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把张秀兰吓得跑出来,呼呼睫毛上挂着泪珠,张秀兰心疼死了,她鼓着眼睛瞪祭衍,指着他:“你怎么那么坏啊,啊,他还是个孩子,你就吓他,你……”
祭衍凌厉的看她。
张秀兰吼不下去了,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显得局促不安。
姒暧一股气堵在嗓子眼上,她将呼呼塞到张秀兰怀里,阴着脸走到祭衍面前,不由分说的拽过他的衣领,拖着往外走。
祭衍由着她拽着自己的前领往外拖,目光落到她阴沉的脸上,他觉得这样的姒暧要比平静对他的姒暧有活力生气得多,他内心欣喜,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宠溺,唇角微微翘着,嗯,有点不情愿的解释:“我没想吓他。”
他是被姒暧这女人给气疯了,才踹茶几发泄不满的。
张秀兰抱着呼呼看呆了。
姒暧将祭衍推出门,她站在门中间,连伪装都不愿意,眼里都是仇恨:“祭衍,你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了,也别在来找我,我真的恨你,恨透你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呢?你能让我爸妈活过来吗?你能赔给我这三年我在监狱里所磋磨的时间吗?你能把蓝婉瑜弄死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来见我?就凭我爱你?”
每质问一句,姒暧眼里的仇恨就疯狂一分,她讥讽的看着他,不屑的笑出声。
“祭衍,你太低估我,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祭衍面无表情。
姒暧觉得心力交瘁,她在不想面对这个男人,她想平静的规划好自己的生活,可是他们不给她时间也不给她机会啊,姒暧深吸一口气,整个肺部疼得她要落泪。
姒暧红着眼眶,压着声音吼:“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
门,砰的关上了。
祭衍死死的盯着把他隔绝的门,眼底酝酿着风暴。
张秀兰抱着呼呼走过来,很担心她:“姒暧,他赶走了吗?”
姒暧勉强笑笑:“他以后不会再来了。呼呼,妈妈抱抱!”
呼呼咯咯的笑着张开了小胖手。
祭衍一路飙车到了第一医院,负责蓝婉瑜的主治医生田医生看到他有些意外:“祭少?”
祭衍按电梯,点了下头:“田医生。”
田医生合上手里的病例本,笑着走过去:“祭少来看蓝小姐?”
田医生有些奇怪,蓝小姐三年前出车祸送来医院,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也被判定为脑死亡,俗称植物人,一年前她身上的管子和器材都撤掉了,蓝小姐能不能醒来,剩下的只能靠运气。
而这三年里,他就见过祭少一次。
祭衍目光一沉,淡淡的应了声。
田医生明显感觉到祭少身上的怒意,这股怒意很明显是针对他或者说是蓝小姐的,田医生聪明的不在提她。
电梯到了。
祭衍大步走出电梯到蓝婉瑜的病房,护工不在,祭衍盯着病床上的身影,眸光晦涩难懂。
田医生知趣,安静的站在不远处。
祭衍眯了眯眼睛,突然推开病房门,走到病床前,笑了声:“蓝婉瑜,你就这么安静的死了,怎么可以,我还在等着你啊。”
刺骨阴寒的冷意,让人骇然。
祭衍很快出了病房,走到田医生面前时淡淡开口:“她有几成机会醒来?”
田医生心尖一冷,犹豫的说:“一成。”
祭衍笑了。
这笑嗜血。
“给她用最好的药,最先进的器材,用上所有的办法,我要她醒过来。”
田医生眉头死夹:“这,祭少,我们医生只能尽我所责,蓝小姐能不能醒来,更大的是靠她自身的求生意识,我并不能保证,蓝小姐一定能醒过来。”
祭衍看了他一眼,而这一眼,却让田医生遍体生寒。
把祭少送走,田医生想了想给陈少打了个电话。
“陈少,刚刚祭少来看过蓝小姐……”
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田医生苦笑着挂了电话。
祭衍找到陈军,将陈军从女人床上拖下来,连给他穿内裤的时间都不给,将人扔在大厅,就开打。
陈军也憋着一股气,拳脚凌厉刚硬。
两人近身肉搏,几乎看不出是谁的身影。
祭衍一拳头砸在陈军的嘴角,陈军彭的摔在沙发上,好一会没动静。祭衍额头上的碎发湿漉漉的,甩一下,汗珠飞溅。
他走到沙发边上,抬脚踩上陈军的后背,用力碾压,讽刺道:“不行了?”
陈军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后,抬起大拇指擦过嘴角的血迹,翻白眼:“滚边去。”
祭衍脚上用力。
陈军眉梢都没动一下,尽管后背被踩的骨头要断了,他盯着眼前的沙发,眯着眼睛说:“来真的?”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两人的粗喘声音清晰可闻。
祭衍嗤笑一声,将脚拿开,没骨头一样摔倒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军从沙发上爬起来,扯过沙发罩当浴巾用遮了下半身,他虽然没什么避讳,但光着跟兄弟谈事情,看着不雅观。
陈军坐在他身边,翘着脚点了根烟:“被嫂子赶出来了?”
祭衍闭上眼睛。
陈军学着他,将脑袋靠在沙发上,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他夹着烟的手有些抖:“嫂子开车撞了婉瑜,是蓄意谋杀,我抓她坐牢,我没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