
既然双方都动了手,她们还人多势众,挨了打就要认了,现在倒是哭哭啼啼起来了,真是矫情!
若是自己是她,被人打了怕是连像大哥哭诉的勇气都没有:说出来丢人!
“不许走!”
邰婉瑜顾不上形象,抻开手臂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
邑王府百十来口人可都盯着呢,若是今日被这不知来路的丫头打了却不重重的惩罚她,那么日后自己的威严何在,将来又怎么管束的了这后院。
自打娘亲去世之后邑哥哥便把自己接进了邑王府,这岂不是就是要履行当日答应娘亲的诺言。
从踏进府门的那日起,自己的身份便被确定下来——邑王妃!
所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敬着自己畏着自己,听从自己的命令!
就在这个女人进府之前邑哥哥也是默认了这一切,不过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不允许有人来争夺自己的一切。
“不走?你还想打吗?”
杨孝悌说话的时候抖了抖手腕,刚巧自己没有打过瘾呢。
原本女人之间的事情就要女人自己解决,指望男人做什么,若是她还想打,自己倒是乐意奉陪。
邰婉瑜听她这么一说,身子怔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之后便一头扑在了赵邑怀中。
女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的将赵邑抱住,似是在像赵邑哭诉自己有多委屈,更让她看一看,眼前的女人有多狂妄。
“哼!”
见她此举,杨孝悌一脸的鄙夷之色,连个小孩子都不如,这种过家家酒的把戏自己十年前就不玩了的。
以前在大漠的时候,小小年纪就学着各帮部落首领争夺地盘,反正方法简单粗暴,就是打架!
若是被人打到认输那么自己就灰不溜秋的退出,或者是听他的命令为他效命。
虽然说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可是每个人都看的非常重要。
刚开始自己总是输,甚至被人打到鼻青脸肿,可是自己就是不认输,反正他们也不敢真的把自己给打死。
每次打完架自己就找个土窑大哭一顿,等到哭够了就拍拍身上的黄土回家,生怕被大哥发现自己哭过。
所以即便是在大哥面前自己也轻易不会流泪,没想到京城的女人眼泪这么不值钱,说掉就掉下来了。
见杨孝悌这个态度,赵邑似乎有些无奈。
说到底,自己就是将她当做乔儿的替身,可是除了这张脸,他实在是找不出她与乔儿其他的相似之处。
依她的性子,想要把她变成乔儿,怕是不易。
“我送你回去。”
男人将箍住自己的邰婉瑜双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之后,轻按着她的肩膀朝着西园大门而去。
婉瑜不是个会善罢甘休之人,让她看着杨孝悌在自己面前肯定是不行的。
再加上自己曾经对舅母承诺会照顾她,也要说到做到。
所以尽管知道她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是自己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追究。
今天的这件事情,既然婉瑜受了委屈,自己自然要多安抚一下——而且,看见杨孝悌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男人觉得她一点都不需要自己!
“石振,把杨小姐送回,再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殿下。”
待赵邑与邰婉瑜一行人走后,石振恭恭敬敬的站在杨孝悌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小姐!”
“我还没逛够呢。”
杨孝悌脸上的不悦溢于言表。
都说赏花让人心旷神怡,可是自己这花赏的让人心情烦闷。
尤其是赵邑临走前看的自己那一眼:分明就是在告诫自己“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带着,别给我惹是生非!”
“那杨小姐自便!”
石振倒是好说话的紧,并无意去强迫杨孝悌。
这倒是让杨孝悌没有想到的,对着石振狠狠的点了点头之后,杨孝悌眯着眼睛目送对面的男人离开:自己就喜欢自便。
“走,继续逛!”
小手一挥示意后面的莺歌燕语二人跟上来之后,杨孝悌便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