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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完颜宗翰

耶律禾木领着一众人等来到几块大石前,气味已完全消失,其在灌木丛中钻进钻出足有半晌功夫,最后对着耶律大石摇摇头,又不死心钻进灌木丛。耶律大石此时心里亦十分着急,但表面仍装着镇定,挥挥手发散所有人去寻找。

石子楼宿醉刚醒,已是午后,头昏脑胀中听人禀报寨主失踪了,开始以为石子坚调皮不知去哪儿玩了,不以为意。待石秀才夫妇找来才惊得一身冷汗,是啊,今日父亲大喜,作子女的必须敬茶的,石子坚没可能不知道!石子楼安慰好二老,再打听耶律大石已带人去找,心知急也没有,心静下来,思路就灵活了,排除自家走失,那就是被人虏了,若如此,带着个大活人定然走不远,就在附近五里范围内。遂让病太君找来对巨石寨方圆五里内较熟悉的人询问,圈定了三个有可能的地方,着病太君将内卫分三队直扑过去。

病太君领着一队人与耶律大石会合,相互交换了情况,耶律大石决定两队合成一队,随病太君路线走,在灌木丛中左拐右转来到一块被树木完全覆盖的大石侧边,众人看见有一条容一人进出的石缝,里面黑黝黝不知通向哪里,耶律大石问领路人道:〞此洞内里如何?〞那寨丁答:〞此甬道只容一人进出,还高低不平,转折不断,约百来步有一个两丈见方的洞穴,另一端亦有一条甬道,不过走十来步后一直向下,不知通向何处。〞耶律大石听得直皱眉,只要里面的人扼守着洞口,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山洞窄小适用灌烟,却又怕伤害了石子坚。正在踌躇不前,三奴与耶律禾木均自告奋勇,愿进洞探查一翻,耶律大石看看耶律禾木,刚才已有一番表现,遂让其退下,与三奴交待几句,三奴得令闪身进洞。半盏茶功夫不到,只见三奴从洞口飞身而出,其后紧跟着跳出一人。耶律禾木本来就挨着洞口早听到洞里声音异常,待人出来立即一跃而上与那人缠斗。耶律大石令人立即堵住洞口,再看看三奴,跌坐在两丈开外,嘴角流血,看来已受内伤,萧凤琴正在为其治理不提。只见耶律禾木绕着那强壮的矮个打转,硬是近不了身,矮个动作猛,拳掌生风,反应变招快,以实打虚,逼得耶律禾木无从入手,空耗体力,虽然如此,亦将矮个慢慢引离洞口。耶律禾木大伤新愈不久,渐觉体力不支,闪身跳开,遂有四五个寨丁挥刀围上,帮其接下矮个。耶律禾木还没喘平口气,上去的寨丁已被扔出三个,摔在灌木丛中吚呀惨叫。耶律大石见状,挥手让余下两人退下,大叫一声,一踢齐眉棍,直点矮个眉心,矮个听风辩物,心知不能硬接,一个转身,木棍擦耳而过,耶律大石不待木棍用老,回抽再点矮个后腰,矮个大骇,其力已用老,却硬生生闪了下腰身,避开要害,用肉身硬扛了这一棍,木棍着身,巨大的力量顺着后腰直撞心头,顿时翻江倒海,喉头发甜,借势向前一个驴打滚,卸了部分的力,而耶律大石当然不放过此机会,再来一招力劈华山,小儿臂粗的木棍夹着凌厉风声由上往下直砸矮个,矮个也见机快,双手一推地面身体翻滚出去,木棍砸得地上石块碎裂乱飞,矮个躲开了木棍就没躲开碎石,被一块飞石砸着右眼,迅即眼角暴裂,鲜血直喷。矮个受伤情知已落下风,就着滚势就想滚入灌木丛中逃遁,耶律禾木眼明手快飞出一绳套刚好套上矮个右脚,紧紧扯住不松手,十几个寨丁一拥而上,压得矮个动弹不得,再来了个五花大绑。耶律大石让人扶起,矮个血流满面显得十分狰狞,左眼却冷冷地看着耶律大石,像一点都不觉得疼痛。耶律大石看得脸上的肉都抽了抽,遂让人押下看好,这样的人定然不会说什么,所以他也不问。招来病太君让其在洞外守好,自家领人直闯洞穴,免得无谓的牺牲,病太君和萧凤琴争拗不过。

耶律大石举着火把,拎着齐眉棍当先进入洞中,四五个寨丁紧随其后,盏茶功夫,众人来到内洞,两丈见方一眼看尽。耶律大石心想,难道不在此处?不多一会,有细心的寨丁拾得两段绳索,拿来给耶律大石,其更加纳闷了。领路的那人摸索了一番,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另一个出口,众人遂陆续钻了进去。

萧凤琴让人将三奴送回寨里休养,刚好矮个被擒,见其头后扎着的那条发鞭,便知是生女真,独目冷冽,伤了右眼也毫不变色,对自家的伤害都无动于衷,可见是冷酷无情之辈。萧凤琴见耶律大石进洞良久,仍无消息,不免有点担心,遂上前用女真语问矮个,矮个一愣,第一次在南朝听得女真语,倍感亲切,看萧凤琴高挑利索,不像南朝的女娃儿般柔弱,虽有几分好感,却不应答。萧凤琴无奈,正待派人入洞,见耶律大石等人出来,却不见石子坚,耶律大石对萧凤琴摇摇头,虽然见惯生死也不免失望。好半晌,萧凤琴才想起对耶律大石道:〞看此人样子应该是生女真,三奴之前与其相遇,差点丟掉性命,还有一较高的同伙,如今不知所踪,石子坚会否在其手上?〞耶律大石摇摇头,道:〞观此洞穴,应是藏身之地,洞中亦拾得刚用过的绳索,石子坚之前必在此,看此情形,难说石子坚挣脱绳索逃脱了?〞萧凤琴听着亦点点头,但人去哪了?或许只有那女真人知道了。

石子楼等人亦无功而返,获知耶律大石擒得一女真人,与石子坚失踪有关,令人押上提审,见其面目狰狞,右眼犹自流血不止。石子坚起了恻隐之心,遂亲自为其处伤口,半盏茶功夫止住血,洗净包扎好。或是失血过多,其脸色青白,精神萎靡不振,也不再审问,让人先押下去。几人商议一会,亦无头绪,只好待明日天亮再搜寻。三更时分,地牢守卫来报,女真人发热讲胡话,石子楼一惊,若此人挂了,就没人知石子坚在哪儿了,不敢怠慢,一路快跑到了地牢。此时,女真人已陷昏迷,石子楼探探鼻息,把把脉,情况不容乐观,赶紧猛掐人中抢救,女真人才幽幽醒来,石子楼松了口气,令人随后熬药喂食。

竖日一早,石子楼召集耶律大石等人来到议事厅,待人齐落座,首先发话:〞今早在院中拾得此信,各位看看如何是好?〞说着将信递给下首的耶律大石。待众人皆阅完,耶律大石即道:〞据闻女真人有一高一矮,莫非写信之人是另一个?〞萧凤琴接着道:〞没错,三奴已证实之前所遇之人就是此人,信中所称释放其兄弟来交换寨主,看来已知矮个落俺们手中,此人必在附近,且是在人多的地方。〞石连城不解问道:〞何解?〞萧凤琴也不卖关子道:〞因为此人要打听矮个的消息,哪个地方人多杂乱呢?〞石连城一拍大腿,〞在客栈?!〞多人同时叫道。石子楼接上道:〞没错,既然此人在客栈,那寨主定然不在那,连城赶紧回去,安排人排查,务必秘密进行以免打草惊蛇。〞石连城领命即刻去办,石子楼令病太君以客栈为中心,分散人手向三里范围内搜索;耶律大石领外卫在三里外搜寻;向宗协助石连城监视巨石客栈周围状况,留意行踪可疑之人。众人逐一领令而去,石子楼沉思一会,问萧凤琴:〞据闻女真五国各部,互不统属,又互不信服,时有互斗,据汝所知,是哪一部的生存环境最为恶劣?〞萧凤琴思索一会,道:〞对女真俺也不是十分了解,靠上京及辽东大部分的女真都入了北朝的户籍,称为熟女真,由渔猎逐渐定居和农耕。辽以北的女真大部分没入籍,称为生女真,不服王化,时有反叛,北朝遂命实力最为强大的蒲聂部联盟酋长拔乙门为五国部节度使,统一管理各部。要说环境最恶劣的非黑水莫褐完颜部莫属,那里按出虎水,黑水白山,经常要在天寒地冻伏地一两日才能猎得食物。恰好俺家三姨娘出自完颜部,俺也就略有了解。〞石子楼突然问道:〞此人会否来自完颜部?〞萧凤琴听得一惊,头脑像掠过闪电,突然想起两人,〞完颜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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