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偃月国的文字你都学会了,奶奶带你去个地方。”
秦楚拿着笔,正一笔一划描摹文字,闻言问道:“去哪儿啊?”
“祖地。”
秦楚家的祖坟在栖凤山,那里山清水秀,终年日光照耀,且山上多梧桐树,故而起名为栖凤山。
秦楚家只有在清明或其它特殊的日子才会来祖地,而且就算来了也不会进去,祭祀也只在外沿遥遥跪拜。这一次还是秦楚第一次真正进去祖地。
祖地是石碑林,里面立着大大小小无数石碑,每个石碑上都有名字出生日和去世时,秦楚望着这上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心中无限苍凉,这些石碑将见证一个家族的兴衰没落,历史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即使只是这些石碑。
突然秦楚看见一个“秦苍”的石碑,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是奶奶的名字,“奶奶这墓碑是爷爷的吗?”
秦楚奶奶展颜一笑,目光缱绻,“是!再过几年,奶奶就来陪你爷爷,他要是等得太久会怪我的。”
“不……不会的,奶奶,爷爷那么爱您,怎会舍得怪您……”秦楚哽咽道,自古离别最伤情,秦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奶奶老了,迟早会去陪你爷爷,楚楚你也应该长大了,学会控制悲伤,学会怎样面对离别。”
奶奶拉着她缓缓向前,“知道为什么我们从来不进入祖地吗?”
秦楚果然被转移注意力,问道:“为什么?”
“因为啊,我们祖地是一个大型的阵法,这些石碑全都是阵脚也可以说是阵眼,这个阵守护着我们家族传承千年的秘密。”
奶奶拉着她拐过又一座石碑,像是踏入新世界,与石林的萧条不同,眼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梧桐森林,深处有一茅草小屋,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竹板小床。
奶奶上前几下将床板拆下,床下是通往地底的石梯。奶奶对她说:“这才是阵中心,我们从这里下去吧。”
石梯尽头是一间很大的石室,中间流水环绕的岛上有一石桌,一把古琴躺在上面,静谧而古朴,古琴散发着一种气,沉稳而又内敛。
“奶奶这是?”
“这是我们家世代守护的‘栖梧琴’,你跟我来。”奶奶将她带到一旁的架子边,从上面取出一本布满灰尘的书,用手抚开上面的灰尘,吹了吹,郑重的递给秦楚,“这本‘清音驭兽诀’我今天正式传给你了,去吧,去拿栖梧琴。”
秦楚一点也不嫌脏,将书揣身上,走过木桥,栖梧琴静静躺在眼前,千年不变,好似时间在它身边流动会变慢。秦楚伸手触摸它的琴弦,冰冷而锋利,鲜血顺着琴弦坠落在琴身,然后消失不见。
“好美!”秦楚在心底赞叹,突然奶奶的声音越空而来,“楚楚,跟着我画。”
奶奶手臂挥动,画着繁复的图案,秦楚也抬起手臂跟着,栖梧琴身发出清冷的湖蓝光芒,然后琴身迅速缩小,漂浮在空中,直到秦楚画完最后一笔,猛地从秦楚额心钻入。
秦楚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震惊道:“奶奶,这是?”
“傻孩子,别怕,这是栖梧琴认主了,以后这把琴只属于你,好好待它。”
“咚……”一声长响,“不好,有人闯进来了,奶奶出去看看,你就呆在这里,哪也别去。”说完也不等秦楚答不答应,快速跑了出去。
奶奶出去没一会,两个身影闯了进来,秦楚定眼一看,这不是林师和玉儿爷孙吗?她正要问话,玉儿朝她甩出一把白烟,秦楚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
玉儿看着昏迷在地的秦楚,周身被一阵白光包裹,迅速收拢,然后消失不见,“爷爷,您付出这么大代价将她送回过去,值得吗?”
林师擦拭着地上的阵法,闻言抬头眼神锐力,“玉儿你记住,林家世代为世子殿下效忠,在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希望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