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把叶一诺抱起,回到了陆地。虽然今天的任务完成得没有预想中那么好,但是,目的已经达成了,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回到飞机上,飞机的驾驶员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殿下,下面是回B市的N·X庄园吗?”驾驶员看到修斯抱着叶一诺回来,主动问道。
“不,去Lucifer E部的基地。”修斯把叶一诺放在机舱中的大床上,看着那陷入昏迷的容颜,内心是一片煎熬。
那份煎熬,混合着对两个人即将分离的痛苦,对……没有经过叶一诺同意就擅自做下决定的愧疚,对未来未知危险的担忧,对女孩深入骨髓的爱恋……
驾驶员得到命令,就回到了驾驶舱,启动飞机,向目的地前进。
机舱中,只剩下修斯和昏迷的叶一诺。
“抱歉,我的女孩,希望你不要怨我。也……原谅我的自私。”修斯低下头,抬起手,轻轻地把叶一诺的碎发拢到耳后,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他不知道,他擅自做下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
或许叶一诺的怨恨,或许是无穷无尽的危险,或许是……
他不敢去想象,因为他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个会率先到来。
但是,他并不打算反悔。
修斯从上衣的西服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条脚链。
修斯将它从盒子中拿起,虔诚地跪在地上,拖下叶一诺的鞋子,把女孩的脚握在手心。
她的脚很冰,也很小,比他的手掌还小,他可以轻松握住。
他记得,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小姑娘的手和脚经常都是冰冰凉的,他舍不得小姑娘,还特意为小姑娘贴过足贴,请中医为她做过针灸和艾灸。
手脚冰凉的小姑娘,都是折翼的天使,更加需要爱护。但是,他现在却把女孩推入更深的深渊。
原谅他的自私,他实在不愿意放弃这触手可得的温暖,他贪恋着温暖,甚至,不惜把这抹温暖拉入黑暗,拉入地狱。
他不是个好人。是他的,永远只能是他的。
修斯缓缓地将脚链扣在叶一诺纤细的脚踝上。
“啪嗒”
扣紧了,就再也松不开了。这条脚链,采用了世界最新的研究科技,是目前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所做而成,无论是刀还是枪,都无法再次打开。他在里面装了无线定位仪,只要叶一诺一遇到危险,就会自动报警报到他的手表上。
而且,除非……除非截肢,没有其他办法取下它。
所以,这条脚链,注定要跟叶一诺一辈子。
修斯低头吻上女孩的脚踝,吻上脚踝处的脚链。
脚链的内侧,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修斯把这条脚链,命名为“Love slave”——他愿意做她一生最虔诚最忠诚的爱奴。爱的奴隶。
飞机以极快地速度在高空中飞行着。快要到目的地了。
修斯把叶一诺紧紧地抱在怀里,享受着最后的温柔。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过得真得很快,快到他抓也抓不住。
飞机最后平稳地降落了。
因为修斯吩咐过,所以接机的只有Lucifer E军部的最高长官。
看到BOSS抱着一个女孩走舷梯,最高长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在前面领着路,把两人领到预先已经准备好的宿舍。
因为是上面交代过的,所以叶一诺的宿舍是单独的宿舍。算不上多好,但是整洁干净,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
修斯轻轻地把女孩放在床铺上,留下了一封信,虔诚地吻上女孩的额头,就再也不会头地离开了。
叶一诺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十分。睁眼,周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立马从迷糊中惊醒,走下床,打开那有些老旧的白炽灯,打量起四周。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热饭的微波炉,一个小衣柜,里面散落着几个衣架,旁边是一个卫生间,卫生间里面,一个马桶,一个简易淋浴器,一个洗手池,一个毛巾架,就在无其它了。
整个房间里,除了卫生间有一扇窗户,就只剩主卧有一扇窗户可以通风透气。
这样简易的设施,甚至还不如叶一诺当初打工留学住的小出租屋子。毕竟那里有一份家的感觉,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咚”
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一诺慌忙低下头寻找,原来是早上扎头发用的橡皮筋上的配饰掉了下来。
叶一诺捡起,却在即将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了脚上的脚链。
脚链外观很大气,装饰也很精美,是她喜欢的样子。叶一诺轻轻抚摸上脚链,打算寻找解开的口子把它取下来好好看看。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一诺也顾不上铰链了,忙站起来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并不出众,算是那种扔在人群里看不出来的。
“我估摸着叶小姐要醒了,来给小姐送点饭。哦,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德利亚·吉亚尼,是Lucifer E军团的首席指挥官,也是殿下最忠诚的战士。如果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殿下给您留了信封。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可以找我,我的宿舍就在您的楼上,随时愿意为您服务。”中年人恭敬地九十度弯腰,对叶一诺行了一个西方的吻手礼。
“谢谢。不用麻烦。”听到“Lucifer E部军团”,叶一诺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中年人见叶一诺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不多逗留,离开了。升为一个军部的最高长官,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终究还是背叛了她,违背了她的意愿,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也是,自己那么弱小,哪里来的话语权呢?
叶一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想到刚刚中年人口中提到的信,才掩下那抹复杂。
叶一诺没有费多大力气去找信。信就被放在了那张不大的桌子上。
叶一诺将它拆开,把信纸放平,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