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用的东西,叫做凡物,普通人用不了的东西,魔法师能用的,叫做魔法物品。
为了限制穷人的地位,以及表达优越者们的身份,这个世界一直来有很多无聊的条条框框,就比如上面那一句,还有之后。
普通人用不了,还有魔法师用不了的,就是神物了。
乌托信徒一直妄想在南境建立自己巨大的神庙,但那毕竟太过遥远,他么是势力单薄,只能做点小事。
比如高高肆乱瘟疫什么,搞搞变异体,搞搞血族内乱,暗地撒米偷鸡……
而当左翼大人送给他们塔克的尸体,多米送给他们青棺,乌托之神的教众觉得可以做些更大的事情了。
比如……
复生死者的灵魂,为他们而战。
此刻,仍然是哪个不知名的山脉内壁,火光摇曳,没有太多的麻衣教徒,只有一个跟鬼一样的大人。
掌握乌托另一只眼的骨大人、
掌握魔药法典的弋大人。
还有掌握咒术颅骨的尸大人。
他们是乌托神庙核心的支柱,强大的,黑暗魔法的掌控者……
此刻,鸦雀无声,阴森的气息蔓延。
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一个青色魔法的池子,青棺被融化成粉末,缓缓消失,而一个个嘶吼愤怒的灵魂身影在黑暗中咆哮。
“哀泣之魂,艾米流斯四世的长子,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呼唤……我以乌托之神的命运,允许你归来……”
那地面上,是一具残缺了手掌的尸体,冰封住很坚硬。
塔克再恐惧之后死亡,那最后一刻的表情,清晰可见。
“这里……”
咆哮的灵魂激荡,三位见惯了场面的人微丝不动,一些细碎的粉末从骨大人手里落下,洒在塔克的身上。
那青色灵魂虚影,一头扎下。
几秒钟,安静。
刹那,塔克冷不丁的张开眼睛,投射出死者的精芒,僵硬的身体站起来。
“艾米流斯四世长子……虽然你只是一道残缺之魂,但……依然可以作为我的死亡骑士,为我而战……”
那冰冷如尸体的眼,精芒无神,对准骨大人,不说话,却是慢慢抬起手,那右手出,短了一截。
骨大人学着模样,也抬起了自己的手。
“听我说完,我们都是被诅咒者,你……我们……这世界的每一个人。我来自乌托之神的麾下,你要加入我们,将会获得永恒的安逸还有你的重生……”
“塔克”说话了:“我只想杀死哈斯呃克姆爵士,我只想杀死哈斯呃克姆爵士,我只想杀死哈斯呃克姆爵士……”
残缺了数百年的残魂,依然带有强大的执念不灭,也是他可以复苏重临的原因。
“为何要杀他?”
塔克说:“因为他玷污了我骑士之名,玷污了我的妻子!我要复仇……”
骨大人说:“你已经死了,而他也已经老死了……”
“他死了。”
“是的!”
“他的家族!他的子嗣……”
“三百年前,全都被灭,世上再无他之名,反而有你不少传说……”
“那我活着干什么?”
“等等,你不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都该死吗?”
“都该死?”塔克脑子不那么灵光,只是眼中有违常理的吓人,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咳咳……想想那些抛弃你于不义之地的同伴,想想当你遭受迫害和虐待,那些束手旁观的人,还有没有任何作为的掌权者,世界早已经没有公平可言……不如,我们让它……毁于一旦。”
“毁于一旦……”
长达更久的安静,灵魂之火徐徐燃烧。
“你需要一只手。”
“我感受到……我的身体讨厌有手的人……令人讨厌!”
“但你还是需要……拿走吧!”
这时候,骨大人把一直抬起来的手伸了过去。
塔克看着,僵硬的用另一只手把骨大人的手掰断了,就跟掰断一个竹竿虫一样,没有血液。
“毁于一旦……”
“我要净化这个扭曲的世界!以为父艾米流斯之名……”
“鼓掌啊!都想什么呢……”
……
乌托什么的黑魔法,可比北鲲那小家子戏高明无数倍。
他只是照葫芦画瓢,复苏了一个雏龙的灵魂。
他们倒好,直接用一个残缺的灵魂,复苏一个可怕的,三百年前存在的骑士。
他从死亡后面回来,带着让生人可怕的气息,可怕的力量。
黑魔法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们直指灵魂,会亵渎生者,制造灾难。
那才是大陆魔法公认的禁忌。
北鲲的梦魇可以暂时的驱使死人尸体,但怎么看都不太高级,可能是黑魔法最低端的一种。
那脆弱的魔法简直不值一提。
甚至,他缕缕看到人们对黑魔法的敬畏,恐惧,都忍俊不禁,把这种东西夸的太玄乎奇迹了,根本就和普通魔法一样。
北鲲目前读书,也是在寻常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可以被掌握的。
不谈荣耀,不谈哪个种族哪个年代,不谈是否禁忌,不谈学习难易,条件苛刻。
他只找一种,唯一的要求!足够强大。
最强的手段!
如果他发现黑魔法能爆发如此恐怖之力,用途广大,说不定也愿意试试呢。
是的!黑魔法虽然违背法师协会规定,但偶尔也是很强的,和最强魔法相差无几,而他们最大的缺陷,往往都是献祭使用者的生命。
越是强大的魔法,越是如此。
听来可怕,实际也就那么回事。
北鲲没完全开始学黑魔法,可能只是缘分未到,没找到哪一种……真正让他动心满意的。
此刻,他正围着奥切尔西兴致产物而望洋兴叹呢。
这修的巨大圆形的高大烟筒,从内部的阶梯上去,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巨大祭坛……
可怕的黑丫头,她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