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秋水是不是碰上麻烦了?一起回去看看吧。”
林姗姗表情有一丝慌乱,“不用…我是怕妹妹再往返一趟染了风寒,要不……”
“要不让福儿回去看看?”林惜抢先提议,把选择的机会给了林姗姗。
“福儿是妹妹的丫鬟,这样岂不是麻烦了妹妹?”福儿是冷清云身边的丫鬟,心思定然缜密,想不露马脚,必得做足了戏。
“姐姐果然细心,那我也不勉强了。”
林姗姗一时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她筹谋了半天,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姐姐,刚才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福儿,你去吧。”福儿不放心地看了眼林惜,林惜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望着福儿远去的身影,林姗姗再次计上心头,佯装咳嗽了几声,“咳咳,这儿风有些大,我们去假山后面避避风吧。”
也不等林惜答应,林姗姗抓起林惜的左手就往前走。
左肩又是一阵疼痛,疼得林惜差点喊出声,心中把林姗姗骂了个狗血淋头。
走到拐弯处,一处月光照不到的死角,光线很昏暗,林姗姗走在林惜左前方,趁林惜注意力不在这个方向,突然停下来,松开林惜的手,往旁边伸出一只脚准备绊倒林惜。
林惜虽没有防备,但左脚绊上去的瞬间,根据心里反应,左手极快地抓住一旁林姗姗的衣袖,稳住了身形,没等林姗姗反应过来,左脚迅速抬起狠狠地踩了上去,身形稳定后松开林姗姗的衣袖走了两步后停在前面,一转身隐约看见林姗姗靠着假山弓着身子,看来这脚肯定得肿。
“姐姐,这地上有大石块,刚才差点给我绊倒了,姐姐,你怎么不走了?”林惜就站在原地关心地“问候着”,丝毫没有去扶一把的念头。
“没,没事,我东西掉了,你先过去吧。”林姗姗咬着牙说道。
“姐姐可真爱掉东西。”林惜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说完就蹦蹦哒哒地走了。
假山后面有一个用石头围成的水池,成群的鱼在水池中游动,流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突兀。
林姗姗很快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到蹲在石台上的林惜后,瞬间掩盖了脸上的愤怒。
“这鱼好看吧。”
“好看。”林惜没有起身,只是竖着耳朵听着林姗姗的脚步声。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声,林惜突然站起身,转头就看见身后林姗姗伸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林惜两步走到林姗姗身后,冷笑道:“姐姐,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妹妹说什么?我可听不懂。”林姗姗尴尬地收回手,不敢直视林惜的目光。
“在拐角处,你意图绊倒我,刚才,你莫不是想推我下水?”说完,林惜眼中惊现一抹杀意,吓得林姗姗后退两步,却因一脚踩空,跌入了水池,池中的鱼儿惊得四处逃窜。
“救命,救命啊!”水池很浅,只没过了林姗姗的肚子,挣扎了半天的林姗姗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姐姐不会游泳啊!我以为你会做足准备工作呢!”
林惜的嘲笑刺激了林姗姗,她本想支开旁人教训下林惜,谁让林惜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却没想到落得如此狼狈。
“是你自己找死,多重箭!”五只由灵力化形的箭矢朝林惜飞来,林惜快速地闪到了一旁,飞过来的箭矢插在了地上,下一秒就消失了。
林姗姗看着安然无恙的林惜,心中怒气更盛,连续释放了几次多重箭,把林惜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林惜不断地闪躲着箭矢,但毕竟不是前世受过专业训练的身体,身体反应跟不上,一个闪躲不及,一只箭矢从林惜左手臂的上臂划了过去,衣裳瞬间红了一片,林惜来不及止血,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来闪躲,心底也涌起了一股杀气。
所有箭矢落地后,林惜身上除了左臂较为严重的伤之外,还多了几处擦伤。
“哈哈哈,这就是你戏弄我的下场。”看到林惜受了伤,林姗姗心里痛快多了。
“呵。”一道风刃从林惜手中射了出去,林姗姗因灵力消耗过度无法躲避,那道风刃直直地插入林姗姗的左肩,血腥味再度弥漫,血色在水池中蔓延开。
“你,你能修炼?”林姗姗惨白着脸捂着伤口,一脸的不可置信。
“还想再试试吗?”林惜此时的状况也不比林姗姗好多少,旧伤撕裂又添新伤,她的腿已经发软了。
林姗姗被吓得跌坐在水池中,“不,不,不要,你别过来。”
“小姐!”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林惜终于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秋水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林姗姗从水池中拉了出来。
“她明明是个废物,为什么能修炼?为什么?”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秋水听得不大明白,但看到林姗姗肩头的伤时也很惊讶。
一旁的福儿背起林惜还没走,也看到了林姗姗身上的伤口,眼中充满疑惑,“秋水,你先带着三小姐回去简单处理下伤口,我送四小姐回去后就去向夫人禀报,会安排大夫过去的。”
秋水赶忙扶起林姗姗和福儿一同离开了,月色映照着池中的清澈以及快被冲散的淡淡的血色。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正在打扫的下人,看到两个人这般情景,多了不少猜测。
福儿把林惜送回庆云阁,简单包扎了伤口,就去了紫云斋,向冷清云汇报了此事。
当听到林惜能修炼,还伤了林姗姗时,不禁有些惊讶,“喜儿,你去请府里的大夫给她们看看,福儿,你也很着去。”
两人走后,冷清云竟坐在塌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府的大夫被连夜带去庆云阁和浅云阁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天,林惜能修炼的事传遍了林府,林府的人一时议论纷纷,林嫣然对此也是咬牙切齿。
而林惜还躺在床上昏睡着,好在体力透支引发的虚脱,左肩和手臂的伤口也止了血,涂了药,重新包扎好了。
林元看着紧闭双眼的林惜不免心疼,“你这丫头,又带着伤回来,下次不行这样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老夫的衣钵还没传给你呢,你要是没了,老夫传给谁去啊?”
“……”
林元自己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却没注意到林惜的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