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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流浪,不是乞丐。

本以为是阴天便可以觉醒术的三人,计划完全被头顶那金灿灿的金乌先生打破。蔫巴巴地回到了那个废弃许久的老宅。

接下来,剩饭小朋友便听到了一串很传奇的对话——

“呐,哥哥,御术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若不是少爷来了,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说?”冰边翻拾着抽屉,边问。

“你在翻拾什么?——我倒是有那个打算,然后等我再长大些,就去找份工作。”诚回答道。

冰停了下来,充满向往地道:“啊,如果哥哥去找工作,那么,就去面包坊吧。小冰长大些后也去面包坊。等我们攒足了钱,就开一家自己的面包坊。如果少爷突然有一天再想要离家出走的时候,就让他到我们这儿来吧。——我在找之前吃剩下的东西……有些饿了。”

看着继续翻找抽屉的女孩,两个人都怔了怔这简直…跟之前一模一样。

诚无奈道:“小冰,不得无礼。再有,家里还有吃的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面包坊?”

“啊,少爷,对不起!——就是,上次只吃了一回的那个……我记得还有很多呢。因为有了面包,小冰和哥哥都不会挨饿了啊。嗯,失忆了好像也不错呢,在我记忆的最初,就是那块非常香,非常甜,非常软的面包……”

嗯,剩饭在作为诚的好朋友的时候,因为寂寞吧,经常找他聊天,那是诚最开心的时候,也是剩饭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对话往往是这样的——

“最近修为有没有落下?”

“没有,据母亲说,快要赶上哥哥了。”

“嗯,那也要继续加油!一刻都不能懈怠。我好久没有看见姑姑了,她还好吧?”

“是,谨遵教诲。母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毕竟,母亲并不爱父亲……”

“那么,哪天有空聚一聚吧,你也要多陪陪她。我书房里新添了本医书,是孤本,应该对你有用,你抽个时间去取。听说姑姑是有爱人的,还给你添了一个妹妹,只是……对了,姑姑喜欢吃什么?”

“母亲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许进。只有每个月初问一问我的修为长进了没有。那个妹妹在族里可以算是禁语了,但是我很羡慕她……母亲喜欢吃海松子和花涧香展,那孤本……”

“没事,财去了还能回来,怎么也没有那依丝雀重要。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妹妹,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表妹吧。有着贵族血统,却身处乌烟瘴气的世家之外,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姑姑这样可不行,要快点确定时间,海松子我倒也是有一段时间没吃了,打听一下,哪家味道正些。你那边要布置一下了,我的兄长大人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是,听说母亲之前喜欢吃班克罗夫特家的海松子。哦,还要多谢赠书……您兄长那边我一定会调查……嗯……还有……母亲最近……不,是母亲那边,我一定尽快……嗯,还,还有吗?”

“呵呵,你怎么这样语无伦次的。可不像你啊。还有,关于你那个妹妹……”

“……”

然而今天,居然会有人和诚那么对话……

原来可以这样同时谈很多个话题的人并不只有诚一个啊……他深深地怀疑冰应该就是诚的亲妹妹。像诚那样的大家族,有一两个私生女好像也不稀罕……吧?

“啊,太好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剩饭看到冰的手里拿着一块铝片版,好奇地伸过头去问道:“什么?是好吃的?是糖吗?”

诚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冰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是那前几天的缓释片吗?他不是把藏起来了吗?这丫头怎么又找到了?早知道就该扔掉:“那个,小冰啊,哥哥还不饿……啊,对了,你不是问我关于御术师的事情吗?咱们先谈正事好吧?!”话题转移法。

冰点头:“是吃的,不是糖,也不好吃,但压压胃液还是可以的吧?哥哥怎么可能不饿?和小冰一样从早晨饿到现在了吧?先吃一粒再说吧。”

话题转移失败。剩饭在一旁捂嘴偷笑,就是这样!和当初的他,太像了!

“咳咳,那个,在你昏迷的时间里,其实少爷他请哥哥吃过了,所以不饿,对吧?少爷?”诚向他投出求救的目光。

剩饭被那一声声“少爷”喊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连声应和道是。

“那算了。”冰抠出两粒丢进嘴里,“您说吧?”

“嗯,首先,我得要说个故事。”

“哈~~~”冰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诚:“……”

“那个……”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诚道,“困了,就睡吧。缓释片本来就有催眠的效果。等你醒来再说。”

再加上早上的虚假记忆,本就应该好好休息的。

确定冰是睡着了,两人才蹑手蹑脚地出去。

已近荒废了的小凉亭里。

“虽然是荒废了,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它在盛世的时候是多么壮观。”剩饭也不嫌有多脏,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不知落有多少层灰的桌子上。

“嗯。”城应道,“想问什么就问,等到下一次的话,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我才会回答。”

“爽快!”剩饭应声而起,直截了当地问:“能跟我说说,冰是怎么回事吗?您将她之前的记忆也编写了?”

“没有。”诚答道,“这半年发生了什么,还是什么。我有修改的,只是从你来的那天起。在她的记忆中,还是没有之前的记忆。半年前的事情,都是照顾了她半年的‘哥哥’在昨天告诉她的。”

“也就是说,她的记忆中,并没有那些事情,都是您说出来的?”

“是。”

“如果有人告诉她‘那个人是骗你的’,她也会信?”

“是。”

剩饭气的将要吐血:“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诚依然淡淡地道:“知道。”

“真的,恕在下多言,您真的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那么,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相信直觉。”诚说完向大门走去。

“相信直觉?”剩饭愣住了,什么直觉?

虽然不知道诚要去哪里,但剩饭还是坚定地跟着主子的步伐,什么都没有问。这是二人一直以来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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