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不惯你处处有人疼爱的样子,堂会上我被晾在一旁,你却左右逢源的和大家打成一片。陆其轩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地位,竟然都对你那样的维护。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幸运,同样的灭顶之灾为什么你就可以绝处逢生,为什么我就要化为蝼蚁!龙御宸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存在,他那样的男人竟然会那样的宠爱你,甚至连南荣浩也在默默地爱着你,这一切到底是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塞帕娃眼中的恨意明显,没有丝毫的遮掩。
“那天你在角楼时说过如果你出事,南荣的秘密一样会公诸于世,可你已经被关在这里快一年了,那个为你传递消息的人为什么没继续帮你?”我收敛心神淡淡的问。
“这个你应该问南荣浩,他一个跺一跺脚地球都会颤一颤的黄龙堂主,估计早就找到了那份视频备份。苑语朵,或许我真的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求他不要杀我,他怎么会任由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这里苟延残喘!”
“既然你这么累,就离开吧。”我转脸看她,随着问话的出口我的眼泪顺然而落。
“最后来送我的人是你就好,因为到最后我才发现我这十几年的人生竟然都在围绕着你而活。是你让我明白,原来妒忌也是一种关注。如果有来生,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遇见你!”塞帕娃叹息着开口像是一种解脱。
我默默地拿起地上的灯盏抬步走上台阶,走出‘石海’看见等在一旁的白泽:“你替我送送她,记得别让她太痛苦。”
“是!”
白泽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石阶前,我木然的提着灯穿过假山。或许是夜晚太黑,也或许是泪水太多遮蔽了双眼致使我跌落在地。灯盏摔出很远,手肘和膝盖传来明显的刺痛感。我趴在地上默默地哭着,直到自己落入那个满是龙涎香的怀抱才放声的哭了出来。
都说年关难过,好像真的是如此。这是我来到龙家过得第四个小年,却又病倒了。算起来只有去年的小年比较顺利而已,连日的高烧伴随着朝阳夕落,总算是在小年的前一夜渐有好转。往常小年之前龙御宸都会忙上好一阵子,可今年他就一直独自留在东院守着病中的我闭门谢客,东院外的事都由溪振轩和乜葵替他支应着。
“龙御宸呢?”我问钟婶。
“东主从早上开始一直坐在亭子间看书。”钟婶是龙御宸身边的老人了,如何会感觉不到龙御宸的反常。
我下床在睡裙外披了件罩衣缓步走出主屋,来到院子里我远远的看着端坐在亭子间里的人。第一次,我只想这么远远的看他却一步也不想靠近。因为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局面该如何来面对,很显然一向运筹帷幄的龙御宸也没了主意,不然他怎么会独自一个人留在东院闭门不出好几日。
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同样远远的凝望着我,看着他良久我蓦然的笑了,在他看不见的距离里我无声的流下眼泪转身回屋。
小年夜的堂会依旧热闹非凡,只是四年来第一次少了一个我。尽管大家都有疑问,却只能压在心底沉默的陪着龙御宸和南荣睿城看戏。
而此时在东院里的我等来了姐姐和Sam,他们迟疑的看着不太多的行李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森带着人向外搬运着行李,姐姐担忧的问我。
“等回去再说好吗?”我将熟睡中的安安递给Sam,在姐姐的陪伴下离开东院。
“夫人,您……”钟婶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上车前上前握住钟婶的手:“好好照顾他。”
“您真的不和东主打声招呼?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或许只是东主在气头上,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连日来东院的人见我和龙御宸刻意的保持着距离,都以为我们是在闹别扭,所以看见我要走白矖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不多解释无声的笑对着沉默的钟婶到:“谢谢您没有告诉他。”在我将一切告知钟婶后,作为东院里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人她最终帮我瞒过了所有人放任我离开。
钟婶满肚子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含着泪点头看着我上车。
车子开动了,我看着Sam怀里酣睡的安安转眼看着‘兰苑’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