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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蜕变“紫妖”

三年后,蓟县城郊。夏末的天炎热未退,一颗参天大树上,一紫衣、紫纱蒙面倩女正躺着树干上小憩。紫色裙摆随意垂下,在微风的吹动下,飘飘然!

忽然,一双清丽的双瞳睁开,双眉皱了一下,似有丝不悦!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却不想有人不识趣,扰了她清静!

起身坐着,没有下去的意思。双目向来人的方向而望,届时,耳边传来一女子的哭咽声。居高而望,不一会儿,一身着平凡、绾着发的妇人出现在眼中。妇人年岁不大,约摸十九,只见她边走边抹眼泪,哭得很伤心!

沉寂在伤心中的女人没有发现端坐在大树上望着她的紫衣少女,走到对面的一颗树下,抬头而望不知在想什么?

紫衣少女并不打算现身,只是静静不出声望着。忽见妇人解下系在腰间的腰带,用力一抛,腰带越过树干垂下。妇人搬来一块石头,将挂在树上的腰带系了死结。挂着两行泪水,脑袋往里一伸、蹬倒了石头。那挂着的人影不停摇摆..

此刻,隐身的紫衣少女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难过..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用内力打出。树叶向妇人的方向飞去,犹如一把利刃瞬间隔断腰带。

“咳咳咳..”妇人落在地上,全身瘫软,脸色苍白,悟住脖子不停咳嗽!

“临死的滋味好受吗?”

随着清冷的话语,一抹紫影飘落而下。落在妇人跟前,俯视着!

“咳咳..”妇人缓缓抬头,望着那蒙面的少女。已猜到刚才是她出手救了自己,可是却没有一丝感激:“你救我做什么?生无意义,到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一心求死之人,紫衣少女似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生无可恋的时刻!

妇人缓过了气,起身站了起来。紫衣少女目光落在妇人微微隆起的肚腹之上,不问便知那是有了身孕。

“肚里是你的骨肉,你忍心他还未出世便随你去了?”虽未曾为人母,可她也知每个母亲都是爱自己子女的:“你死到干净,可是他呢?何其无辜,就被你这个母亲抛弃、扼杀在腹中?”

妇人绝望的面容有了丝动容,扶上隆起的肚子,低着下.眼泪不断落在地上!

少女将一个母亲的心痛看在眼中,摇摇头叹息,又劝慰道:“别说生无意义之类的话,为了孩子也要好好活下去不是?”

“之所以爱他,才不忍让他出世便没了父亲..被人欺辱。与其这般倒不如带他随我去了的好!”若非逼不得已,又怎会走上绝路。

“孩子父亲不在了吗?”

妇人摇摇头,声音哽咽:“他抛弃我与孩子..今日便要与知县大人的千金成亲,入赘杜家了!”

“可恶..”一声怒声而落,紫衣少女向一旁挥出一掌,只闻咔嚓一声。一棵树被内力击中,倒了地。发泄怒气之后,冷静下来问:“难道杜大人不知他已娶了妻吗?怎让自己的女儿为妾?”

妇人抬眸慢慢道:“杜大人并不知成哥娶了妻,成哥为了能攀附高门,某个前程,便隐瞒了下来。连我也是昨日才听闻他要入赘杜家,才从老家赶来。谁知好不容易见上了他,他却...却..给了我一份早准备的休书.与我断了夫妻情义,从此两不相干.可我没想到他那般狠心、绝情,尽连自己的骨血亦可不要...”妇人说话,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听完妇人的遭遇,紫衣少女双手紧握。目露凶光,语气冰冷对着妇人道:“你在这等着,我定将那负心汉带来!”说完,便要转身而去。

“姑娘不要..”妇人拽住紫色衣角,见少女回头,冲她摇摇头:“事已至此,将他带来又能改变什么?休书已给了我,夫妻情已断..”

少女拨去妇人的手,眼色冷峻:“为何要委屈自己让那混账好过?只因我们是女子,便理所应当隐忍男人的负心薄性、三妻四妾吗?”话音一落,便出手点住了妇人的穴:“我既然遇见了,以我的作风便没有不管之理。你等着就是..我定要要他给你一个交代。”搂住妇人,双脚离地,两道身影落在之前她小憩的大树上,放妇人靠着树干坐下,道:“这里虽极少有人来,可终究不放心。这棵树枝繁叶茂,尚且安全。你安心呆着,很快便能见着他!”

将妇人安置妥当,身影一闪,妇人只是眨眼的瞬间,眼前便已不见紫色身影!

天临近傍晚,一紫衣少女立在杜府门前。看着大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无比刺眼。

“吉时已到...”

里面传来的声音,提醒着少女,一对新人即将拜堂。可是这对新人注定不会幸福...

紫影一闪,飘身而起,消失在大门处!

杜府内,各处挂满红绸、灯笼,处处透着喜气。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行交拜之礼..

“夫妻对拜..”

一声高呼,一对新人转身相对。只要行完这一拜,便是正式的夫妻..可是有人却不能让他们如了意,更不能让那人如了意..

“慢着...”一声干净清脆,响彻整个喜堂。

交拜之礼也因此停下,都在寻望声音来源。

“这个堂不能拜..”随着再次响起的说话声,一抹紫色身影缓缓而落。双脚轻盈落地,并未看众人是何目光。一眼便盯在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身上。语气冰冷:“抱歉,这个亲怕是成不了了。”

“主子..”

礼堂上宾席间,端坐着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自紫色身影出现时,握着酒杯的手不由一紧。双目再也无法从紫色身影上移开!

举手打断身后说话的人,不动声色,静观而坐!

众人还在消化少女的话,仔细打量着突然闯入的少女。虽蒙着面,不见面容,可看着那双冷艳的眼睛、额间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脑海中似在勾画那面纱下的娇容!

杜康反应过来,盯着少女。脸上有些许怒色:“姑娘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要来抢亲不成?”

“呵呵..”少女闻言忍不住发笑,回归冷峻。眼带厉色落在新郎身上,回道:“不错,今日我的确是来抢亲的!”

“砰”的一声,杜康拍桌而起,怒斥少女:“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何地方。岂是由得你小小江湖女子胡来之处?”

少女不怒反笑,扭头四处巡视。目光落回满脸怒色的人身上:“不就是杜府吗?皇宫我尚且去得,何况是一知府府邸?”

此言一出,更是让在场的不少人震惊。这女子是何来历,尽说去过皇宫?

“姑娘。”

少女闻声看向说话高座的妇人,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那妇人的身份!

杜夫人起身,来到新人跟前。看了看两人,望着少女到是客气:“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姑娘若与成儿有私怨,不如待他们行完礼,明日再说,你看如何?”

“不如何。”少女一口回绝,对自己客气的杜夫人,语气也缓和些。毕竟她也是为着自己的女儿。继续道:“恐怕不能如夫人之愿,今日这个亲只怕是成不了!”

“哼..不知羞,身为女子,尽当众抢亲!”沉默多时的看众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斥责。

少女扭头,怒目停在说话的妇人身上。冷冷道:“杜家人抢了别人夫婿、抢了未出世孩子的父亲,难道就知羞了吗?”

一语,令全场愕然。几乎雅雀无声,息如可闻。之前抱不平的妇人也噎住,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身着喜服的新郎,身子颤抖。手心紧握,冒着冷汗。却鼓起勇起对着少女怒吼:“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带冷色,盯着发怒的男子。大声指责他的无情无义:“你为攀附权贵,隐瞒家世,抛弃糟糠之妻、尽连自己的骨血亦可不要,将他们逼至死,这般作为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语气转缓,看向早已发愣的杜康,讥笑道:“杜大人慧眼,尽寻得此等品行之人入赘。小女子倒有些忧心杜小姐的今后了..”

听罢,一直沉默的新娘忍不住。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对立之人问:“成哥,她说的可是真的?”

新郎心里慌了,急忙辩解道:“萱妹.你别信她,她胡诌,根本没有..你要信我。我说过这辈子就娶你一人、只爱你一人。你不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而否定了我..”

“成哥..我..”

果然,会说情话的男人最会哄骗女人。少女连连摇头感叹,心里也知这件事,受伤的终是两个女人。可是心里不甘就此作罢!

所有人都看着那耀眼的两人,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果然,够无耻...”

一声冷喝响起,便闻一股奇特的花香溢满整个院子。众人纷纷抬头而望,一团白影闪现。

只见几个白衣蒙面女子抬着白色轿撵缓缓而落。这架势,显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猜测轿撵里有何许人?

看着出现的白色轿撵,紫衣少女双目紧皱,似在苦恼..

“本宫主早就说过,你行事还是不够狠..”轿帘被掀开,露出里面身着红火衣裳的女人,约有三十左右。只见她姿势慵懒,精致的妆容带着妩媚。袖摆一挥,满院花香,身姿一扭,妖艳无比,顿时勾去在场不少男人的魂。

“呵呵..”红衣女人掩嘴而笑,看着满场望着自己呆愣的男人。满意至极,眉目一挑,向少女炫耀:“你看,本宫主早说过,天下男子皆是一个样,看见漂亮女人便移不开眼..你说说你,老是蒙着面做什么呢?难不成是因模样丑陋,不得见人不是..”

少女怒色极重,眼神扫过那些神色痴迷的人。厌恶至极,正因这中厌恶,才不得不蒙面视人。看着轿撵中的人,冷冷一笑:“若是他们知道你是谁,只怕躲你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痴迷与你的美貌?”

红衣女人不怒反笑:“那你呢?以你紫妖之名,令多少男子见着紫衣女子便绕道而行..”

“是啊。可是若与你比起来,我可是输了一大截呢!以你闭月宫花宫主之名,不知要让多少男子落荒而逃..”

“这话到是事实,可却不正确。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命丧黄泉。”说着扫视那些神情早已呆滞的众人,带着杀气:“尤其是那些不知趣,令本宫主喜欢又讨厌的人。”

这句话,无异是在警告那些垂涎自己美色忘乎所以之人!

“你这般阵仗,不就是给那些人看得嘛。若他日无人再为你的美色动容,你且不是活得无趣的紧?”

花闭月捋捋鬓间的发,有些感慨:“说得也是,红颜易老。看来本宫主应该多多索取一些宝物的好,也好待容颜老去时,作为怀恋之物!”

紫衣少女神色紧绷,自是听出花闭月所说的宝物是什么。见众人无动于衷,大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真想被挖去眼珠给她当宝物不成?”

诸多男子惊醒,只觉背脊一凉,全身颤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捂住眼睛!

没想到那紫衣少女是闻名江湖的“紫妖”,来喝喜酒的自也有不少时常行走江湖之人。对于紫妖自是知道一些,两年前,江湖中出现一武功了得紫衣蒙面女子,对于作恶之人,毫不留情,对于负心负情的男子,虽不取极性命,可是最终被她惩治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对于她,世人道不清、说不明。不知面貌,不知姓甚名谁。渐渐的,便依着她常常一身紫衣称之为“紫妖”。这个名声慢慢的便在江湖与市井中传开!

更令人乍舌的是,在这里碰上了闭月宫宫主花闭月。世人皆传“男子一遇闭月宫,绝死不还休”。听此传句,便知闭月宫的行事作风。某种意义上与紫妖不劲相同,却又有着大大的不同。

花闭月并不分人,她行事没有章法、只要让她喜或不喜的男子,不分好坏、不分无辜,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她说过,最是喜欢血,尤其是男子的血,故才日日着红衣..

“你们..”见两人唠完,杜康颤抖着,嘴里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次见到两个煞星,怎还有办喜事的心情?

听闻两人,来道喜的人像见了鬼一般,不顾一切夺门而逃。有的男子更是不顾身边的妻子,逃离了杜府。心想着,可不想被人挖去眼珠!

而此前,静坐在一旁的玄衣男子不知何时不见,那里已空空如已。许是所有目光皆在院中的两人身上,趁人不备才隐身而去!

“辰...”杜康看向空无一人的地方,话语卡住。他也不曾注意那男子是何时离开的,想着眼前的麻烦便也没心思去追问了。

新郎得知两人的身份后,便一直寻找机会脱身。也顾不得刚才还言之凿凿口中爱着的人!

紫妖看着新娘身旁,哪还有那人的身影。顿时不悦,对着花闭月道:“趁我们不备跑了,看来我们都得扑空了!”

“谁说扑了空?那个女人在我这儿。本宫主做回好人,便让他们夫妻团聚了吧..”花闭月早已暗中让人留意猎物,怎会让自己扑空?

闻言,紫妖眼中散发着寒意:“你抓了那个女人..”

对于她的怒色、杀气,花闭月很是满意:“本宫主可是好意帮你一把将证人带了来,不然让人误会你抢别人新郎,有损你名声,可别不知好歹..”

“那我可真要谢谢花宫主的好意了..”

“不必如此客气.碰巧遇上了,我闭月宫怎么也得管上一管不是?至于怎么管,那可是我闭月宫的事了。若是你想管,我乐意之至,你入我闭月宫最好不过。”第一次见到紫妖时,便喜欢她眼中的清冷。想纳她入闭月宫,怎知她却不识好歹。

紫妖虽恨极薄情寡性的男子,出手是狠了些。可从未伤及性命,可花闭月不同,出手必死、心狠手辣..自不肯入闭月宫,成为她手里杀人取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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