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再甩他一个白眼:“你才石头缝蹦出来的呢。”
“那你说你没有姓。”
“从入队开始,就被收去了姓名,身份,只有每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再还给你。”
“我本以为,那个所谓的训练营里,都是孤儿呢。”
“都是孤儿?都是孤儿谁养啊?你当训练营是福利院吗?”绝笑她有点天真:“训练营共有两百来个队,每个队伍上千人,导师不计其数。”绝指着周围的人,“看他们的行为举止,礼仪素养,像是孤儿院里出来的?这些贵族培训虽然有的训练营里是有教,但针对的都是你所说的那些孤儿。你知道我爹把我塞进来花了多少钱吗?”
“多少?”
绝伸手比一个数。
冰根本没有钱的概念,也知道要往大的地方说。
“六万?”
“噗——”他嘴里的面包没忍住还是喷了出来,良好的贵族礼仪使他更先一步地拿出纸巾捂住了嘴巴。
小丫头还是很嫌弃地皱皱眉头。
绝粗略换算一下,回她“英镑,每小时。”
“哦。”那应该挺多的。但她没有概念。
“当然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啊,交的多些,分配到的资源也就多些,很公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家一样。
绝带着炫耀的语气道:“不过,我可是在队里拿的资源是最优的。”
翻译:我家是最有钱的。
“哦。”地主家的傻儿子。
绝拿勺子搅合搅合面前的高汤,认真思量一下冰之前的那个问题:“七岁的小女孩啊。”
他努力搜刮着之前的记忆:“我记得之前我老爹秘书的同学家里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呃……很乖啊,抱着平板看动画片,很喜欢跟她父母撒娇,呃,很可爱……”
“好了好了,停停停停!”冰打断他,“你觉得我会跟她一样?”
她虽然只有六岁,但也是从御三角走出来的人。
人之初,性本善。天真?可爱?乖巧?烂漫?她也有过,但却没有人去守护,也就渐渐地变成了她的一种伪装,她的面具。
当听到说她脚边那人“死了”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懂得不是好事。她只是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摇摇头,怯生生否认:“不,不是我,不是我……”
和她搭话的那人没再理她,垂头静默着,任由胸口的鲜血涓涓不止地从他体内向外流淌,静静等着死亡。
看着刚刚还在和她搭话的人渐渐地变得跟脚边那人一样,小丫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带着哭腔爬过去唤他:“你……你醒醒啊,醒醒……”
安静等待死亡的人被她吵的很不耐烦,危险的双眸犀利地看她。
真的,太小只了……
小小的,不知道站起来够不够到他的肩膀,湿漉漉的大眼睛眼睫毛很长,被泪水打湿之后感觉更长了。只趴在他胸口的位置,昂着头望着他。似乎被他刚刚那一眼吓坏了,止住了哽咽,一颤一颤地打着哭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