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难道辨认,前胸帖后背紧抱着在一起,后面那人一手环到前面那人胸前,捂在那丰满的胸脯之上,手背已烧焦,虽然面目难辩,但是男女却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这女前男后紧紧相拥,似乎是正在做苟且之事,萧凤琴却看出了端倪,两人可见之处都烧焦,但在其紧帖之处,也就是那前胸后背之间,仍有衣衫没有烧完,略显鼓胀,萧凤琴感觉这其中有些东西,遂用手想将两人扳开,不料刚触碰,那烧焦的皮肉就开始往下落,一股肉香味冲鼻而入,身旁早捂着口鼻在看着的赤凤凰再也忍不住,腹部顿时如翻江倒海那般,赶紧转身往外跑,估摸刚到门口就开始呕吐,萧凤琴皱皱眉头,听那声音似乎不容乐观,担心起赤凤凰来,于是赶紧出去看望。
赤凤凰连黄胆汁都呕没了,才停了下来,双目眼汁都挤出了不少,被萧凤琴轻抚几下后背,才感觉气儿顺了,直起腰来,并没有接萧凤琴递来的手帕,只是用袖子擦了擦泪汁和嘴角,才缓缓站了起来,骂道:“娘的,真恶心,算了,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做,等宋提刑来侦查吧,叫人先搜一下房间,看能否找到那枚印鉴。”旁边的萧凤琴白了下眼,这个算啥嘛,再恶心的也见过,正想嘲讽其两句,看看其那辛苦模样,又心痛起来,遂从了其意,两人退了出北院。
这边赤凤凰想着的宋提刑,此时正从地上缓缓爬起,双手撑着地才勉强坐起来,四肢乏力,全身衣衫都湿透了,整个人似虚脱了那般,精神也萎靡不振,脸皮忽青忽白,气息也十分虚弱,似是大病初愈那般模样。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虚坐地上,犹如方从鬼门关逃得一劫,虽然虚弱,但是心里十分庆幸,却搞不懂为何忽然又从那幻境之中脱得身来。几个殊不知可以逃脱大难,实属幸运,正是赤凤凰在倚翠院中,与萧凤琴两人联手大破景阳子的阴阳术,收了其九幽冥气,才让景阳子败北遁走,观音庙这边的阴阳幻境才得以破解,若赤凤凰那儿迟上一时半刻,这边的后果可不堪设想。石连辛最先恢复,可能是其离得稍远,受到的伤害没那么大,又或者其最年轻,十几岁的大娃儿而已,通常就算累趴了,歇上一会,马上就龙精虎猛。石连辛看看那个死喇嘛,此时已一动不动,虽然一手还拿诀,一手仍握着经轮,却与之前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生气,当然半张开的嘴巴也不动了。石连辛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此时才觉得这个喇嘛已死翘翘,遂叹息一下,正想看看周三通与宋提刑如何,眼角余光发现那死喇嘛嘴角有东西在动,再仔细一看,竟是一条小虫从口里钻了出来,石连辛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搞清咋回事,就听前面那宋英宋提刑惊呼道:“铁丝尸虫?!快,快,快拿住……”见石连辛一愣,又催促道:“快找个瓷瓶,别用手抓,否则会钻入身体里,快点,掉地上会钻土!……”石连辛听懵了,还是赶紧到处寻觅起来,却找不到瓷瓶,急得宋英大骂:“笨蛋……到俺身上找,正好有,快点……”石连辛一愣,知道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赶紧从宋英怀里摸出了一个手指粗细的小瓶子,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药香喷薄而出。石连辛不自觉地道:“好香,啥东西?”宋英脸皮抽了抽,一咬牙道:“倒了,装尸虫,快,别让其跑了!”石连辛虽然舍不得,但从宋英那儿便知,孰轻孰重,于是倒了瓶子里的香水,就将瓶口装住那尸虫。
细如铁丝的尸虫也许受不了那香味儿,瓶口刚接近,就蜷着成饼,一下掉进瓶子里,宋英见得才舒了口气,对石连辛道:“盖好了,收好……”还没说完,听得石连辛一声怪叫,道:“还有……”话没完,又爬出了两条尸虫,皆被石连辛一一收于瓶子之中。石连辛不懂不觉得啥,还在嘴喃喃地道:“还有没有呢?”宋英听得气得直翻白眼,这铁丝尸虫之宝贵,天下间难有事物与之相比,若饲养的好,可医人治病,疑难杂症举手可解,只因此物好爱人体里那些病变了的腐瘤癌毒,可用此物清除,配合养疗,病则除矣,此时捕得三条已实属难得,这小子竟还指望着还有?刚念及至此,又听那石连辛叫道:“咦,真的还有,又出来一条了!唉,唉,唉,别跑,快到瓶里来……”听得宋英是瞠目结舌,好一会才想起,这铁丝尸虫通常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方才捕了三条,当然就至少还有一条,但同时出现四条,乃实属罕见。只听石连辛一声欢呼,想想那尸虫显然已被捕获,宋英心里也一阵欢呼,这小子还有两下子,此时周三通也爬了起来,走上前去,一声不吭,一脚就将那死喇嘛踢倒,还骂骂咧咧道:“娘的,装神弄鬼,差点害了爷们!”宋英和石连辛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说啥是好。
周三通本来就是粗人一个,喜怒哀乐都显于形,可不管神灵鬼怪那一套,心里不爽,任尔天王老子照打不误,何况此次使其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幸好一大帮手下还在外面没看见,否则周三通会撕了这个死喇嘛。见宋石二人一脸愕然,也不理会,一皱眉头问宋英道:“方才倒掉那些是麝香?!”宋英点点头,周三通双目一瞪又大骂道:“好呀,宋英!之前俺老母病倒,问尔多取些麝香而不给,如今可好,竟然全倒了?!”宋英脸皮抽了抽,道:“伯娘不是好了吗?这个……适量就好,物极必反……”不料周三通一扬手,将石连辛还没盖好的瓶子甩在地上,喃喃地道:“这啥玩意,竟比麝香还重要?既然麝香都没了,要这玩竟有啥用……”宋英大惊失色,只见那瓶子掉在地上,还好没破,但却跑了两条铁丝尸虫出来,青绿色虫子只一闪,便钻入泥土之中不见了踪影,宋英连忙扑过去,迅速拾起那瓶子盖上,收于怀里,才舒了口气,又指着周三通,气得骂不出来。
石连辛真怕两人打起来,方才自家一时粗心大意,丢失了两条铁线尸虫,虽然责任不是全在自家身上,但那难辞其咎,于是竖在两人中间将人隔开,两头劝说,仍难消两人的积怨,闹得其头晕脑胀。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人,周宋两人才停歇下来,一看来人乃是从倚翠院赶来的讯兵,将赤凤凰一番命令传达过来,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惊讶不已,同时感慨,难道石堡主会掐指一算就知道不成?这边之事竟了如指掌?!众人疑惑归疑惑,既然命令传来,当然得立即执行,遂又让人进来,将那死掉的天悟法师的本尊扶起端坐,留下十余兵丁守着,便撤出了观音庙。
莲妈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脸,心里不惊反怒,吐了一泼口水,正中景阳子嘴角,只见景阳子眉头一皱,却不生气,伸出舌头舔干嘴角的口水,阴阴笑道:“嘿嘿嘿,烈马,俺喜欢,嘻嘻……”说着就强吻莲妈的小嘴,却被莲妈咬了一口嘴唇,鲜血直流,景阳子不气反笑,舔舔那血液,笑道:“好烈的小母马,俺喜欢,嘻嘻……”说着伸手连点莲妈左右乳根穴,莲妈立即动弹不得,却见那景阳子从那耶律崇信已干瘪下去的肚子上拔出一把长匕首,莲妈大惊失色,骂道:“尔竟敢对多年兄弟手足背后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