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坐在床上的舒言不断往后挪，拿起枕头护在自己的身前。
段末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不再继续。直钩钩的看着她，看了一会，他眼里翻滚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蠢啊？”
‘谁蠢？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舒言腹谤了一会。
“别人打你，你要还手啊。”段末眼里突然有了丝丝柔情。
“那是你妹妹，我还手，你不得揍死我啊！”舒言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和郝赫然两个人也打不过段末。
他坐到床边，侧着身伸出胳膊把她揽了过来，以别扭的姿势抱了她一下。
“傻瓜，对别人这么好，会受伤的。”在她耳边轻声的低喃，呼出的热气弄的她耳朵痒痒的，她不禁伸手揉了揉。
她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只有她认定的家人和朋友，为了他们，她可以付出一切。
“段末，段瑾璇是……喜欢你吗？”舒言小心翼翼的问。
段末松开她，站起来走到竖立的酒橱边，抽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用开瓶器旋开木塞。舒言看着红酒慢慢流淌进高脚杯中，酒的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唯美又淡淡的惬意。
“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叔叔第二任妻子之前和别人生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因为我叔叔的孩子都是男孩，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女儿，所以把瑾璇视如己出，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她百般宠爱，至于她喜欢我这件事情…”
段末转身递给她杯红酒，舒言接了过去。
“是因为她还年少，把对我对哥哥的爱误以为是爱情。”
段末这样的解释舒言并不是很认同，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女人是了解女人的，段瑾璇看他的眼神里，分明就透露着女人对男人强烈的爱意和占有欲。
此刻的段末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舒言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那雪儿呢？”
段末听到这个名字，端着红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你从哪听说的这个人？”段末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从你啊……那天你喝多了，反复叫着这个名字。她是你的前女友吗？”
段末倚靠在紧拉窗帘的窗边，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舒言觉得此刻的他落寞又沧桑。
“她是我的初恋……”段末用低沉的声音把他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从她18岁那天就一直在一起，她像个天使一样，和她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发誓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我奋斗了好多年，都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在她25岁那年，她终于等不下去了，嫁给了一个追她的富商。”
“那是我人生最失意的一段日子，穷困潦倒朝不保夕，没有爱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还经常被人坑害，差一点我就坚持不下去了。还好上天不会对一个人太好，但也不会对一个人太糟。虽然现在依旧是孤身一人，但总是比以前强一些了。”
段末三言两语的说完了自己的过去，一脸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人生一样。
这一字一句却像钉子一样，钉在舒言的心脏上，她第一次触摸到了他的内心，心疼是她此刻全部的感受。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和段末一比，自己简直幸福多了，爱她的妈妈、如亲人般的朋友、还算顺利的生活。如果自己失去了这一切，她恐怕会彻底崩溃，她能想象到段末当时的绝望和痛苦，现在的他内心也一定还是很孤独。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段末，但她想总有她能做的事情。
舒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窗边，伸手大力的拽窗帘布，窗帘‘唰’的一声被拉开，满满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舒言一下跳上了窗台，光线打在她身上，整个人仿若光晕环绕。她站在那里，向段末伸出手。
“你以后不是一个人啦，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永远的朋友，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一切好的和不好的，绝不再让你感到孤独。”
说的时候慷慨激昂，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煽情肉麻的话之后，舒言羞耻地红了脸。
段末像是被她吓到了，楞了好一会。眼睛里慢慢腾起柔光，眼底满溢着深情和笑意。
“你像是在求婚。”
“去shi，快说你同意不同意？”她这么正经，这人还和他开玩笑。
“我的荣幸，谢谢你。”段末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段末好像不像段末了，这么温柔，像假的一样。正在舒言更新对段末性格的认知，好感度增加的时候，下一刻就被段末的话打破了幻想。
“那请你以后做好被我欺负的准备吧。”腹黑的笑容在段末嘴角扬起。
舒言不禁咽了口口水，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很可能招惹上了不得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