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祁顺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眼见对方有再来一局的样子,蓝衣青年祁贤苦笑一下,然后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秦楚,眼中光亮闪过,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这位姑娘一看就是棋艺精湛之人,不知能陪昌明下一局。”
秦楚皱眉,蓝衣公子下棋水平和她差不多,和他下一局能斗得旗鼓相当,好过这么尴尬地坐着。
“棋艺精湛不敢当,小女子只是略知规矩罢了。”
祁韶默默将要出口的话压下去,既然她都没想过找他帮忙,便算了吧。本来他是想帮她拒绝的。
一听这话,祁贤立马将位子让与她,“昌明久未逢对手,还请姑娘莫要藏拙。”
在祁贤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秦楚整个人都不好了?昌明不是他,而是对面坐着的那个?
此时已经无法回头了,秦楚硬着头皮坐下,刚才她观察过两人下棋,对方虽然棋艺高超,棋风绵柔,应该不会一上来就堵死她。
她伸手从棋笥里抓住几颗棋艺攥在掌心,将手伸出去:“公子,请。”
祁顺看着她这一举动,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疑惑,她这是何意?
伸出去的手很是疲惫了,但是对方迟迟没有表示,猜测对方是不懂自己的意思,秦楚隐约记得好像是黑子先行,但是她这手都伸出去了:“我们常是猜棋子单双定先手,公子,请。”
坐在旁边的祁贤很感兴趣的样子,立马问道:“为何要猜棋?一贯是黑棋先行。”
虽然旁边的声音大声,秦楚还是听到对面白衣公子轻轻吐出一个“双”字,于是一边张开手心,一边解释道:“先手的一方是具有优势的。”
此话他当真是闻所未闻,祁贤又问:“作何解释?”
秦楚试探地两手伸向对面的棋笥,见他并未阻止,便抓了一把棋子:“公子请看!”
说着她一手黑子一手白子,自顾自演示起来,反复几次来验证果真是先手占据优势。
演示完毕秦楚又顺手摆了局困了人们百余年的千古残局,据说这残局是悲悯大师和围棋圣手孙卓在泰山之巅留下的残局,也是围棋圣手孙卓生前最后一局棋,百年以后人们用超级计算机整整演算了一个月,才演算出他们二人最可能的行棋方式,秦楚从她三叔那里看见过棋谱,很是有兴趣的研究了一番,没想到现在还排上用场了。
刚开始不阻止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他没有放过刚开始秦楚一闪而过的心虚,随着落子越来越多,祁顺全副心思都放在这对弈之上,随着棋子越多,棋局越是精妙。
最后一子落定,秦楚淡笑道:“这是小女子无意中发现的残局,奈何自己才疏学浅,始终无法领会,适才见公子棋艺精湛,这其中的精妙相必公子能窥看一二。”
祁顺闻言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了些:“此等精妙的棋局,吾也是第一次见,秦姑娘,吾能否将此局带回一观?”
秦楚颔首:“当然。”
祁顺也不废话,只淡淡道了一句多谢,便命人小心地抬起棋盘,离开了。祁华裳当即跟着一起走了。
他一走房间内的气氛都好了些,至少秦楚觉得连空气都没了凝滞之感。
秦楚长舒一口气,随即察觉到有两道视线盯着她看,张氏一向是这样的,但凡她有点风吹草动,就紧盯着她。而另一个人也好猜,无非是一进门就没给她好脸色看的秦珠。
转头的瞬间听闻楼下人声鼎沸,隐隐夹杂着鼓声传来,这是二哥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