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新年还剩下最后一天。
“锵!”苏逆的长剑与鹤凡的短刃相接,迸发出绚烂的火星与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鹤凡的身形应声而倒,他向后翻滚了两圈,半跪在地,捂住自己的头,痛苦地抽搐了片刻,待那剧痛与眩晕感略微消除后,他才抬起头看向苏逆。
“队长,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鹤凡苦笑着,同时目光扫过早已倒在地上的徐夜瞳、青木、狄峰破三人。
苏逆淡漠地微微点头,而后看向了场边最后还站着的楚楚和白朔。二人看着苏逆的眼光,顿时浑身汗毛倒竖,不约而同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了,就到这里吧。”苏逆淡淡地说道,同时将凤翎凰羽双剑收回了紫胤戒内。
倒在地上的几人听到这话,就好像沙漠里的垂死之人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顿时都翻身坐了起来,不过依然还在略带痛苦地呻吟着。
“老大,你这是个什么招啊?你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中了你一剑,不对,我根本就没中剑,只是和你对了一招,脑袋一下就和炸了一样,又疼又晕。”徐夜瞳揉着太阳穴,眼睛里都浮现出了些许血丝,可见他刚刚经历了何种痛苦。
“算是一种神念的运用吧。”苏逆随口回答道。自己心里却是暗叹:“费了这么多功夫,这个设想总算是成功了,神念与剑术的结合……虽然不如真正的神念攻击强大,但是在百人长大选里,应该会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足够了。”
楚楚这个时候一蹦一跳地来到了苏逆身边,她笑着,粉红的小脸像刚刚摘下的粉嫩的桃子一样,惹人怜爱。她凑近苏逆,好奇地问道:“你真的练出神念和剑法的结合招式了?总算是没浪费你的日游境的神念修为嘛!具体点解释一下呗?”
苏逆无奈地叹口气,淡笑一下,而后缓缓开口:“算不上什么高级的应用,大概就是把神念附着在剑上,随着剑与敌人接触将神念导入对方体内,扰乱敌人的神智,哪怕让对方出现那么一瞬的失神眩晕,对我来说就是绝佳的制胜机会。”
“这样的吗?”楚楚食指轻点着自己红润的唇,若有所思。
“累死了,不练了不练了!”徐夜瞳长长叹口气,直接倒在了地上,“今天可是除夕夜啊,我们还在这里训练,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举报我们队长剥削压迫可怜的队员。”
“现在明明还没到中午。”苏逆瞥了徐夜瞳一眼,冷声说道,不过转眼,他的冰冷态度又收敛了回去,无奈地说道:“下午全体休息,准备新年的东西吧。楚楚给大家准备点好吃的,都辛苦了。”
“老大万岁!”徐夜瞳顿时高举双手欢呼起来。其余所有人也好像疲累一扫而空似的跟着欢呼起来。
“那我去准备午饭啦。”楚楚忍不住轻掩红唇,银铃般的笑声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苏逆摇摇头,也不管他们,径直走向了苏黛的房间。
“娘。”苏逆进了营帐,便对苏黛行了个礼,一如往常的标准,“今天感觉怎么样?”
“每天都这么问一次,小逆啊,你也不用太关心这边的。”苏黛一边准备着一些新年的彩灯之类的东西,一边笑着打趣苏逆。
这么多天过去,苏黛的身体状况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现在已经能正常行动了。只是境界还远远没有恢复,如今的苏黛只能像个最普通的乡村女子一样,干些简简单单的活,打发时光。
“我来帮您吧。”苏逆走上前想接过苏黛手里做了一半的彩灯,结果苏黛淡淡一笑,缩了缩手,没让苏逆碰到,随后调侃道:“你又不会这些,就别在这上面讲礼数了。”
苏逆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刚刚说要帮忙完全是出自本能,要真让他来帮忙扎彩灯之类的活,他可是真的一窍不通。
“小逆,我有事打算和你商量一下。”苏黛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和苏逆说着话,“我打算还是搬出去吧,搬到桃源的居民区里。老是待在军营里麻烦你们,也是不好。”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干嘛要搬出去,反正楚楚的帐篷只有她一个人用,你们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的。”苏逆一听,赶忙下意识地挽留苏黛。
苏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小子,就你刚刚这话,真是活该你到现在还……唉……”苏黛没把话说完,心里却是为自己这个儿子的情商感慨,明明平时这么懂事,怎么对家里人以外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呢?尤其是和女孩子,整个九队七组的人,几乎都能看出楚楚对他的特殊感情,怎么偏偏自己这个傻儿子就看不出来呢……
“小逆啊,娘老是待在这里,不仅容易让你分心,也麻烦你的队友们。前几天你们队里那些孩子都经常来帮我忙,照顾我,太麻烦他们了。尤其是楚楚,这小姑娘不知道帮了我们多少忙,太麻烦人家了。”苏黛继续劝说苏逆,“再说了,一直待在军营里我也很无聊啊,娘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帐篷里吧?娘打算搬到桃源边上,找个靠海的地方,平常可以多逛逛。你轮休的时候也可以来看我的,没关系的。”
苏逆还想说点什么,但苏黛直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微笑着先开口道:“就这样,小逆就麻烦你帮娘找个屋子了,行吗?”
苏逆低着头,沉默片刻,才有些失落地低声回答道:“好吧。”
“好了,小逆,快去帮你的队友收拾一下营地吧,你们要忙活的事还多呢。”苏黛笑着揉了揉苏逆的头发,算是安慰了一下他,
“嗯。”苏逆点点头,随即起身,对苏黛行礼后,转身出了营帐,去准备新年的准备工作了。
苏黛看着苏逆离开,淡淡地笑着,片刻后,又低下头,正要继续手上的活,却像是突然忘了什么似的,双眼变得一片茫然,几度启唇,几度摇头。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专心投入手上的活,似乎全然不记得刚刚自己的奇怪行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