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上午没喝奶,趴在沙发上拍肚子,两眼萌萌的看沈昕,咧嘴笑。他喜欢这个漂亮姨姨。
沈昕僵硬的瞪着他。
姒暧泡好奶粉走过来,失笑:“呼呼很喜欢你。”宝贝儿的眼睛都快要黏到沈昕身上去了。
哼!
沈昕冷哼,喜欢个屁,太没礼貌的小鬼了。
呼呼听到妈妈的声音,转头去看妈妈,看到奶瓶,小手就要塞嘴里:“啊啊。”
姒暧看得眼皮直跳,将小家伙抱到腿上,让他自己抱着奶瓶喝。沈昕盯着呼呼,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姒暧或祭衍的影子,看来看去,都不觉得这小鬼有哪点像这两人的。
这么个精致小萌娃,祭衍那个假清高假正经的能生得出来?
沈昕很怀疑:“你在监狱里生的?”她太了解姒暧了,这个小鬼要真的是她生的,那……
呼呼自己喝奶很喜欢玩奶瓶,总是边喝边摇,这样不小心就会呛到,姒暧托着奶瓶底部,不让小家伙玩,眸光柔软:“不,在山上生的。”姒暧回忆那段不美好的记忆,有抵触,也有幸运。
姒暧抬头,看着昔日好友,失笑:“这家伙是在监狱后背山的臭水沟里生出来的,剖腹产。”
剖腹产!
这是她亲手剖开肚子,将他从肚子里掏出来的……
姒暧有瞬间的窒息,眼睛里有泪光。
沈昕蹙眉,口气很不好:“你难过什么?我不问就是了。”
姒暧只笑没说话,眼里的泪光还是忍了下来。
沈昕不善的盯着有奶万事足的小屁孩,昂昂下巴:“他多大了?会叫人了,没有?叫姨姨。”
姒暧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咽喉处的酸楚,才哑声说:“还有半个月就两周岁了,他很懒,只会叫‘啊啊’,多一个音都不肯在叫。”
姒暧对这宝贝儿也是无奈。
“呼呼才不懒,他都会叫奶奶,婆婆了。他不肯叫你妈妈,是他不待见你。”张秀兰出来拆姒暧的台,还顺带嫌弃了她一把,反正这个当妈的就没见过自己儿子多少次,要我,我也不叫妈。
姒暧惊讶的将呼呼抱起来站在大腿上,宝贝儿还没两周岁,有说话说得迟的孩子,过了两周岁不会叫人都算正常,呼呼见到她只会喊‘啊啊’她也没当一回事,现在她却惊喜了:“宝贝儿,你会叫奶奶了?那你叫妈妈,妈—妈—”
呼呼一巴掌呼在她脸上,把脸蛋转开了。
姒暧:……
张秀兰不客气的大笑。
沈昕平衡了,她决定好好疼爱这小鬼,嗯哼。
中午的海鲜味道美极了,尤其是螃蟹,也不知道柳婶怎么煮的,就连一贯挑食的沈昕,都把煮螃蟹的汤拿来淋饭配着吃,朝柳婶竖大拇指:“柳婶,你去我家工作吧,别给这女人做饭了,太便宜她了。”
姒暧剥虾,趁着沈昕抬头说话的功夫,将虾塞她嘴里,对柳婶说:“柳婶,您这厨艺去五星级酒店完全可以胜任,沈昕给您的福利肯定不错,可以考虑。”
张秀兰虽然觉得螃蟹很好吃,但是觉得要剥壳太麻烦,有点嫌弃:“妈,要不,我去给沈小姐做饭,您在家带呼呼?”
反正这螃蟹她也会做,工序跟她婆婆做的一样,味道不会差到哪里。
柳婶也觉得可以,姒丫头让她们来带呼呼,但她和儿媳妇两个人带着呼呼,这里又不像在老家,闲着可以抱着呼呼去隔壁窜门,时间就多了,能有一份事做,自然是最好的。
柳婶迟疑:“我的厨艺真的能去酒店?”
沈昕咬着螃蟹腿,恨不得将手指头塞进去吸吸:“太能了,我给你一个月三万工资,年薪三十五万,上班时间很固定,每天四个小时,中午两小时,晚上两小时,怎么样?”
柳婶瞪大眼。
一个月三万……
得是她们家几年的开支了。
张秀兰也呆了,城里人的钱是不是太好挣了点?张秀兰又觉得不踏实了。
吃得八分饱后,沈昕问柳婶螃蟹是怎么煮的,柳婶也没瞒着,螃蟹里加了几种药草大枣和生姜,加水一起熬的,她们村里做菜,一般都会加点药草进去,做调味。
沈昕好奇是什么药草。
柳婶把厨房里放着的一堆药草拿出来,一样一样给她说名字,她们的叫法都是清平村的方言,要说普通话叫什么,柳婶和张秀兰还真不知道。
沈昕嘘唏。
吃过饭后,柳婶和张秀兰带着呼呼睡觉了,沈昕站在窗边点了根烟,微仰头吐出个烟圈,沉冷的盯着窗外。
她记得,这个落地窗,是姒暧最喜欢坐在这弹古琴了,现在古琴也不知道扔了没有。
沈昕嗤笑一声。
姒暧给她端了杯温水,沈昕看她一眼,嫌弃的没接:“我喝咖啡。”
姒暧跟她并排站着,也看向窗外,这里能看到江景,要是晚上看,江景的霓虹灯会很漂亮。姒暧喝了口水失笑:“嗯,家里没有咖啡,在监狱只有开水和冷水,现在也就这习惯了。”
沈昕的眼皮跳了下。
姒暧认真的说:“谢谢!”虽然她知道柳婶的手艺要去饭店找工作,很容易,但是去沈昕那,是最好的。因为沈昕能给柳婶最好的,这份情,她记着。
沈昕冷笑:“我给柳婶工作,不是给你面子,你谢个屁。”
姒暧摇头失笑。
沈昕又抽了口烟,两人沉默了下来。
姒暧心中苦涩,曾经,她和沈昕是无话不谈,肆意骄傲。如今,她们站在一起,却沉默了。
姒暧觉得难受,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轻松面对沈昕了。
沈昕抽完半根烟才开口问:“怎么会想去樊城工作?躲祭家?还是报复祭家?”
姒暧垂眸:“我跟祭家没关系了,也没想去报复谁,樊城……挺好的。”
沈昕想掐死她。堂堂姒家千金、祭家少夫人,去槟城最大的夜店当小姐,陪笑陪玩,说挺好的?
沈昕觉得自己还是有理智的,不然,她肯定把这女人头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