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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葬礼

“姐,二姐...你醒醒...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念微才悠悠转醒,“二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吓死我了。”

“俊熙?你怎么在这?”看清眼前的人,穆念微有一阵恍惚。“对了,奶奶!”一想到赵慧芳,穆念微一下子完全清醒了‘,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挣扎着就要起身。

“姐,你就好好躺着吧。”穆俊熙将念微按回床上,阻止了穆念微要起身的动作。想起自己接到小缘的电话说,在奶奶被李医生确定已经过世之后,穆念微就将小缘跟李医生两人赶出出了奶奶的房间,她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穆俊熙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就害怕穆念微会做出什么傻事。果然,在拿到奶奶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奶奶房门,所见到的场景,穆俊熙真的心有余悸。已驾鹤西去的奶奶,一地的玻璃碎片,而穆念微,整个人躺在那玻璃碎片之上。身上带着斑斑血迹。想起那场面,穆俊熙真的就一阵后怕。还好,经过李医生的检查,穆念微身上仅是轻伤,没什么大碍,不然,穆俊熙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吱嘎。”一声,正在姐弟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念微的房门应声而开,“爸,妈。你们来得正好。”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父母,穆俊熙仿佛看到了救星般。“你们快劝劝二姐,你们看她,到现在都不肯好好躺会。”

“爸,妈。”相比穆俊熙的愉悦,亲昵,穆念微的开口,显得很是僵硬。是的,僵硬。“爸”“妈”多么平常的字眼,在常人的口中,是那么亲切的称呼。但这常人里,并不包括穆念微。对于穆念微来说,这两个称呼甚至比称呼陌生人还来得陌生。打从穆念微有记忆以来,陪伴她最多的,不是父母,而是奶奶。从小到现在,穆念微见到父母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屋子里摆满的各色照片里,唯独缺少了父母姐弟,全家人的合照。上一次见到父母是何时,也已经久到穆念微记不清是何时,甚至父母的模样,穆念微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微儿,你好好躺着。”穆金晟,穆念微的爸爸走进房间开口道。

“就是啊。”吕馨言也走进了房内,来到床前,替穆念微盖好薄被“好好休息一下,你奶奶的事,有我们呢,乖乖躺着。”

穆念微终于停止挣扎这要下床的举动,看着眼前的父母,穆念微再次红了眼眶。

“哭吧,微儿,哭出来会好点的。”吕馨言坐在穆念微床的边上,一脸的慈爱。

“妈...”看着吕馨言,穆念微就好像在跌落悬崖前,突然被人拉住了般,有了希望。穆念微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吕馨言“妈,奶奶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

“微儿,还有我们呢,没事的,没事的。”吕馨言拥住穆念微,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

看着穆念微如此痛哭的模样,一旁的穆俊熙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打小,穆念微就是跟着赵慧芳长大的,不同于自己跟大姐两人跟着父母,二姐跟奶奶之间感情的深厚,是旁人没办法了解的。奶奶的离去,对二姐穆念微来说,无疑是如同天塌了般的情况,也是对穆念微最大的打击。

————

赵慧芳下葬的这天,天下着雨,给整个葬礼平添了份孤寂。穆念微怀抱着赵慧芳的骨灰盒,最后轻吻了骨灰盒,穆念微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将骨灰盒轻放入公墓的墓阙里。手捧起泥土,一点一点撒入墓阙。将赵慧芳的墓封土,立起墓碑,已经是快两个小时后的事了。穆念微就那样淋雨跪在墓碑前,穆俊熙多次想将她搀扶起来,都被穆念微拒绝。抬起头,穆念微的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最后,穆念微对着着新立起的墓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奶奶,你安息吧。我会好好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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