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秦楚心里已有大致判断。原主一直以为祖母不喜欢父亲连带也不喜欢和父亲长得相似的她,但在秦楚看来,她祖母最疼爱的儿子恐怕就是原主的父亲了,俗话说小儿子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于她祖母为何一直不待见她,恐怕也是这张与父亲相似的脸庞了,每每看见都会叫人想起逝去的儿子,令人伤心又绝望。
只要不是真讨厌她,就还有机会,就算是真的讨厌,她也要尽力一试,想要在大宅里生活下去,长辈的宠爱很重要。
下午,秦楚睡过午觉,觉得身子好多了,也有了些力气,便自己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看山水游记。
小竹轻轻推门进来,便看到秦楚单手翻看书籍,身子斜斜倚在靠枕上,柳叶弯眉下生着双圆润的杏眼,眉眼清亮,嘴唇饱满有光泽,额角一缕鬓发垂下,随着书页翻动着,这样的秦楚是她从未见过的温婉娴静。
“小姐,可觉身子好了些?”
“自是比上午好多了,我听外面似是有人来?”
小竹将雪梨燕窝羹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回到:“是大夫人派人来了,说是大夫人听说小姐您病了,本想亲自来看看您,但是今日府里事忙一直脱不开身,便叫丫鬟给您送来几只百年老山参。这回儿王嬷嬷在偏房招呼着吃茶呢。”
“既如此,你也出去帮衬着吧,另叫一个小丫头进来候着。”这丫鬟机警不足,但胜在忠心,且再看看。
秦楚这一病倒是缠绵了十几天,昨日才完全大好。
清晨,秦楚由小竹梳妆,拒绝了她手中的脂粉,只在唇上点了些口脂,又挑了件淡绿色兰花纹的襦裙,外面再配件素白的短袄。接过小竹手中的镶细蓝宝石银簪斜斜插在头上,又戴了副素蓝耳环。
“便这样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素了些,衬得人没有气色,不如那件粉色绣睡莲纹襦裙,“这样会不会太素净?看着气色稍差了些。”
秦楚淡然一笑:“我这大病初愈,要什么好气色?”
“是奴婢想岔了。”
因要去给祖母请安,秦楚只略微吃了几块酥皮酱鸭并一小碗鸡丝燕窝羮。
如从前一样,她是第一个到重华院的,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如快步迎了上来请安,“老夫人这会儿正用膳,奴婢带您去偏厅吃盏茶。”
片刻大夫人带着小女儿秦湘过来了,秦楚站起来见礼,小丫头也怯生生叫了声:“七姐姐。”
“楚姐儿身子可大好了?大伯母一直忙着也未得空去看你,你可别为此同伯母生分了。”
秦楚腼腆一笑:“大伯母说的哪里话?您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张氏神情温和了不少,“你这一病倒是开朗了些。”
“大伯母,您说谁开朗了?是说她吗?”秦倩香指着的人正是秦楚。
原来是六姐和五姐相携而来,秦楚见礼复又见二伯母刘氏也到了。
“哪里能这样指着七妹妹,快向七妹妹道歉。”
说话的正是五小姐秦秀萝,她穿着湘妃色短袄配绣缠枝莲月华裙,五官秀美连声音也是轻丽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