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忌着银华和素雪着两个她完全不能查探到境界的人,怕是早已动手。
看见红衣女子,素雪眸中闪过一丝暗芒,沉声道:“让她走。”
银华盯着素雪的背影,眸中划过一丝什么,若有所思。
兰辞失声喊道:“师父,这是魔修。”
素雪偏头:“你可同她有仇?”
兰辞一愣,而后低声道:“并无。”
“可有怨?”
“没有。”
“既无仇又无怨,你又为何要杀她?”素雪顿了顿,竟是勾起一道讥讽的弧度:“不过,你们硬是要杀她本座也阻拦不了,可是,你们可想清楚了,她是魔皇七阶,你们连灵宗都没有突破,你们,可确定?”
兰辞和叶希一个迟疑,红衣女子便抓住时机,瞬间就不见了。
素雪见人不见了,目光瞬间悠远起来,上一世,天魔殿进攻天灵门时,素雪已是身受重伤,修为大退,遇上大批魔修也是阻挡不了,若不是这个红衣女子有心放她离开,素雪怕是命都交代在那里。
只是,即使如此,素雪最后终究难逃一死。
不过,素雪还是欠她一条命,现下,也算还她。
“你不介意她修魔?”身后传来清淡的嗓音将素雪从回忆中拉回。
素雪拧了一下眉心,解释道:“为何介意?道不同罢了。”
“师父,你……”兰辞不可置信,千百年来魔修人人喊打已成为常态,兰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
素雪抿了一下唇,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崽,该教的还是得教,至于他能不能接受,就看他自己了。
这般思忖,素雪斟酌着语气,缓慢道:“兰辞,你是不是认为魔修都该死?”
兰辞诚实点头。
素雪叹了一口气,抬手间唤来一丝魔气,将其吸收入体,顶着兰辞不可置信的眼神,她严肃道:“兰辞,这世间的东西都讲求一个平衡,阳阳之法,日月变化,光明与黑暗,不可能只让光明独大而消灭黑暗,这明显不遵循世界法则的,同理,有灵修就必然有魔修,两者是相对而言的,那为什么灵者可受万人敬仰魔者就不能呢?”
“存在即合理,既然有魔修存在,那必然有它的道理,妄图消灭所有魔修简直可笑。”
“本座修灵,与魔修自是不同道,可我们并没有决定的冲突矛盾,既然如此,又何必杀个你死我活呢?”
“当然,不可否认,魔修存在阴险恶毒之人,可这能以偏概全,认为所有魔修都是这样的吗?同样,灵修就都是心怀天下的正义之士吗?”
一番话说罢,兰辞震惊不已,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反倒是叶希涨红了脸,良久才憋出一句:“妖言惑众。”
银华却是怔忪看着素雪,指节用力蜷曲,直至泛白,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快速而猛烈地告诉自己,就是她,就是她了。
与之前的有趣挑逗不同,这次是真的,心脏的跳动明明白白昭示着,他是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