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影还挺好看的诶。”
周末楠拿着一杯可乐,两人一起不慌不忙地从影院走出来。谁知道,刚回到售票厅,就遇见了华奕,他双手抱胸,靠着墙。苏罗远远瞧见了,下意识就像避开,谁知周末楠那个不长眼的却挥着手打招呼,生怕他看不见他们。
华奕侧目看着二人,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那双狐狸眼,隐隐露着怒气。
“你忙完了?”周末楠拍了拍他的肩,没心没肺地笑着
华奕甚至一个神情都没有给他,反而意味深长地盯着苏罗。
苏罗早就收拾好了刚刚的笑意,垂着眼眸,冷漠地让人心寒。
“小华总也在这儿啊,这么巧啊。”
她换上生分的称呼,一副清冷的笑容,礼貌地疏离。
“跟我回去。”他语气强硬,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言语之中的冷意宣告着即将告罄的耐心。
“我有地方住,小华总这么忙,我也不好打扰。”
周末楠在一旁看着两人交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不自主地后退几步,抱着可乐,咬着吸管,一副事不关己,好好看戏的模样。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华奕的语气软了几分
苏罗却低头不语。
华奕着实不愿再在这大庭广众下纠缠下去,直接横抱起她,朝门外的迈巴赫走去。
“你放手!”苏罗狠狠地拍打着
周末楠见状,小跑几步,拦住华奕的步子。
“让开,你想明天的头条都是你和她吗?”他的语气沉到谷底,琥珀色的瞳孔里氤氲着骇人的冷意。
闻言,他瞥一眼外面围着的记者和高高架起的相机,只得堪堪让开了道。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苏罗瞬间绷紧了神经,两个人挣扎着几乎是踉跄跌进了后座。
司机十分识相地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朝华家别墅驶去。
而后座的两个人,唇齿之间的气息相交,汹涌而来的窒息感让苏罗微微张开口,可迎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侵略。这时,嘴角传来的刺痛感使得华奕闷哼一声,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你喜欢他?”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抑着,这是他不耐的前兆。
苏罗看着他注视着的眸子,那双眸子里肆意着猎人变态得的对猎物的疯狂增长的控制欲。
她轻哼一声,偏不让你如意。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啊,喜欢的要死,满意了吗?”
她的挑逗使得他眼里染上了轻微的愠意,被这双蛊惑人心的眼睛注视着,她不免有些动容,慌忙别过脸去。谁知华奕却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甩脱之后又大力地捏回来,强迫她看着他。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是跟你一样的人吗.......还有,拜托小华总搞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戏,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华奕眼里倾覆而来的晦暗和愠意扼住了喉咙。
华奕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胛,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脸,手指隔着轻薄的白色衬衣在周身游离摩挲着,因为对方这切实的触摸,她的身躯不禁瑟缩一下,然而华奕却冷笑未减:
“就算是一场戏,我没说停下就得继续唱着。”
他欣赏着眼前女子鲜少袒露的媚态,发觉她眼角因刚才的缠绵而微微的泛红,然而她却抿着嘴,故作镇定地在嘴角剪起冷漠的微笑。
“我很不喜欢这样子的你,”他的力道渐渐松了些,温柔地抚下她眼角的微润,轻轻烙下一个吻,温柔地与刚刚的暴虐如同两人。
“走开,我嫌恶心。”她的声音微颤,蓄势了许久缓缓吐出几个字
华奕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咪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氤氲着恶寒的玩味,引得她背脊有些僵直。
“要是换做是他呢?”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眉眼、嘴唇上,再到眼前隐没在衣领间的锁骨上,伴着冷淡的香水味,她故意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向往的笑容。
“最起码比看着你强。”
车子抵达别墅,华奕的眸子却阴暗如灰。他摔开车门,生生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径直朝二楼的房间走去。
揭开所有的粉饰,施暴者和凶徒,两个共同掉入深渊的人,不停地试探与逃离。谁若是想要撕开黑暗里的缝隙,唤来的便是歇斯底里悲怆的哀嚎,以及一同落泪的被鲜血染红的心。
白色的窗纱被轻风带起落在床榻上,她的白色半袖衬衫被褪至肘关节处,双手在软枕上按出十个凹陷,眼里没有丝毫血色。
“华奕,你不知道我再仓库的那几天有多害怕,每次到了晚上,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和野兽撕裂的叫喊声,我甚至可以想象或许就在下一秒,我就会成为和仓库里白骨中的一个。”
“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现在就有多恨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温柔地抹去她不慎滑落的一滴泪
然而,她曾经可笑的一点莫名欢喜早就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不管真的假的,我们都到此为止吧,好聚好散,别让我真的讨厌你。”
她穿好衣服,再也没回头看他一眼,便径直走出了别墅。留他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彷徨无措着,早已经经历过炼狱的恶鬼哪里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那天晚上,他几乎跑遍了整个港岛,才找到她,从仓库里把她带出来,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奄奄一息的她曾在地上留下了他的名字。从那一刻,他便想,往后的路不管有难走,也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可惜的是,小恶魔并不知道怎么留住他的小妖怪,他打造了一个世界上最精美的囚笼,可小妖怪向往的却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