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暧拽着肖培根的衣领,将人拖出帐篷。
“我说过,你踏进帐篷一步,我连你阿爸一起扔出去。”
她的口气森冷。
肖培根噙着她拽着自己衣服纤细的手腕,火热的手心如嵌了块温玉,肖培根愣了下,半强迫的跟着姒暧出了帐篷:“我没恶意,我阿爸病了,我守着。”
知道她听不懂他的话,肖培根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深眶异域风情的眼睛仿佛能说话,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善意。
姒暧:“闭嘴。”
走近帐篷口的女人惊觉,慌张的忙朝边上的树干后躲了起来,姒暧揪着肖培根特意往帐篷远处走去,女人盯着他们的背影,如火在烧。
看他们纠缠在一起,她咬着唇,看眼帐篷门,轻脚走了进去。
祭衍和族长分开躺着,女人走到族长面前跪下,族长发病了,但是肖培根却把族长送来这里,肖培根怎么能相信那个女人,她会让族长死的。女人垂着眼,双手攥紧了身上的麻绳,她的眼里有怨恨和怒火。
……族长的脸上都是血,女人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转身爬到祭衍面前。
祭先生的手腕上有割伤。
女人睁大眼睛,流露出惊恐。
外头有脚步声,女人一惊,忙跑到帐篷口,看着不远处要进来的人,她露出惊惶,心怦怦乱跳,黑黝的脸都白了几分。
怎么办?
怎么办,她进来就能发现自己了…
“姒小姐,跟我来。”阿荣在帐篷左侧小坡边上的大树上叫了声,沉冷的声音有了丝喜色。
姒暧看到阿荣总算露出了笑意,阿荣守在帐篷附近,盯着围在不远处盯着帐篷的象人族人,现在喊她,又听出他声音里的喜气,姒暧朝他走过去:“是不是有了进展了?”
她急切。
阿荣笑笑:“老九回来了。”
姒暧愣了下,知道老九是谁后眼睛一亮,心一喜:“快走。”
从帐篷细缝里看着走远的两人的眼睛露出阴森,女人悄无声息的从帐篷里出来,快步藏到了草丛里,捂着心肝长长的松了口气。
……
老九受伤了,身上的血腥味浓郁,右手也脱臼了,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身后的工作台上一株青草静静的躺在那。
姒暧是紧张的,祭衍的情况只有等死的份,她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老九身上了。
“你受伤了?”
老九很狼狈,他近三天没合眼,但眼睛是鲜亮的,医生把他背上的伤口重新撕开,将结疤在伤口里的衣服用镊子夹起来重新消毒处理,整个背部血淋漓的,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表情,甚至对着姒暧笑得如释负重。
“草药找到了,应该有用。”
姒暧笑了。
眼睛里有泪。
她轻声说:“谢谢!”
再多的言语,在看到他背上血淋漓的伤痕时,都成了哽咽。
阿荣给他正手腕,咔嚓一声,脱臼的手腕恢复如常:“怎么伤的?”
老九扭着手腕:“不小心摔下崖了。”
草药是生长在悬崖上的,他找过去的悬崖不高,这珠草在三米下的狭缝里,他下去的时候,被潜伏在崖上的蛇惊了下,踩空了一脚,摔了下去。
庆幸的是,崖不高。
他说的轻松,在场的都能想象他经历的凶险,他整个背部,几乎都烂了。
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小心摔下崖了’。
姒暧咬了下下唇内壁。
伤口里的衣料和脏东西碎石子都夹出来了,医生给他消毒,看眼工作台上的青草:“这草药是?”
老九神色淡然:“曾经一朋友高烧跟祭少情况类似,用的是这珠草治好的,对祭少不知道管不管用,你们试试。”
医生激动,下手重了。
老九面不改色,说:“请轻点。”
医生炙热的看着那珠青草,那目光比看脱衣服的美姑娘还要火热,要不是知道老九背上的伤口是自己挑开的,他的背部还血淋漓的,要给他处理好上药,现在就想抓着那青草起来狠狠的亲两口。
老九提醒他们:“祭少是中毒。”
医生:……
姒暧:……
“中毒?”
但是所有染上病疫的高烧者,他们的血液里没有任何异样的成分,谈何是中毒?
“他们在里面,让他们滚出来,打死他们,乱棍打死他们。”
“祭先生染了病就该送到隔离区,留着传病给我们,这是要让象人族灭种啊,把他们打死,拖出来打死。”
“那个妖女,她来了祭先生染病了,她就是妖女,把她打死,拖出来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