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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无耻之徒

马原殁了确实让赤凤凰情绪低落,其爽朗憨直的样子一直在赤凤凰脑中浮现,沉迷良久,赤凤凰忽然一惊,连忙运转一下功法,将脑中记忆走了一遍,没发现有马原的记忆,原来方才的历历在目是自家的记忆,才放下心来,生怕将马原的神魂吸噬了,若是那样就真心接受不了。方才发生的事过于突然,此时仔细想想,有很多疑惑之处,马原的残魂哪去了?难道残魂只能留在丧命之地?那么,郑府尹的呢?其可是命就丧在眼前的,不会被马魁那一声直接灭了吧?赤凤凰如今有种失落感,心里空空的感觉,是因为没吸噬到郑府尹的残魂?肚子里似有啥东西在蛹动,渴望着进食残魂,赤凤凰猛然心惊,再如此下去,自家会否变成吸魂魔头?!再细想了好久,始终搞不清楚咋就爱吸噬残魂了,好像是在齐王府地道开始??直想得头筋赤赤作痛,赤凤凰才不敢再动脑筋,若是走火入魔就完蛋了,只好放弃,决定先见步走步,于是闭目养了会神,忽感肚子咕咕叫,一看外面天色开始阴暗下来,才发觉差不多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难道吸噬残魂能填饱肚子?赤凤凰想想都直抽脸皮,肚子已饿得难受,先去填饱这五脏庙再说。

城南的人陆续全都被押到了隔离所,老百姓爱惜自家的财物,不止带齐所有的细软,连猫猫狗狗都一起领了过来,更有甚者,牛羊好牵当然得带上,可连猪亦赶上就有点过分了。姚大目见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没有办法,毕竟石子坚吩咐了,尽量哄着,诱惑着,别伤了老百姓的感情。终于,在眼看快要天黑时将所有人都弄到了目的地,咋就叫弄呢?毕竟还是有些不听话,皮厚的家伙,难免要上些手段才肯乖乖听话,这点手段对姚大目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好不容易与满仓所这边的石子贵作了交接,姚大目似见了鬼一样迅速撤离,对老百姓不能打,不能骂,对一言不合就冲锋陷阵,挥刀砍杀的姚大目来讲,确实是为难了。

石子贵看着如兔子般逃得飞快的姚大目,诧异不已,这是统兵过万,战场上一呼百应,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看得石子贵是脸皮直打抽,抱怨了一句,这是啥人嘛?!再看看外面的人,石子贵头都大了,严重低估了城南的人数,如今在满仓所这边的老百姓,估摸已超过六万人,再加上猪狗牛羊,一时还无法估算过来。已经强征了附近几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如今外面还有一大帮子人,眼看就要天黑,难道要让众人露缩街头?若是如此,估摸明日天亮会殁掉大半,这么寒冷的天露缩,有几个能扛得住?此时身后的刘府尹道:“小官人,如此下去实不是办法啊,这么多人在外面冻一宿,没等天亮可能就作反了,到时里面的再一闹,那可一发不可收拾了……”石子贵翻了下白眼,道:“鬼不知道,有啥法子?!”刘府尹被问得一滞,尴尬的摇摇头,身后的叶长青却道:“此处靠近城东,那儿经过三次流民闹事,已基本十室九空,要不就近征几处大宅,让外面的百姓暂居,躲过今晚,明日再觅个法子可好?”石子贵听得欣喜,正要点头,而旁边的雷廷广却道:“不可,若向那边拓展,守卫的范围增大,势必要翻倍增加兵丁,俺看此时守护此处都有点勉强,若真如此,恐有骚乱,届时是首尾皆顾不上。”石子贵一听,似乎亦有道理,正在两难之间,突然一个女声道:“大丈夫,应权衡利弊,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危在眼前!”众人听得一愕,齐齐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竟来了个大姑娘,而石子贵见得大吃一惊,想躲却又不能众目睽睽地躲,否则以后还有哪个会听自家的,于是装着不屑道:“去去去,姑娘家别插嘴!”来人正是之前与之在屋里有过一番亲热的方如心,不知如何脱了身又摸了过来。

方如心小鼻子翼往向一翘,哼了声,环视几人一眼,向石子贵走来,道:“几个大老爷们,想不出一点儿法子就算了,还看不起人就不应该了!”说着用手指戳戳石子贵的胸脯,再哼了声,瞪其一眼,其意思不言而预,显然是吃定石子贵了。众人似乎悟出了些啥东西,有诧异的,有愕然的,有存心看好戏的,石子贵虽然亦混过风月场所,但是如此大胆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还真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幸亏此时刘权为其解了围,问道:“不知姑娘有啥妙计,看在外面受苦的百姓份上,请不吝赐教!”不料,方如心笑了笑道:“没有!”众人一听傻眼了,难道此野丫头是来捣乱的?见着众人七彩样的脸色变化,方如心轻轻道:“或许有一个人有法子!”刘府尹听得大喜,忙追问,而方如心却盯着石子坚看,不理刘权。刘权扯了扯石子贵的衫,咳咳两声,石子贵勉为其难地向方如心一拱手,问道:“那请问姑娘是哪位高人?请指点!”方如心见其肯低头服输,心里一喜,微微一笑道:“俺叫方如心,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走,随俺来!”石子贵见着那笑脸如花,一下便被迷住了,手被方如心一把拉上而不自知,被方如心一扯,差点摔了一跤,站稳身形后,连忙跟上,众人却看得爆笑起来,纷纷随在两人后面!

此时,方定坤刚与温伯良酒过三巡,只是客套地劝其吃食,为啥事却含而不露,温伯良亦是老于世顾之人,猜测方定坤怕有难以启口之事,见对方请食是盛意拳拳,只好先揭个开头,免得吃到天亮亦走不了,于是放下酒杯,问道:“方老哥,是否有事相托?不妨道来,看看兄弟能否尽点绵力?”方定坤见闻,正是自家想要的效果,佯装有点难为情,道:“俺有两儿一女,两儿乖巧,早就成家立室,余小女儿,因早前有点任性,错过了许多良缘,如今俺观石小官人仪表堂堂,知贤懂礼,乃不可多得的贤婿……”方定坤说到此特意停顿一下,本想着温伯良会接上话,只见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说话,遂暗骂一声老狐狸,再继续道:“若是再错过了此茬,怕小女真枉了青春,因此,今晚请温老哥过来,着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请温老哥为小女牵牵此姻缘线……”说到此地步,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听得明白了。只见温伯良皱皱眉头,心想,汝方定坤那女儿何止任性,说泼辣都不过分,南京城南里有几人不知?如此之人想嫁给石子坚?成为南京城的主母?汝方定坤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于是,温伯良佯装着一副为难的表情,喃喃地道:“这个……方老兄可能有点误会,俺与那石小官人虽时常见面,却话语不多,属近不了身之类,此事……真是个天难之事呀!”方定坤听着,并没有恼,而是又给温伯良斟满杯酒,劝了杯之后,心想老狐狸不见到肉当然不敢现身啦。好一会,方定坤咬咬牙,下定决心道:“之前是兄弟粗鲁,多有得罪温老哥,但一码归一码,只要温老哥促成此事,条件随便提,俺老方做得到的,就是做牛做马亦愿意!”温伯良一愕,能说到如此地步,似乎是要非成不可?或许还要加点力?让方定坤说得更实一点?于是又为难的一笑,道:“方老兄哪能那样讲,老兄的事还不就是俺的事?俺不帮咋行,是不是?只是……”方定坤皱皱眉头顺着接了话,道:“只是啥?”温伯良佯装诧异的样子,问道:“难道方老兄不知石小官人已有一个女孩常伴身边?”方定坤一听,大怒,将手上的酒杯一拍在桌面上,喝道:“狗日的,有了媳妇还搞俺女儿!”温伯良大惊,一时不知所措,原来如此复杂……

正好此时,门被打开,跑进一小丫头,兴高采烈地叫道:“爹爹,刘府尹有事找来!”来人正是方如心,后来陆续进来刘权,石子贵等人。方定坤喝了几杯,本就容易冲动的性子,借助酒力更加火爆,一眼看见刘府尹身后的石子贵,两眼立即爆火,连刘府尹拱手施礼都甩到一边,嗖地起身,闪过刘权,伸手就向石子贵前襟抓来。石子贵大骇,竟又是那疯子?!忙向旁边一闪,正好让出了身后跟着的雷廷广,方定坤收招不及,依然前袭,雷廷广见眼前突然伸来一手,躲闪已来不及,只好一手抓向那手腕,一手直插对方腋下,使其回救。此时方定坤招已用老,变不了招,只好用另一手护在腋下,硬生生接了对方一招。双方知道是误会,一触即退,连忙收了招,而此时方定坤已被方如心拉住,就算想再发难亦无可能,只好气鼓鼓地盯着石子贵,骂道:“无耻之徒,还敢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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