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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吾命为何 夜谈杂事

布置好了计划详情,安排了各自的分工后,众人便熙熙攘攘地从正堂中散去。

“苏逆。”白雪融在这个时候叫住了苏逆,“等一下。”

她靠到苏逆身边,低声说到:“帮我留一下徐夜瞳,我有话想单独和他聊聊,你和楚楚也一起吧。”

苏逆先是一愣,而后往徐夜瞳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徐夜瞳身边的白雪曦,他便立刻反应过来,白雪融应该也是看出了徐夜瞳和白雪曦的关系,应该是要和徐夜瞳聊聊这件事。而允许自己和楚楚旁听,想来也算是对他们二人的信任吧。

苏逆自然不会阻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后走到徐夜瞳身边,以还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为理由,支开了白雪曦,让徐夜瞳单独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众人都离开了屋子,屋中只剩下了苏逆、楚楚、白雪融、徐夜瞳四人。

“徐夜瞳。”白雪融见众人都已离开,便直接开口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

“啊?我?”徐夜瞳还以为真的是苏逆要和他商量什么军机要务,没想到反倒是白雪融先开口了。他一时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苏逆则拉着楚楚的手,识趣地往一边退了两步,而后在楚楚耳边对一脸茫然的楚楚解释了几句。

“哦!原来如此,难怪要把夜瞳留下来。”楚楚听完苏逆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同时眼中一亮,似乎燃起了浓浓的兴趣来,“嘿嘿,他和雪曦的事情,我也蛮关心的呢,正好听听他自己怎么说。”

苏逆微微一笑,也转头看向了徐夜瞳和白雪融,专心地旁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对他来说,徐夜瞳就像他的弟弟一样,对于自己这个调皮又偶尔缺根弦的弟弟,苏逆也相当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白雪融打量着徐夜瞳,严肃地问到:“徐夜瞳,我想问问你,你对雪曦是怎么看的?”

这一问,徐夜瞳的脸登时一红,他像是被自己的唾液呛到了一样,猛地咳了两声,而后装着镇定的样子,挠着自己的脑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边,有些闪躲似的回答道:“这个……呃……雪曦她……当然是个很好的女孩,我觉得她……挺好的,嗯,挺好的。”

白雪融轻叹一声,继续问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她吗?有陪伴她一生的打算吗?”

“咳咳……”徐夜瞳还是有些拘谨似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这个……我……我……”

“是个男人就直截了当一点!”白雪融柳眉倒竖,微愠地呵斥了一句。

苏逆也淡笑着劝了一句:“夜瞳,直接说就好了,没什么好遮掩的,说你的真实想法吧,当初,不也是你鼓励的我和楚楚吗?”

徐夜瞳咬了咬牙,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才沉声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在她身边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就一直这么陪在她身旁,但我害怕……万一有哪一天……”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但苏逆几人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尤其是苏逆,他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句:“这小子,说我的时候倒是明白道理,轮到自己了,反倒又看不透了啊!”

苏逆也和徐夜瞳有过一样的心理,自然明白他害怕的是什么。他害怕的是自己太早给了白雪曦承诺的话,万一在哪一天战死,会是何等对不起她?她又会何等的难受?

这也同样是苏逆当年不敢接受楚楚的感情的原因,如今看到徐夜瞳自己也陷入这矛盾之中,苏逆顿时感慨万千。

“这就是感情啊……我们明明很想自私一些,却又因为这份感情,强迫自己为对方考虑,想让对方更幸福,可这样却偏偏又让自己更痛苦……”苏逆心中这么想着,渐渐有了些感悟,似乎在这一刻,他对人性的感悟变得更加透彻了一些。这对如今努力体悟人间之力的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

白雪融看着徐夜瞳,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缓缓说到:“雪曦……是我妹妹,是我最疼爱的人,我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但……我也明白,不能干扰她自己的选择。疼爱是一回事,溺爱是另一回事。”

“所以……我不会去质疑雪曦的选择,所以我当然也就不是来劝你们分开的,你大可放心。”

“雪曦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在我放手后,她留在你们的队伍中,你对她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们,不过一直没机会说出口而已。雪曦会喜欢上你我也不意外,毕竟你对她很好,我都知道。”

“我希望的是,你能好好对待她的这份喜欢吧,如果你真的也对她有一样的感情,我希望你可以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去面对雪曦,好好对她,别让她受委屈,别辜负她。如果不是的话,那也趁早挑明,不要让她承受着喜欢带来的痛苦吧。”

徐夜瞳默默地听完了白雪融的话,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雪曦的,虽然我还要想一想怎么和她说明白我的感情,但……我可以向你发誓,除了雪曦,我的身边不会再有任何女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决不辜负她。”

“这样就好。”听完了徐夜瞳的话,白雪融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她又转头看向了苏逆和楚楚二人,说到:“这也是我对你们的请求吧,帮我照顾好雪曦。还有他们两个的事情,也帮我多多留意一下吧,多谢了。”

苏逆笑着回应道:“放心,雪曦是我的队员,我自然会倾尽全力去护她周全。至于夜瞳……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他敢有任何对不起雪曦的行为,我帮你阉了他。”

“老大,你也太狠了吧!”徐夜瞳听着,双眉一挑,阴阳怪气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

笑侃了几句后,几人也终于走出了正堂。天色已经很晚了,也是时候休息了。

四人走到门口,便要分开时,白雪融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苏逆,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你现在的境界如何了?要知道你的境界对于这次行动有很大的影响,很多事情都要视你的实力来决定的。”

白雪融虽然说的是堂堂正正的理由,但苏逆也看得出来,那藏在她娟秀的眉宇间的傲气,白雪融显然不只是为了她所说的理由而询问苏逆的境界,这其中还带着很明显的比较之意。

是啊,这才是白雪融,虽然看上去这几年的时光磨去了她的一些桀骜,让她看起来变得平易近人、淡然和善了不少,但同样身为绝世天才的那份骄傲,实际上是永远都不可能被抹去的。

苏逆也感知得到,白雪融的境界如今应该是也达到了真仙境巅峰,是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真仙境十二品的阶梯之上,想来她现在也在向着天尊境发起冲击吧。

白雪融真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啊。

苏逆这么想着。的确,白雪融的天赋已经可以以恐怖来形容了,她如今满打满算应该也就三十岁左右,就已经站在了天尊境的门槛前,放眼整个九洲世界,也几乎没有能与她媲美的天才。

当然,苏逆自己除外,能在二十岁就破境成为天尊,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苏逆应该被称之为妖孽,颠覆了整个世界规则的妖孽。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只怕是纵观古今数千年,只怕也只有他一个。所以,虽然白雪融已经很天才了,但只要苏逆还在,他的光辉就必然会盖过她。

苏逆也不想打击白雪融的自信和骄傲,但既然白雪融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境界,而是微笑着伸出手,于虚空中一握,一圈紫焰随着他的拳紧握而爆散开来,每一团逸散的小小星火中,都蕴藏着恐怖的温度,恍若微缩的太阳。紫焰掠过的空间,都隐隐产生了波动。

单是这样还不算什么,苏逆又骤然张开手,随着他五指如花般绽放,四周的紫焰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就那样凝滞在空中,而后才猛地缩回,汇聚到了苏逆掌心,像一个坍缩的光环一样,一闪而逝。四周的空间波动也被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旋即被苏逆指尖轻轻抹过,空间便又恢复了如镜湖般的平整。

湮灭与生生不息,暴戾与举重若轻,在他单手翻转间便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份对灵力的强悍掌控力,还有这运用的巧妙,蕴含的神妙法则,都让围观的三人叹为观止,明明看上去是个小手段,但真正有见识的修仙者,都能从中看出苏逆的境界已经到了何等高深的程度。

白雪融苦笑着叹了一声,无奈地说到:“看起来,差距还是被拉大了。”

虽然没有知晓苏逆的具体修行境界,但白雪融也看得出来,苏逆的不只是修行境界踏入了天尊境,已经远超自己不说,他在灵力把控、感悟自然等方面的境界也一样高深莫测。

“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很快就会追上我的。”苏逆笑呵呵地说到,这些客气话还是得说的。

白雪融没好气地笑了起来,微讽地说到:“别开玩笑了,我想要踏入天尊境,起码还需要三五年时间的积累,还好,像你这种怪物,世界上也就一个,嗯……当个世界第二的怪物我也是能接受的,就不和你比了。”

“好了,你的境界我也有数了,就不多聊了,我先去休息了。”白雪融说完,便转身向众人挥手告别,走向了自己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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