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一夜,北鲲舍命狂奔。
只是他似乎走错了方向,越来越人烟稀少。
再跑就要累死了,身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他这会回不敢侥幸对方放弃追踪,他肯定会跟着痕迹追来的,可能会慢一点,但不太可能迟到太久。
“到底是谁呢?非要置我于死地??”
“有趣。”
“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得早点通知长老会……”
北鲲蹒跚前行,抓过边上的破木肢看了看,挑来拣去,也不知道要干嘛。
他赤着上身,被冻的皮肤坚硬,一身青色伤痕。
抽出了几个特质的羽箭,北鲲从裤腿扯下来有一块碎布,挑出丝线一边在箭矢上缠绕起来。
“这都三天了,呵呵!我已经坚持不住了,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来吧!让我瞧瞧你们顽强的意志力。”
他抖了抖羽箭,还算缠绕的延时,手腕用力,再次把羽箭的箭头掰弯了。
接下来,边走边筛选一根根的枝条。
盘旋成几个结实的树环,用丝线勒紧。
一路上,他没做好一个就套在手腕,一直这么编制下去,直到丝线用尽,做了十来个。
很快,他停下脚步,爬上了一棵树木。
三米左右,也不算多高,倒是他看清楚附近的风景。
这是最后一片小树林了,外面,就是无边的冰河,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这河看起来很广,冰面湛蓝无边。
阳光反射,也算美景一方了。
他看了看,没发现人追踪,松了口气,用箭矢去在树枝动手脚。
很快把树枝削减的只剩末端。
“咦?”
“冬眠的蛇?”
“哥们……牙齿借我用用……”
北鲲那木棍捅了捅蛇头,忽然诡异一笑。
“这树皮虽然硬度高了点,可能有点用处……”
……
三十五分钟,一个浑身狼狈的杀手到了,他脸上的面纱早已经丢了,胸前缠绕着纱布,一只手臂也包扎起来,裤腿也被藤条划得所剩无几。
“还真让人片刻停息不得呢?”
北鲲从深处冒头看了一眼,他一手端着蛇身,看样子正处理蛇肉,半根树枝穿在上面打算烧烤呢。
“不过你看起来很糟糕呢?都这样了还不放弃,就不怕在我手里吗?”
“哦……”
看着杀手凶神恶煞的过来,已经不愿意跟他废话了。
“瞧瞧……冲动是魔鬼!”
他向前走着,雪地上一块被翻整的地方被他挑了出来,同时扫了眼附近几颗光秃秃的树皮,那或许燃烧在火堆中烤着蛇肉,但更多的可能没用在这里。
“你以为就凭这点手段就让我载这?做梦去吧!”
他一脚踢开雪地,那劣质陷阱很快露了出来,一只被掰弯的箭头,正对着脚面落脚的地方。
北鲲的脸色很难看。
“好吧!虽然知道可行性不大,可也得试试,万一呢?”
他放下蛇肉,方才的补充,他也算补充饥饿的肚子,缓解疲劳,此刻倒是随手捡起来一根干枯的藤条。
杀手向前走着,心想这是最后的交锋了。
只是,一步之后,那方才被拆开陷阱的位置,忽然把他脚面用什么缠绕住了。
嗤啦。
他猛地一扯,那树环直接断掉。
倒是什么东西被拉出了。
赫然是三根带着尖头的木刺,直接把他脚面穿透。
他在原地,停住了步伐,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北鲲。
这会,北鲲也站住了,他抓着枝条捧腹大笑起来,指着杀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股邪火当即冲上脑门,杀手提着刀一甩,一片钢刃就朝着北鲲飞来。
倒是这种投掷物北鲲天生敏感,脖子一扭,那刃片就消失在身后。
他摸了摸脖子,只是被擦掉块皮。
“我要是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亏我对你抱有很高期望呢!”北鲲可是做了一大丢小陷阱,这三十分钟他一颗也没闲着。
看着雪地中杀手流淌出的血,北鲲耀武扬威的稍微靠近了点,拿着枝条朝他抽了一鞭子。
杀手还是没敢移动,那脚下的三个木刺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你是指那暗器?还是说这陷阱……”
杀手不说话。
“哦哦!我明白了,其实也没那么难,就是人被逼急了,总会想出办法的!有句话你听过吗?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
杀手猛地爆发,不顾脚下的伤势猛地朝着北鲲扑来。
倒是他现在行动已经没了那么快的速度,爪子也碰不到早有防备的人。
这么一扑,人没捞到,反正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
雪地之下,洁白无比,但是眼下,杀手看到任何地方都头皮发麻。
他爬起来,一个夹板套着树环,中间一根羽箭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肋下,鲜血彪射,而他手掌,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两个尖锐割破了手指,嵌入肉里面。
他是杀手,向来沉默,受了这么多少伤也只会咬牙挺着,但是大脑已经一阵阵眩晕起来。
“喂喂喂……”
北鲲拿着枝条摔在他脸上,看着他翻白眼,哆哆嗦嗦的摸到一棵树上,扶着树干靠在边上。
这下的伤势,他已经完蛋了,别说经历战斗,就是现在有人救他能不能活都是两说了。
他勉强去看自己的肋下,这一处致命伤,让他几乎丧失的所有力气。
而看那羽箭上面黑漆漆的,分明是带有毒液的样子。
“那棵树我也动了手脚……”
杀手一惊,扫眼一看却没发现什么,以为北鲲诈他,大怒。
“头顶……”
杀手抬头对着上面指着的方向,一边提防随时可以忽然靠近的敌人。
这一看,他傻住了。
头顶的树枝纷乱,树杈上有石头,树枝树干边缘被人摩的只剩一丝,末端带着一些编制的树环,还有一条类似腰带的条形物。
他方才倚靠树干,头顶这些就颤颤巍巍差点没砸下来。
“本来,我以为得用手弩吓唬你才会躲到这大树后面!没想到你这个人很上道啊……”
北鲲从裤头摸了摸,取了一个小石头丢了过去。
咔嚓……
树枝断裂,一道道纸条被连接着撕扯下来。
大片积雪,一道道彼此缠绕的树环,腰带连接的石头,石头带下的卡住树缝的羽箭。
一股脑的砸了下来。
“虽然是那么粗糙,那么简易的陷阱,砸死一个兔子都费事……可是……”
北鲲取出了手弩,对准彻底无法行动的杀手,如此说。
“有什么遗言吗?”
杀手的头被石头砸了一下,他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从满是破烂的身下摸出一块锋利的石头,虚弱的朝着北鲲砸了过来。
那石头尖锐的一面还有血迹。
“真没有什么遗言吗?比如说死前来一发什么的。”
杀手眼睛一闭,呼吸越来越微弱。
“好吧好吧!”北鲲看了看,他手弩留了最后一发羽箭,想来是给敌人最后一击的,现在一看似乎也用不到的,反正把他丢下也只是自生自灭。
抛开石头砸坏了脑袋,肋下扎入器官,被穿刺三根木钉的脚面,他们也未必能活着离开这。
话说这是哪个鬼地方?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
三天后,北鲲在冰面坐着,铺上了一层衣物,正在冰面上面生火,他手指握在一起身体蜷缩,虽然有了新的一副,可看样子懂得不轻。
而旁边,一个二傻子一样赤条条的杀手还有最后一口气。
杀手一身被拨的精光不算。
现在连鼻涕都都冻成了好几寸,脸色发青,身体发抖,一身伤,随时有死亡的可能。
北鲲拿着破树条狠狠抽了他几鞭子,“外面来的吧!这么不禁冻!!前几天瞅把你能耐的,现在还装不装?”
“赶紧说!哪来的!受谁指使?”
那人哆哆嗦嗦牙齿打颤,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话。
北鲲又抽了几鞭子,然后把手收回了袖子,继续开始生火。
“啥也不说!冻死你丫的算了、”
北鲲可算把这堆树枝点着了,火光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他用身体挡住,不让寒冷把小火苗扼杀,连忙把剩下的蛇肉炙烤。
他不是想吃烤熟的,那属于挑食,仅仅是因为蛇肉冻的比冰块还硬真的无法下口。
轻微的脚步声从冰面传来,北鲲手指僵住。
“该不会还有人找我麻烦了!我投降!”
很快,老远处一个老家伙身影过来。
北鲲擦了擦汗,一脸灰土,难以置信的眨着眼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