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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抓不住的人影

面试结束之后,叶南希就近在柯腾附近请温暖吃饭,一家川菜馆,因为才不到四点钟,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两个人找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你这算是……提前庆祝吗?”

叶南希想了想,说:“不是啊,就是觉得,来一趟柯腾不容易,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嘛。”

温暖嘟了嘟嘴,心想,难道美女的思维,都是这么匪夷所思吗?不过只要有好吃的,她都无所谓啦。

“不过话说回来,南希,我有种预感,你这次面试会成功。”

“嗯……面试的时候感觉确实不错,而且我应聘的是编辑部,我的专业也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但是像柯腾这种大企业,希望还是很渺茫,不过不管结果怎么样,尝试过就好。”

温暖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对了南希,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我拿你写的散文去投稿吗?”

叶南希笑笑,怎么会不记得,当时温暖迷上一本忘记叫什么名字的文学期刊,偷着拿她的文章去投稿,还私自给她取了个俗不可耐的笔名——南方有佳人。

“当时得到稿酬之后,好像也是请你吃的川菜吧。”

“对啊对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家水煮鱼的味道,真的绝了!”正说着,老板娘端着一盆水煮鱼过来上菜,听到温暖的话笑着说:“小姑娘吃过我们家的水煮鱼啊,以后一定就只想着我们家的味道了。”

饱餐一顿之后,温暖摸着鼓鼓的肚子发愁,看来多年的减肥计划,又要重新计划了,临走的时候,温暖还特地去和老板娘夸了一番水煮鱼的味道,把老板娘哄得眉开眼笑打了八折才拉着叶南希得逞的离开。

云尚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昀琛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不久前柯天祁发过来的文件,秘书林菲站在不远处汇报工作。

“这周五陈导的电影开机发布会,因为电影是由云尚投资拍摄,男一号也是云尚的艺人,所以陈导希望您能去参加。另外,周琦导演执导的公益微电影邀请了初辰演男一号,初辰的意思是听听您的意见。柯腾新推一系列珠宝想请安若做代言人,也需要您的意见。”

就在这时,顾昀琛在手里一摞纸张中,抽出一张放在最上面,目光紧盯着上面那张照片,嘴角一扬,淡淡道:“发布会给我推掉,微电影既然是公益的,就没有理由拒绝,至于柯腾……我亲自处理。”

林菲微微一愣,亲自处理……这四个字总觉得不太像是从这位总裁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敢多想,林菲点点头转身出去。

顾昀琛看着那张纸,拿起手机拨通柯天祁的电话。

“喂?顾大少有何吩咐啊?”

“柯腾新锐设计师Andia Lee新推出的一系列珠宝,听说你有意请安若代言。”顾昀琛的声音如同机器人般没有温度也听不出情绪。

“呃……怎么?这件事有的商量?顾总,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柯天祁的语气有些激动,安若是云尚传媒旗下当红女星,最近在娱乐圈可以说是红得发紫了,请她代言,柯天祁自然是想过,但是毕竟这一系列珠宝出自新人之手,像安若那样级别的艺人,几乎不可能接下这个代言,所以当他听到顾昀琛亲口提到这件事,就好像彩票开奖之前突然间看到了希望一样。

“我可以让安若接下来,但是我要你帮我个忙。”

“不管什么,只要合理,只要不违法,只要我能做到,全都满足。”柯天祁一口答应,足以见得他对那位新人设计师的看重。

“合同方面我会和安若的经纪人沟通,尽快定下来,至于要你帮忙的事,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

挂了电话,顾昀琛幽深的目光又回到那张纸上,许久,轻声吐出三个字:“叶南希。”

然后唇角微微一扯,喃喃道:“名字倒是很文艺。”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了,傍晚有些凉,叶南希只穿着一件衬衫,从学校大门走到宿舍,冻得手脚都有些僵,快到宿舍的时候,温暖的手机来了一条消息,她就匆匆离开了,叶南希没有多问,但她猜得到,能让温暖那么急匆匆的,想掩饰又掩饰不住笑意的,只可能是九天的消息。

回到宿舍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叶南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刚下课的学生们说说笑笑地往食堂方向走,看着一对对情侣牵着手,仿佛是有说不尽的话题,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人——顾昀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想到今天与他那几秒钟的对视,想到他说的那句——你今天,很不一样。

叶南希想着,不一样是什么意思,是更好了?还是更不好了?

这个问题纠结了几分钟之后,叶南希突然回过神,心里一惊,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问题?为什么会在意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不过萍水相逢罢了,想必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见面,可是……那个人的模样,为什么会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叶南希有些诧异,难道自己也这么花痴?

就在叶南希的思绪彻底被顾昀琛占据的时候,突然,楼下的一个画面将她成功地拉了回来。在宿舍楼西侧的小路上,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停在小路尽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生把女生拥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女生跑进了宿舍楼。

那两个人,分明就是温暖和九天!

叶南希虽然一直都知道温暖喜欢九天,但是从来没想过他们会真的在一起,看着九天离去的背影,叶南希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一会儿,温暖就回来了,叶南希低着头看书,随口说了句:“回来了?”

温暖嗯了一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叶南希,说:“南希,我和九天在一起了。”

叶南希眉心一动,她原本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现在温暖主动告诉她,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笑着说祝福你?还是认真地说九天不适合你?似乎都不合适。

叶南希转过身,用脚把不远处的另一个椅子勾过来让温暖坐下。

“南希,我一直都喜欢九天,我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我不敢跟你说,因为我觉得九天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不想让你夹在我们中间为难,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南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叶南希点点头,说:“其实,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确实不想参与太多,至于我的想法……理智告诉我,九天不适合你,你跟他在一起可能会受伤,可情感又告诉我,你和九天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你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同的存在,也许你能让他变得更好,也许他能让你很幸福。虽然,后者全都是也许,但这件事,我不想做得太理智,因为如果我们都太理智,那些也许就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

叶南希的话,温暖一时间没有完全听懂,看着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叶南希笑了笑,说:“这个啊,就是百分之百和零,以及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五十之间的选择。”

“总之,你就是支持我就是了,对不对?”

叶南希想了想,也罢,既然她听不懂,那这么理解也勉强可以吧,于是点点头。

见叶南希点头,温暖开心地跳起来,抱起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叶南希有些无奈,不过也很羡慕温暖这样的性格。

想着九天和温暖,叶南希再一次感受到了缘分和命运的奇妙,三年前,正是自己,让他们两个原本处于两条轨道的人有了交集,而现在,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

可自己呢?命运和缘分,在自己身上又会又怎样的杰作呢?

苏木——突然间想到他临走前送她回学校时含笑的眉眼,好像从小就有的样子。叶南希喉咙有些酸痛,她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在等什么?等苏木回来?还是……在等另一个人出现,一个可以代替他占据她的心的人。

如果是前者,为什么自己对他的思念好像越来越平淡?为什么哪怕想到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也没有最初那么难过?为什么想到他的时候,心里不再那么抽痛?

如果是后者……

叶南希的脑子里好像突然闪过了些什么,但是转瞬即逝,就像是一个人在面前飞快跑过,伸了手,却怎么也抓不到他,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轻呼一口气,叶南希觉得可能是今天有些累了,于是赶紧钻进被窝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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