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坚消化了一下阳虎的话,早前有点小看萧敬妃此人了,原来自家这只蝉,引出来了李升等一众螳螂,还有魏王这个黄雀,或许不留意便让幕后的萧敬妃此农夫得利!人平常都会将利益最大化,何况在生死关头,萧敬妃当然不会任人摆布,但是其把握着的是何方势力?石子坚突然间感到对萧敬妃的了解太少了。见中堂沉寂了起来,石子坚又问了一些细节,阳虎见宝已押对,亦将所见所闻加揣测一并毫无保留一一道来。
石子坚听完没能搞明白,反而更糊涂了,一切皆源于消息量太少没法比对,此正是自家的短板,看来在燕京城的情报组要尽快组建起来才行。看看萧凤琴可作消息中枢坐镇府中,人员派遣,消息收集,汇总,这些在白石寨中其做得甚是出色。但在外面行动总得要个负责人,原本耶律禾木最为合适,还有些神秘任务非其不可,过多露面怕会被有心人看破,大光头?太过鲁莽,罗标?应该还可以吧?思索好一会,石子坚心中已有分数。
石子坚先按下阳虎这边,又问大光头道:〞闫来风,这人咋了?〞大光头忙回答道:〞此人叫闫沛,乃俺老家的兄弟,对消息打探方面亦有几分功夫,闫沛……〞说着大光头用手扯了一下闫沛,其才反应过来,却也只是木讷地向石子坚拱拱手施个礼叫了声官人就不讲了。大光头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补充道:〞闫沛乃实在人,不苟言语……〞石子坚止住大光头却认真地看着闫沛,好一会,问道:〞闫沛,汝有啥本领?〞大马脸闫沛却长脸一红,喃喃道:〞俺……俺没啥本领……〞大光头急了,抢着道:〞笨蛋,走失几日的马,汝能在百余里外寻着那不叫本领吗?!〞说着恨其不争踢了一脚。石子坚一听来了兴趣,已知闫沛木讷,遂问大光头道:〞汝道来听听!〞大光头心里一喜,连忙答道:〞俺此兄弟从小就爱和些畜生呆一起,不爱和人往来,因此懂得许多畜生的性情,一些马儿羊儿发狂发癫,只要俺兄弟过去抚慰几句,即刻温顺下来。〞众人听着马上对闫沛刮目相看,大光头看着众人的表情甚是得意。石子坚哦了声,道:〞俺又不放牧,可不需要此本领!〞南边来的石子坚当然不知此本领对北方游牧部落有多大的作用,但萧凤琴知道,此人若让一些大部落知道有此本领定然会争破头,或许还会不惜打上一战去争夺,因为马匹发情或发癫控制不好,轻则走掉发作的那几匹马,重则引发马群骚乱,千百匹马眨眼间跑了个没影,更严重的是癫狂起来的马群没方向没目标,若向着族群里冲闯过去,十有八九的人都会死在马蹄下,那绝对是大灾难。萧凤琴知道石子坚不关心这些,但此人确实是人才,人家打战亦要抢人,白送上门还不要,与呆子有啥不同,于是决心要留下此人,但亦要让石子坚明白才行,遂顺着石子坚的意问道:〞寻马是咋回事?〞闫沛仍是嘴喃喃讲不出话,大光头见石子坚有点不耐烦,赶紧答道:〞闫沛还是十余岁时,村里有匹马发情跑掉了,闫沛寻了百余里给找了回来,从此凡村里不见了牲畜,其都能去找回来。俺兄弟自小鼻子就很灵,只要三日内其闻过有气味的东西,不管躲在哪,藏多远,其必可寻味找出来!〞石子坚终于动容了,心道:千里追踪术?于是追问了些潜藏,反潜藏方面的问题,闫沛吱吱唔唔答不上来,石子坚心中已有数,此人鼻子灵敏而已,但若再辅以耶律禾木的追踪潜藏术,可以预期天下间怕没人再能藏匿不被其找着了。想到此,石子坚大喜,忙吩咐大光头领着闫沛到齐王练功的房中,找寻一切与齐王相关的东西让闫沛闻,决心要揪出齐王这老家伙!
石子坚终于明了,近日总是手忙脚乱忙于应付的问题是出在自家处在被动的位置,有几方势力,都要达到啥目的,自家一点也不清楚,其结症便是消息情报的闭塞。若想扭转被动的状态,当务之急乃是立即将消息刺探运转起来,于是当即作了一番调整,由萧凤琴总掌情报消息,下设两个分组,一组负责消息的刺探,由大暴牙负责,领黄大嘴及阳虎等人;一组负责消息回传,由罗标负责,领原有手下等众。齐王府的内务一并交与大光头全面负责,石子坚坐镇府中统筹,策划。罗标似有不乐意,石子坚将其重要性论述一遍,并下了死命令罗标始心服。由此石子坚才觉得自家的双眼才开始看到东西,对把控自家的命运才有了信心。
瘦皮猴阳虎领着矮胖子几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庆春楼,选了个靠窗位,正好看得见斜对面的妙春堂药房。几人点了些糕点,矮胖子点了壶酒,却被瘦皮猴退了,矮胖子正想发作,瘦皮猴呵呵一笑劝道:〞办事要紧,若坏了官人的事,俺们吃不了兜着走……〞矮胖子不以为意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不了东家不打打西家……〞瘦皮猴〞呸〞了声道:〞徐海别忘了之前两餐不继是啥日子?还想回去过四五日都不进食的日子?看看罗标,之前亦算一霸,此时投靠了齐王府低声下气为了啥?还不是齐王府能给其所要的。俺看此官人不是平凡人,反正俺跟定了,若汝不跟,领着那壶酒走吧,咱兄弟也到此为止……〞那矮胖子听得一滞,指着吱吱唔唔讲不出话,却也不肯离去,阳虎亦不理会,转头看着妙春堂药房。
众人正吃得兴头,那矮胖子徐海〞咦〞了声,道:〞快看,那个是不是片韦?〞阳虎抬头顺着徐海手指看去,一个人影刚好闪身进了妙春堂药房旁边那绣庄,看样子与片韦真有几分相像,不敢大意,此人乃官人下令重点留意观察的对象,遂留下众人及联络方式,自家一人匆匆下去探查。
半盏茶功夫,片韦大摇大摆从绣庄出来,似乎刚从里面买了些啥东西,走出来时正往怀里揣。阳虎远远吊在片韦后面,随着其左拐右转的,来到魏王府侧门那边,在离得远远的地方隐身等着。足有盏茶功夫,魏王府侧门吱呀声打开,一个妇人摇摇摆摆出来,阳虎定睛一看,原来是马瑶瑶,看来传说马瑶瑶有王府关照着是真的,怪不得没人敢惹此骚娘们。阳虎看着马瑶瑶一步三摇,摇了半天也没走出几步,心里生怕其摇断了那条腰。终于,走到了片韦隐身那边,片韦闪身出来,从怀中摸出了不知啥东西就往马瑶瑶怀里塞,而马瑶瑶看也不看就收入怀中,跟着顺手塞了一样东西给片韦。片韦得了东西便迅速离去,马瑶瑶又摇摆起身体,慢悠悠地走起来。阳虎一看心里开始焦急,不知跟哪个好?转念一想,既然片韦是官人吩咐跟着的,那就跟片韦好了,遂连忙吊上快要消失的片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