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这手艺呢?”送走了谢妤和燕燕,楚雄终于醒来了安心的休息时光。不过李援看出来了,楚雄那左右乱逛的眼神可诉说着他似乎没那么安心。
当然,心中情况下李援是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的,索性顺着话头说道:“本事我是没有,但是这工艺确实是真的。”
楚雄沏了一壶清茶,给自己倒上一碗,问道:“怎么骗来的?”
李援也凑了过去,同样的给自己倒上了一碗:“江湖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那叫计策。”
“当年用麦饼换我鸡腿也是计策?”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你傻,好糊弄。”
“小兔崽子。”楚雄轻笑了一声:“接着说啊,什么计策?”
喝够茶水的李援又躺了回去说道:“美男计呗。”
“噗!”楚雄刚喝进口中的茶水还没等在嘴里打个转就又回到了外面,几声剧烈的咳嗽后楚雄终于说出了心中质疑:“就你?”
这话一说李援就不乐意了,猛的坐起来不满道:“啥意思啊?”
楚雄长叹一口气,一副老成持重的语气说道:“人呐,要有自知之明。”
“嘿呀!我这暴脾气诶!”对于质疑自己颜值的人李援绝不会手软,不管是谁!
对于李援这种表现,楚雄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不会把李援的“脾气”当成一回事,直接把茶碗一放,说道:“别闹了,赶紧讲完我去买菜了。”
“哦,我晚上想吃肉。”李援也是听话,或者说更受制于楚雄的必要性,直接坐了回去继续讲起了故事:“这种事怎么能让我这么自爱的人去呢?所以只能把小黑这种扔出去执行任务了。”
“这还差不多。”楚雄砸了咂嘴,说道。
“不说了!我李援就是没饭吃!就是饿死!接下来的话我也不说了!”
楚雄也没理睬撒泼耍赖的李援,而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早上听老张屠户说城外刚刚跌死了一头小牛犊子,算算时间差不多该送回来了,虽说让他给我留了一些,可牛肉这东西精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这话听进去啊。”
“谁知道这俩人简直就是王八看绿豆,没过多久那钱小三儿,也就是酿酒那老钱家的小闺女,就连贴身的手绢都送过来了。那你说我要个配方还难吗?”呵呵,“真香”的味道。
“有一半是真的吗?”楚雄对李援的理解那真可谓是举世无双,真就是所谓的李援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所以对李援那信口开河的“故事”,楚雄自然也是将信将疑。
李援脸上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至少送手绢这个是真的。”
楚雄也不纠结这个问题,问道:“那烧春我知道,价格可不算便宜,我在一品楼的时候一斗可要卖整一千钱啊。这么宝贵的东西你就这么送给那谢家小姐了?怎么,想当彩礼?”
对于楚雄的“催婚”攻势,李援反击道:“真是该给你找个媳妇了,整天净琢磨这些没用的。要不我和谢家说说,给你找个合适的,你放心,我绝对能拿出让他们家满意的彩礼来。”
“那你是图个什么?”楚雄真是搞不懂李援到底有什么意图。
“你就别管了,就当我是卖谢家一个大人情好了。”
楚雄很从善如流的放弃了对李援意图的推测,将茶碗一放,站起身来说道:“你呀,年纪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好事儿。我猜不到,也懒得问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好。走了,我去买菜去了,还有什么想吃的现在说啊。”
“牛肉!牛肉!牛肉!”
“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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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平澜城外的谢家庄子中,谢艾看着桌子上的白布,眉头微皱,问道:“贺伯,这真是那烧春的工艺?”
贺掌柜就跪坐在谢艾左手边的第一位,见主家投来询问,微微躬身回答道:“已经请了家中几位酿酒师傅看过了,虽不敢打包票,但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谢艾的眉毛仍旧没有送来,一边用手指点着桌面一边说道:“那基本就是了。那小掌柜是怎么说的?”
贺掌柜对谢艾自然是十分了解,知道这是家主正在沉思的习惯动作,所以小声回答道:“只是说让咱们开价。”
贺掌柜这句话让谢艾再次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屋子中只能听到“哒哒哒”的敲桌声,好一阵时间过后谢艾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大寿被人袭击的那个晚上,险些葬身当场,好在有一位大宗师出手相救才能活下命来。”
这事贺掌柜当然知道,当时胡延年重伤致死的流言传出之时,谢艾和贺掌柜都直接吓傻了,好在后来胡延年差人送信报了平安,才让二人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放回心中。只是不知道谢艾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话。
“大寿还跟我说,那大宗师让他离开时,还说了一句“人情自会上门讨要”。”
“老爷是觉得那位大宗师和那小逆旅关系匪浅?”贺掌柜很容易就把这两者的关系联系了起来,说出了谢艾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你怎么看?”谢艾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想要从别人的意见上得到些灵感。
“老奴实在不知,只是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伯说就是,何必这么客气?”
贺掌柜沉默了片刻,捋了捋思路说道:“我只是觉得家主不用或许担心这两波人,无论是大宗师也好,还是那李掌柜也好,至少现在看来都是在对我们表达善意。”
“可我们终归不能掉以轻心啊……”贺掌柜说的话谢艾也知道,只是这种时刻,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可能随时被一个行踪莫测的大宗师给盯上,谢艾心中就充满了不自在。
“所以那李掌柜的态度就十分的值得我们注意了。如果真的和那大宗师我所交集,那对我们来说反倒简单了,只要交好即可。反之,如果那大宗师只是孤身一人,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了,至少要等三山派的大宗师前来才能想办法接触一番。”
“确实。”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谢艾不得不承认这却是是摆在面前的事实。接着对贺掌柜说道:“至于那逆旅的态度,明天就有劳贺伯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将这烧春留下,这种烈酒最为受到军士的喜爱,这对我们之后的计划是个极大的助力。”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