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仇玖九的到来,众人瞬间如木雕泥塑一般定在原地,眼神随着她的位移而移动,眸底透着不屑与怀疑。
唯有太医院院首启明拱手的朝她俯了俯身,仇玖九回以一笑,踏进了太后寝宫。
寝宫内昏暗异常,气氛透着诡异,太后一袭明黄色寝衣,双手相叠,双目紧闭的躺在塌上。
欧阳垠天眉头深锁,背着手立在床榻旁。
御前公公向圣上行礼道,“启禀圣上,九公主带到。”
晟睿帝回头看向仇玖九,朝御前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待寝宫中只剩下欧阳垠天、仇玖九、孙嬷嬷和躺在床榻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太后,欧阳垠天才道,“孙嬷嬷,你再说一遍给九公主听。”
跪在床榻旁的孙嬷嬷这才又开始抽泣,臃肿的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珠卡在如沟壑般的皱纹之间。
“昨……昨夜……子时,太后本已就寝,突然抓着胸口喊疼,没多久,又睡了过去,奴婢……奴婢以为太后已经无事了,谁知……谁知,直至卯时,太后也未醒,奴婢慌了手脚,才去禀报了皇上……”
欧阳垠天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仇玖九,“太医院众太医都为太后请过脉,皆查不出是何缘故,朕才命人请你过来,看能否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仇玖九这才走向床榻,侧坐在窗沿,翻过太后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准确无误的搭在脉搏处,静心感受每一个轻微的跳动。
良久,她眉头从若有似无的微蹙直至紧锁愁眉,欧阳垠天心底不由得一沉。
仇玖九侧头直视他,微微摇了摇头。
欧阳垠天双眸阴暗得叹可口气。
就在此时,仇玖九突然从孙嬷嬷的嘴角捕捉到一丝讥笑,再要去看,却又消失不见,她甚至怀疑是自己一时看错了。
“你跟朕来!”
仇玖九把太后的手放回原位,站起身跟着欧阳垠天走到寝宫的侧室。
欧阳垠天低声问道,“你可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她身体毫无异状,完全没有服药的迹象,更不是因施针而导致的昏睡。”仇玖九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猜测不透。
“那她……体内的蛊虫呢?”欧阳垠天顾及的瞟了一眼还守在太后身边的孙嬷嬷,声音更小的问道。
“一切如常,没有死也没有沉睡。”
“你不是说,他们体内的不是同命蛊吗?那为何如今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沉睡呢?”欧阳垠天略带责备的问道。
“不知道……”仇玖九对蛊术的了解本就有限,但她对她调查而得到的论证是敢打包票,至于为何太后也会昏睡,她却不得而知。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故而她对还没有经调查的事只能回答一句不知道。
“什么?你居然敢……跟朕说不知道!”晟睿帝心底莫名的慌乱而提高了嗓音。
欧阳垠天有些后悔,后悔昨日太过相信她,也不知那时的他是怎么了,凭她言之凿凿的一面之词,便轻易的行动了,若是银辉有个好歹,他定会铲平整个玄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