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啸，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质疑，不对吗？”柳燕也动怒了，声音越来越高。
“柳燕总，麻烦你说话靠点谱，你好歹是扬江中文网的总经理、负责人，说话就是随便造谣吗？你说的这个锅，我不背，你愿意坐牢，你自己去，我可不愿意。”董啸也提高了声音，扬江中文网的老大、老二在吵架，立刻传遍了整个公司。
柳燕听了董啸的回应，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到：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啊，作错了事情，还理直气壮。我来问你，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吗？
“好了，我还很忙，不想跟你吵。你出去吧!”柳燕非常郁闷，准备冷一下再说。
“可别啊，柳总，我可要说明白，今天说不明白，那我就是犯罪了，是不是？”董啸直白的说出了这一点。
这时，柳燕才明白，董啸和她考虑的，完全不一样。她考虑的，只是千方百计找出董啸的问题，错误，心底里，没想着把董啸怎么样，毕竟，董啸入职时，跟她要过一个承诺，她给了。但在于董啸来讲，她柳燕的每一个质疑，最可怕的后果，就是如果董啸真的有，那就是触犯法律，是要坐牢的。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见柳燕不说话，董啸继续说道，“柳总，你和方世振、于亮，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我也要应战了。咱们先说你挑出的这九部作品，第一，有个前提，你们要明白。我们9月初才开始签作品，如果按照通常的直接找作者签约办法，从开始签约到作品VIP上架销售，至少要两个月时间，那就意味着，十一月中旬，我们才能有作品开始销售。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于是，我们直接从一些私人工作室，买了一些50万字以上的完本作品，这样，我们9月底，就有第一批作品可以进行全网VIP销售了。这个做法，我们，包括你、方世振、田新总和孟郁总都是同意的，大大加快了我们作品引入速度，这也是很多网络文学网站的通常作法。所以，我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几十部从私人工作室引入的作品，还有作者电话能够打通，那说明工作室太有良心了。正常情况下，应该一个也打不通。工作室的作品，你联系工作室对接人就是了，你联系人作者干吗？要挖工作室墙角吗？第二，你们去一一联系作者，在法律上讲，没有问题，但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这种作法，是不是太恶心下作了一点?第三，在作品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联系不上作者，就怀疑我董啸拿回扣，拿钱了，你丫三个的怀疑，有脑没脑，能不能靠点谱，尊重一下别人？如果作品没问题，请闭嘴，如果有问题，联系工作室对接人更换就是。你今天没事干，冲我发什么神经?”
董啸越说越火气大，到最后，他确实有一点儿控制不住了。他也从来没想过，像柳燕、方世振和于亮，这种人，内斗内耗，会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地步，实在让人恶心。
“我明确的告诉你，柳燕，就扬江中文网每年出的这点破稿费，都不够我一年的日常用度，你就别恶心我了，我贪你们稿费，也就你们自己的阴暗心理会这样想。我再给你扔下一句话，如果有证据，直接报警起诉我，如果没有，请闭嘴，不要造谣抹黑我。”董啸说完，把那张A4纸重新扔回给柳燕，“砰”的一声摔上了柳燕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他回到工位上后，看到整个公司这片办公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他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都认真工作，别给我耽误事儿。”
大家见他这样坏情绪，又赶紧低头工作起来。
……
柳燕心里一百个想打死董啸，在董啸争吵的时候，她真的想把手中那一杯滚烫的咖啡，冲董啸泼过去，把那张漂亮的脸给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有这样的心理，不就是一份工作吗？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
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没想到，董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柳燕的这种心理状态，外人也很难理解。如果她觉得董啸的工作有问题，身为领导，直接找董啸沟通，让董啸改正，就可以了。最多，可以找董啸谈话，让他主动离职。
可柳燕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她自己，加上方世振和于亮，都在拼命的寻找董啸工作中，可能不对、错误、犯错的地方，然后尖锐的指出来，质问董啸。
对她来讲，可能觉得自己这是迫使董啸低头的方式，但在董啸看来，却是要陷董啸囹圄的阴谋诡计。
董啸实在无法想明白，我跟你柳燕既无杀父之仇，也无夺夫之恨，工作上，你有事说事，不爽我了，大不了让我离职。你非得拿一堆根本不存在的质疑，把我往监狱里整干吗？你这，干的是人事儿吗？
这一场公司负责人和公司业务负责人的巨大争吵，直接将田新总认为柳燕比较稳重，不会将矛盾公开化的放心，直接给捅破了。
田新总认为的柳燕稳重，其实没有把她女人的情绪也算在里边。柳燕对董啸，那种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恨，几乎变成了恨之入骨，她想让董啸直接滚蛋。但考虑到，这董啸可是著名教授上官新云推荐来的，而且经过了田新总、孟郁总的两轮面试，总部任命，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有什么权利辞退人家。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董啸来之前，她柳燕已经闹翻辞退了扬江中文网一任总编、一任主编，如果董啸再离职走人，她柳燕多少都有点说不清楚。
这样，田新总和孟郁总，肯定会质疑她的工作能力，至少是觉得她太轻率了。
所以，她的针对方式，变成了，只要发现董啸一点儿小错，或者不合适的地方，就把董啸叫过来，大加指责，让他给个解释。或者是，要么她出面，要么让方世振或者于亮出面，质问董啸。
她本想着，通过这样的打压，董啸要么服了她听从她，要么就自己受不了离职了。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却到了这个地步。
到了这时，她却也没想着，收拾残局，继续让公司维持，而且，她坚定了决心，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董啸吼完公司同事那句“看什么看”后，柳燕走出公司，给田新总打了一个电话。
“田新总，我和方世振发现，董啸可能存在收作者和第三方合作公司回扣的情况，具体的，我跟您先简单汇报一下。”柳燕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举报，直接捅给了田新总。
“哦，有这样的事情？”田新总眉头皱了起来，头大了，“柳燕，这事情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