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痛苦愤懑与不甘!
这新仇旧恨的累积!
使得林然心里充满了满腔的愤恨,愤恨自己不能照顾好自己的亲人朋友。
双目血红的看着阿紫重重的摔倒在自己前面,林然是悲愤的嘶吼一声。
同时,在心底里,一股暴戾的负面情绪在林然心中滋长,是疯狂地燃烧了起来。
“嗷”的一声悲吼!
林然擎着那把黑沉沉的冥狱,汨汨的黑色魔气不停的衍生出来。
随着那黑色魔气不停弥漫,地上本是枯萎的杂草和野花,竟是诡异的生长了起来。
只是颜色里,却是在火红的妖艳中带着墨黑的魔韵。
直到周围已是一片的浓密黑雾,林然那满布魔气的身子终于是生生地在嘶吼声中挣扎着站了起来。
拖着满是伤痕还在流血的身躯,林然踉跄地向着那已是变回微小形状的阿紫走去。
这几丈的距离,仿如是上九重的天是一般。
每踏出一点点的步伐,都是需要巨大的痛苦和血泪。
每前进一点点的距离,都需要忍受巨大的疼痛和非人的折磨。
“嗷吼嗷吼吼!!!”
这种巨大深入骨髓和灵魂深处的苦难折磨和冰寒的刺疼,非但没有能让林然退却,反而是使得他更是不屈。
双目流着殷红血泪,林然就是狠狠的一咬牙根。
承受着那针针入髓的刺痛,在魔气的缭绕中,林然坚毅地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
一点一点!
弥漫的黑色魔气中,林然孤独执着的身影,是缓慢地向前走着。
那凄厉的挣扎,那孤独的行走,还有那血红的双眸!
宛如就是一个从尸山血海深处走出的恶魔。
仿佛,是不管前面所有的一切,只要是挡住他前行脚步的存在,都是要被他毁灭!
终于!
仿佛是挣脱了一切枷锁,林然是艰难地走到了阿紫的身前。
悲伤地看着那伤痕累累的阿紫,林然血泪盈眶的呜嗷一声,是重重的跪了下去。
记忆里,时光仿佛是过了千年!
双手捧起那满是条条殷红焦黑伤痕相间的阿紫。
感受到那已是了无声息的寂灭气息,林然是静静流下了两行殷红的血泪来。
滴答滴答!
血泪是重重地滴在了阿紫那满是伤痕的身躯上。
想起往日里热闹打闹的场景,林然不顾自己还在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那奔涌的血泪,双目恨恨的仰天一啸,是满腔悲愤的道:“贼老天!”
“我林然今日起誓,他日我林然必诛——天罗北秋山!”
恨恨地瞪视一阵这赤红的天空,林然是满心化不开的自责和深深的悔恨。
悔恨自己当初的修炼还是不够努力,自责自己现在还是不够强大,才一次次的使得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是一一的因为自己而前仆后继的死去!
这巨大的悔恨!
这深深的自责!
使得林然心里蓦然间的是入魔般的变得性情偏执了起来!
冷冷的一笑,林然心里是是偏执的道:“既然你这苍天已是不公!”
“既然你这世间已是没有天理!”
“既然你这修炼界只要是强大就可以随便的欺辱别人决定别人的生死!”
“那这天还需要什么的公理?”
“还要讲?”
“什么的正魔!!!”
“很好!”
“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想要能照顾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要自己是更加的强大!”
“什么道魔!”
“根本就是个狗屁!”
“那白衣女子和那北秋山,我林然和阿紫是怎么的招惹了,还不是无缘无故的被一直追杀!”
“恨!”
“灭天不尽!!!”
凛然地一抹殷红的血泪,林然是狠狠的对着苍穹咆哮道:“既如此,那我林然入魔又如何!”
这执念!
如同一道魔障,深深的潜伏如林然的意念中!
使得其在往后的岁月里,是不断的生根发芽,是不断茁壮成长!
冷冷的一笑,林然抛开那些入魔的执念。
双目悲痛地,是紧紧凝视着自己手里弱小满是紫色发毛和殷红血迹伤口的阿紫。
肃然地想起了自己和阿紫往日的种种,林然鼻子一酸,不由得是悲从心来。
默然许久,为了避免阿紫是暴尸荒郊野外,林然是轻轻地,在旁边满是生如夏花的缓坡上挖起了一个坑来。
深深地凝视了阿紫最后一眼,林然是准备把阿紫放到坑内。
沉重地看着远处赤红的天空和那滚烫的熔岩之湖,林然心里是哀伤地念叨:“阿紫,这里的风景也算是好山好水了。”
“你。”
“不要太寂寞了。”
只是蓦然的心里一想,想到这可爱捣蛋调皮无耻的阿紫就是永远的离去了,林然终是忍不住的哽咽着道:“阿紫,算算本少也是和你认识许久了。”
“这一永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明州天狐山脉看你。”
“本来是说给你找爹娘的,现在,也是没机会了。”
“哎,待会儿给你立个碑吧。”
“只是怎么办呢?”
“跟了你大哥这么久,大哥也没研究出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阿紫公子之墓?”
“还是……阿紫小姐......”
如果说之前林然的唠叨和血泪是赚了满分的话,那这句话却是......
“什么?”
“小姐!”
“你才是小姐!”
“你全家都是小姐!&*#¥%@,咿咿呀呀,我怒!”
正是刚才还在婆婆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喋喋不休的林然,蓦然的是听到了一个十一二岁孩子的愤怒咆哮声。
没有错!
这真真切切确实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却不是从耳朵里听来,反倒是从自己心里听到的一般。
晃荡的一声!
林然就是狠狠的摔倒在地,同时心里瞬间地,是想起了秦时月那恐怖的功法来。
这该不会,又是不知不觉中就是中了招吧!
狠狠的一拧双目,林然是瞬间的挣扎起来。
满脸的戒备之色,林然是冷冷的喝到:“谁!”
“出来!“
“出来,死!”
没有人!
只是!
只是回答他的又是一阵诡异的心念声。
“哎呀偶!”
“死大黑!”
“你轻一点!”
“放手!”
“啊!”
“你还真放啊!”
“只是叫你松一松些而已,哎呦喂!”
“我靠!”
“疼死本少了,哎呦喂!”
这诡异的声音传来,使得林然是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