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佝偻着背，推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矮的清洁车，闷声地穿过来来往往的职员，到了公司一楼的杂物室。整理好东西，背起了自己的布袋子，走出了大楼。
“刘奶奶，今天又捡了不少瓶子吧！”
“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是喜欢喝饮料，然后扔得瓶瓶罐罐的到处都是，我就捡了回去，买几个钱。倒是你啊，小关，在这做保安，就不要喝矿泉水饮料什么的了，在这个安安静静的氛围里，泡个茶喝喝多好啊，还养身体。你这身体啊，现在自己不爱惜，老了可有的你愁的……”
“是是是，奶奶我知道了。”小关连忙说是，心里却埋怨着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老太太搭话。
“知道了就好啊，得记住，记在脑子里也没用，得记在心里。”老太太轻轻掸了掸关保安扶着自己手臂的手，慢慢地抬脚走出了全达的地界。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时不时在路边捡个空水瓶子……
“你说，这老太太会有问题吗？跟着她捡瓶子都捡了两个小时了！还有完没完啊！”
“是啊，真是浪费青春，处理完那个别墅的尸体还不让我们休息一下，就让我们来跟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头也太没事找事了吧！！”
“你说我们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头？”
“好像……？没有吧！要不我们走吧！”
“我看行！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我们走了。我看这老太太不把全城的空瓶子捡完她是不罢休了。”
“那我们走吧！”
“走走走！！”身后的绿化带中一阵沙响，然后便没了动静。老太太将手中刚捡起的瓶子装进了布袋子里，用余光看向了从身旁走过的两个青年男子，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便往回走。
慢慢地迈着腿走着，一路上没有人怀疑过老太太究竟是不是老太太。颤巍巍地推开了农村的一户大门，片刻过后，出来的竟是身材娇小的娇娇女，对里面大喊道：“奶奶！！我出去买点东西！”
“好……好，囡囡，路上慢点。”里面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浑然是之前那个人的模样，撑着拐杖走到门边，嘱咐着远去的孙女。
再回来，却没有看到她买了什么。只见她握着拳头，和自己招呼了一声回来了，便急匆匆地走上了楼。
孩子大了，野了，管不住咯……
被唤作囡囡的女孩，坐在自己的床边，摊开了手心，将新买的电话卡插进了古旧的老人机里，编辑了一条短信，向一个号码发了过去。
收到乱码，然后删除。
过后，取下了电话卡，丢进了厕所，最后按下了冲水开关，任由大水将它冲进下水道。盖上了马桶盖，捂着面坐了上去，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人那么狡猾，原本早该回来的，却发觉有两个人跟着自己，只好带着他们转了两个小时，但愿，他们今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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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特种军区
“嘟！！”连奕瑭的手机在三人的注视下亮了起来，打开来看，竟是眼线发来的信息——“今晚，加市，市中心，娱乐大厦，定包间聚餐。”
回了一串乱码并且删掉之后，连奕瑭看向了面前的二人，“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今晚就有个机会，不过我们得提前点，去盯着他们。”
“首长！在哪？”
“加市，市中心。”
“他们好像很喜欢去那里。”
“谁知道呢！”连奕瑭看了看手表，眉头有些紧锁着，“现在已经四点了，到加市差不多一个小时，准备准备我们就出发，蹲点。”
“是！！”
三人换下了军装，穿上了许俊豪特地从家里带来的几套衣服，说是纨绔子弟最合适的打扮。许俊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刺手的杨梅头倒是给他带来了麻烦，“我这头发怎么个说法？”
“……”未等几人想出办法，许俊豪自己便激动地回答了：“对对对！我就说我喝酒输了，和朋友打赌，剃了头。”
“那你可真得去剃个头。”余明摸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许俊豪的脑袋看。
“为什么！！我才不要变成光头！！”
“只是个杨梅头，太正常了，光头才能体现你的混！”
“首长！”许俊豪见余明老是欺负他，转过身泪眼婆娑地望向正在套外套的连奕瑭。
“如果你想用那个说法，余明说得对。”
“可是我想不出别的说法了。”
“那就去剃头！我会给你买顶好看的帽子。”
“算了吧！首长你的直男审美，咦~我还是戴自己的帽子吧！”
连奕瑭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直男审美，但却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褒义词，皱着眉头对余明说道，“余明！带他去剃头！”
“是！！！”余明一听到自己的想法被采纳了，而且还能折腾许俊豪，一下就变得积极了起来，连回应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响亮。
这里没有镜子，连奕瑭看不见自己到底穿成了什么模样，只感觉自己的脚踝不断有凉风从裤脚里钻进来。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卫衣穿得自己格外不舒坦，浑身难受。
而且，耳朵上那是什么东西！夹在软骨上怪难受的。手上还带着什么？好像叫钢铁扳指？丑不拉几的玩意儿！脖子上贴的纹身？这玩意儿看起来倒是挺酷的，还好不是什么青龙白虎。
浑身膈应的连奕瑭走出了房间，便看见许俊豪埋着脸躲在了余明的身后。
看着眼前怪异的连奕瑭，余明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首长！”
“许俊豪出来看看。”
听到首长大人的发号施令，许俊豪这才小媳妇儿般委屈地从余明身后走了出来，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瘪着嘴喊了一声:“首长。首长！！哇塞！”其余两人不知道许俊豪是受了什么惊，突然就憋回了眼泪，兴奋地大叫起来，顶着光秃秃的鸭蛋围着连奕瑭转了一圈，感慨道：“啧啧啧，首长大人，我也是很佩服您的！！！能把这些衣服穿出军人的味道！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了，不是吧！！”
两人再次两脸懵逼，看着面前许俊豪的一惊一乍——“不是吧！！首长大人！！我穿的这个长短的裤子我都要卷好几卷才能露出脚踝，你！！一卷都没有！脚踝就露出来了！！”
“你穿过这衣服？”连奕瑭的气场突然冷了下来，许俊豪立马意识到连奕瑭的意思，连忙否决道：“不不不，这是我特地买的，全新的！！”
“嗯。”连奕瑭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身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哈，活过来了……
“那个，首长！要不你试试塌着肩。”许俊豪看了一眼连奕瑭的眼色，探问道。按着许俊豪的说法，连奕瑭塌下了肩，“这样就好多了。”许俊豪看着松松垮垮挂在连奕瑭身上的卫衣，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连奕瑭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对啊！不然太不像了。”
连奕瑭直起了身，看向许俊豪询问的视线，说道：“我到了再做。”
心里却不断地犯着嘀咕——
塌着肩可真累……
现在的年轻人，迷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规规矩矩的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