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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龙舞于空

“一切都结束了”国王背靠在龙侧,双手无力的下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城墙上,有恶魔的血,也有他的鲜血。

“一切都结束了,雷蒙德”他又说了一遍,话里包含着说不清的悲凉,“我……我是塞尔的罪人,都完了!”

这个坚强的男人哭了,这个被塞尔尊为王的强者彻底哭了,曾经,被三十万兽人包围的困境也没打到他,面对来自七曜塔的威胁他也没有屈服,可是到了如今,面对满城的恶魔,宛如人间地狱一样的米斯特城,他终于坚持不住了。

雷蒙德转过龙首,它曾见证这个男人崛起,如今,也见证了他的没落。

城中密密麻麻的恶魔停止了杀戮,他们在空中起舞,是为了迎接他们伟大的主宰,深渊的君主。

“现在那些杂种一定在笑吧”国王喃喃道,他的双眼盯着泛红的天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无法挽救,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丑态让那些杂种笑话。哈罗德可是和神明抗争的男人,临死前怎么能让自己的敌人笑话呢。

雷蒙德知道自己的主人说的是谁,是在远方注视着现在一幕幕的神明。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什么都做不了,魔石大君的分身将他们重创,现在一龙一人就像待宰的猪羊,等着魔石大君真身的降临,收割他们。

“我不甘心啊,”国王吃力的站起身,他能看到塞尔的人民还在进行着反抗,能看到自己的弟弟还在挥砍着恶魔。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呢。桑博纳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个两个字。

看着他站起的身影,脆弱却又高大。

雷蒙德觉得自己错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没落过,即使面对死亡,也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一个永远不会屈服的倔强小孩。

它伸展开自己留着血的巨大双翼,发出一声最为嘹亮的龙鸣。

这片天空只能属于哈罗德和他的龙!

哈罗德最后一次握紧他的战枪,驾着巨龙,冲向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深渊大门。

等雷蒙德再次醒来已经是很久了,那是在魔石深渊,一个由大山组成的世界,整层深渊只有一座大山,最高的统治者就居住在山顶。

雷蒙德也不是那条纯种的金龙了,而是被深渊感染的深渊魔龙,它的大部分记忆都忘记了,只剩下那股死战的执念。

它一路向上攀爬,越战越勇,像发狂的野兽。六臂魔蛇,地狱鸟,双头魔石,越往上走,它伤的就越深,战斗也越吃力。

最后它停在了半山腰上,伤的太重,它需要休息。可是它疯狂的举动已经引起不少恶魔的注意,在魔石深渊很多年没有像它这样迅速向上攀爬的恶魔了,包括它那些同类。

雷蒙德在山腰的洞穴里静静的舔着伤口,外面混沌的天空开始暗下来,黑夜里无数眼睛盯着它。

雷蒙德觉得这一刻和他仅有的记忆中那一天很像,青年的哈罗德和雷蒙德因为追击兽人大军陷入敌人的包围,那时也是这样的,满山遍野的敌人和自己少量的部队,但是因为有哈罗德那股不败的精神,他们从日落打到明日的清晨,浑身都是血与伤口,雷蒙德感觉自己都快到了极限。可是敌人还是源源不断,那个青年没有放弃,雷蒙德也坚持下来了,直到他们杀的,敌人再也不敢向前,杀得兽人大祭司心惊胆战。最后,龙骑皇帝哈罗德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大陆。

血月慢慢升起,撒下淡红色的月光,深渊的夜晚从不平静。

但是到了白天,恶魔们震惊的发现一条深渊魔龙大胆的在洞外酣睡,身下却是叠成山的恶魔们的尸体。又一次,雷蒙德杀破了恶魔们的胆,恶魔们纷纷让行,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雷蒙德还在向上前进,他遇到了更为强大的恶魔,常常负伤,逃命,养伤。

深渊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雷蒙德觉得已经过去几百年了,望着山顶不可触及的王座,雷蒙德常常想要放弃,可是总能想起那个男人的身影,比巨龙耐力还要强的男人,从不会放弃的男人。

雷蒙德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恐怖到感染了他的龙。

它还在一步一步的向着王座前进,它也逐渐明白为什么当时龙王会挑选他了,塞尔皇室诞生了一对双胞胎,住在森林的妖精预言他们未来都会称为改变世界的人,龙王为了结交善缘,让他们两个兄弟去挑选巨龙作为伙伴,前提是通过考验,阿斯蒂芬聪明伶俐,他轻松通过了所有的考验,哈罗德跌跌撞撞卡在最后一道考验,他的行为与他未来的一模一样,坚持,从天亮到天黑。最后,阿斯蒂芬放弃了巨龙,把机会让给了自己哥哥。

那时,它还认为阿斯蒂芬的成就要远远超过哈罗德,可是龙王却认为哈罗德才是真正改变世界的人。

有些东西,靠智慧是永远无法解决的。龙王曾经说

现在,雷蒙德明白了,它死死的盯着王座,一步一步,前进。

终于,它来到了王座前,曾经连通米斯特城的顶峰,曾经哈罗德刺透深渊之门的地方。它全想起来了,它什么也不敢忘记。它在山巅大吼,宣布着这个世界的主宰权,他张开宽大的双翼,在山巅翱翔,向世界宣布着:天空永远属于哈罗德和他的龙!

最后,当它再联系上主世界时,得知主世界已经过了一千多年,诸神早已远去,世界屏障变得十分巨大,它和阿斯蒂芬一起想办法,利用魔血和神血为它铸造新的躯体,来提供跨界投影的宿主。之后,就是过了四千年,躯体终于成长完成。而雷蒙德也看到了阿斯蒂芬的失败,这几千年他自己无所事事,只是沉睡等待。

龙王说的对,他所说的东西无法靠智慧解决,是他看出了阿斯蒂芬的智慧终究比不上神明,所以才会被神明反将一局,导致哈罗德与深渊的契约失败,他说哈罗德会改变世界,是因为他看到神明身上没有的坚持在哈罗德上体现出来。

最终,在一个石头人进入密室之时,雷蒙德终于可以投影到主世界,于是,五千多年前的巨龙重回于世,发出震耳的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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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真的!”------------选自某个因破坏文物而被捕的石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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