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看着柳星乐的模样,心里得意多了几分。他早已调查清楚了这里边所有的关系,在杀青岚的时候就清清楚楚。
那时,落韵络被陛下调到边关去,青岚又正好得了重病。刘琨就乘机用了蛊毒杀了他。柳星乐是青岚的姑姑,又是不肯配合柳青城的大将。为了防她,他做了很多准备。可是,她却没有动手,甚至是做个调查都没有。出于好奇,他调查了她。原来,柳星乐是柳青城的亲身母亲,柳青城是她的私生子。难怪,柳青城不肯对她下蛊,她也不肯调查这件事情。
小鱼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这可不是好事情啊!
小鱼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落黎行了礼说:“母皇,父君在世时常常放养鸽子,是因为他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是吗?青岚怎么没与朕说过啊。”
小鱼笑了,说:“因为这个心愿不能让您知道。”
“什么心愿还不能让朕知道?朕是这天下之主,有什么心愿是朕给不了他的?”
“父君希望死后变成一只鸽子,自由自在地飞翔,在风雨寒冷来的时候再回家。母皇,您能实现吗?”小鱼问。
“朕,不想放他自由。”落黎一屁股坐了下来说。
“所以父君选择自己争取自由。现在,他就是一只鸽子。天冷了,他回家了。母皇,父君一直都在宫里,在您的身边,您不曾失去过他。”小鱼说。
落黎听了,欣慰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些飞翔在头顶上的鸽子,笑了。
柳青城看着落黎的目光,知道自己的容貌已经吸引不了她了,于是就戴上了面纱。刘琨恶狠狠地看着小鱼,心里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父君,您吃菜。”落辛玲看出了刘琨的心思,赶紧夹了菜给他。
“今日里,主子作主,大家尽情吃喝。”丫头说着,转头示意旁边的一帮舞着倒酒,“此酒是主子出嫁时亲手所酿,起名为醉儿郎。”
宾客们听了,纷纷称赞。柳青城拿起酒壶,摇曳生姿地走向了落黎。落黎虽然对他没了心思,但是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舍。
“等等。”小鱼喊住了他,“母皇这一杯酒该本殿下来倒,美人如此倾城倾国,还是适合生活在美妙的音乐和优美的舞姿之中,可不能降低身份做这些事情。”
“殿下谬赞了,没什么事情是我们这些人做不得的。”柳青城说。
“这位少爷的年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大,说出的话倒是多了几分历经岁月的沧桑。可否告知本殿下你的名字。”小鱼带着痞痞的笑容看着他说。
“小人只是个舞者,殿下高看了。”柳青城说。
“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次小鱼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柳青城低着眼睛说:“仇衣盛。”
“仇,也可以读作仇恨的仇字吧。这个姓不好。”
“母亲给的,选择不了。”
“好了,你继续你的舞蹈吧。”
“是。”说着,柳青城就在小鱼的面前拂袖起舞了。他带着坚强和沧桑的妖媚的眼神忍不住让人深深沦陷。他飞速地在中央旋转,像只飞舞的蝴蝶,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他的衣袖飘飘,带着甜甜的气息向着小鱼和落黎扑面而来。
那一刻,小鱼也惊呆了。真的很美啊!如果他不是柳青城的话,或许真的可以替代青岚皇后陪在落黎身边。可惜了,他有着让人迷恋的面孔却是一个杀手,一个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可怜人。
刘琨静静地看着,突然就笑了。他松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下他亲手为自己酿的出嫁酒。
落辛玲看着刘琨,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父君的心愿就是争夺天下,杀了皇姐和他最恨的母皇。而今天这一场不想让自己参加的宴席就是那个机会。那个美丽的舞者她见过,正是出入离宫比较多的柳青城。
如今父君这副模样,难不成已经成功了?可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落辛玲一直细心地盯着落黎和小鱼的情况。小鱼亲手为落黎斟满了一杯酒,落黎正要喝的时候,突然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母皇。”落辛玲一下就站了起来,绕开落了泪水的刘琨冲了上去,轻轻地拍着落黎的背。“母皇,您没事吧。”
落黎看着一脸紧张的落辛玲,心里的愧疚和暖意都多了。
她刚想说话,就开始吐血了。
“母皇母皇。来人,快传御医。”那一刻,落辛玲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小鱼也觉得心痛,这是面对渔村里的父亲都没有的感觉。
海灵笛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慌了。他对阿左说:“阿左,你快去把汀绒合找来。”
“公子,御医马上就来了,用不着神医。”
“你不懂,如果御医不救陛下怎么办。”海灵笛说。
“公子的意思是……阿左明白了,这就去找神医。”说着阿左就快速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御医就来了。御医诊断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摇头说:“二位殿下,皇后正君,准备后事吧。”
御医刚说完,小鱼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皇姐,来人来人。”落辛玲让人把小鱼扶到了偏殿里休息。这时候汀榕合来了,她仔细地观察了落黎的情况,心里暗自叹息皇宫的危险啊!
“皇后正君,陛下没救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汀榕合说。
“神医就不知道陛下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吗?”刘琨狡黠地看着低着头的汀绒合说。
“如果不出意外,陛下的身体受过极大的损伤,这一次怕是旧疾复发吧!可惜了,陛下还有不到半天的时间了。”
“如此,多谢神医了。”
“正君多礼了。在下还要看看自家主子,就先告辞了。”
说着,汀榕合离开了。
“父君,”落辛玲落泪了,“这就是您想要的吗?您因为自己心中的委屈就要杀了母皇吗?”
“不,我没想她这么快死。我还有诏书要拿,可是,我不知道她落下的病根这么严重。”刘琨说着,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落黎,心里平静了很多。
“辛玲,你知道吗?父君只有在你母皇睡着或者病倒了才能这么放心大胆地看着她。你看她长的多好看啊!我一直都记得那年花下她说要娶我为后的模样,是那么认真,那么深情。”
“您后悔吗?”落辛玲问。
刘琨摇了摇头说:“我也曾想过如果当年没有进宫,现在我又在哪里,会有人比她更爱我吗。后来我才发现,这些想法多么幼稚和愚蠢。过去了就再回不来了,难过又什么用,悲伤又什么用。我还能做的就是为了你,我的孩子。”
落辛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这么说,是我让父君下了对母皇的杀心,是我让您这么痛苦不堪。”
“这不管你的事,你只要接受这江山就好。”
“这样的江山我才不要。”落辛玲说,“父君,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就随母皇而去。”
“你!”刘琨指着落辛玲,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走过去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父君打完也消气了,儿臣要到皇姐那边了。”说着,落辛玲就带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