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微生亩,不是微生物,姓微生,名亩。据传为鲁国的隐士。隐士不隐名,流传千古到今朝。栖栖,遑遑也。如今有“栖遑”这个词,表示生活条件简陋,凄惨悲凉。需要注意的是微生亩对孔子说话称“丘”,一般礼貌应称其字“仲尼”,而不是直呼其名“丘”,除非微生亩是尊长(地位高为尊,年龄大为长)。微生亩问孔子:“你为什么如此颠沛流离,仓皇辗转于各个诸侯之间,劝他们弃恶从善呢?即使能言善辩,不也是白白浪费口舌吗?”孔子说:“不是我想去各诸侯面前展示口才,是痛心疾首于为政不德、道之不行、苛政猛于虎而君主仍固执己见而不查觉,读书人不济世、不关心天下苍生,难道活着只为自己能吃饱饭吗?丘不才,还发愁没俸禄喝不上小米粥吗?”
邢昺说:此章记孔子疾世固陋之事也。“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者,栖栖,犹皇皇也。微生亩,隐士之姓名也。以言谓孔子曰:“丘(呼孔子名也),何为如是东西南北而栖栖皇皇者与?无乃为佞说之事于世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者,孔子答言:“不敢为佞,但疾世固陋,欲行道以化之。”
朱熹说:与,平声。微生,姓,亩,名也。亩名呼夫子而辞甚倨,盖有齿德而隐者。栖栖,依依也。为佞,言其务为口给以悦人也。疾,恶也。固,执一而不通也。圣人之于达尊,礼恭而言直如此,其警之亦深矣。
微生亩是年长德高望重者,看似问孔子,实则劝诫孔子:何苦如此恓惶,悲悯心怀,还遭别人误解,不如遁世,摸管人世间闲事,人而不仁跟我们有何关系?为政不德与我们有何干系?苛政猛于虎自有揭竿而起者,操那份闲心何必呢?任它东西南北风哇。
孔子容易吗?!带领一帮弟子驾着马车边修路边传道边听上风凉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