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哥好厉害。”
“好玩吧,哥哥教你。”
“嗯!好!”
“我们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不要弄的太晚。”曾氏从卧室出来温和的说道。
“好的,祖母。”两个小萝卜头顾着画画,头也不回地点头应道。
“娘,你们去睡吧,等锦成洗了澡,他们再晾晾头发,我们也睡了。”唐氏笑着说道。
“好,记得关好门窗。”
“好的。”
曾氏进了卧房,唐氏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一对儿女画画。
不一会,霍锦成洗了澡拎着另一盏油灯进了屋,唐氏给他也倒了杯茶漱口。
霍锦成漱了口,拎着油灯出去检查门窗,回来时关上了堂屋的矮门和大门。
唐氏摸了摸霍思瑞和霍希媛的头发,进屋拿了针线筐出来,走到八仙桌旁,拿出里面的黑木盒子递给霍锦成,然后像吃饭时那样坐在霍锦成的对面,就着八仙桌上的油灯做起针线来。
霍锦成打开黑木盒子,找出其中的一张文书看了起来。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一家四口无忧的面庞,堂屋显得格外的温馨、宁静,这或许就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吧。
四人在堂屋呆了半个时辰也进屋睡觉去了。
床底下放有瓷盆,晚上可以不用出去方便,放宽心的霍希媛不一会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在一片鸟叫声中醒来的霍希媛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掀开被子下了床。
窗外阳光明媚,屋后的油菜花垂下了头,花朵少了些许,远处的桃花和梨花倒是开的多了些。
昨夜她睡的很熟,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难怪昨天下午有点闷热。
看着窗外雨后的春光,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孟浩然的《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置于这样的情境中,霍希媛都觉得自己要像古人一样吟诗作对了,这就是诗一般的生活吧。
只要心里有美,就能把生活过成诗。
“媛媛,起来啦?快坐下,娘亲帮你穿衣裳,昨晚下了雨,早上天凉,别冻着了。”唐氏笑吟吟地进了屋子。
穿好衣服,唐氏叠被子,霍希媛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间,她以为自己起得很早,结果……霍文山、曾氏、霍锦成和霍思瑞都已经上桌准备吃饭了,就等她一人……
“媛媛,你娘亲炒了腊肠炒饭,快来吃,吃完再去洗漱吧。”霍锦成笑着朝她招手。
霍希媛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走过去。
霍锦成一把抱起她坐好,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今天头疼吗?”
“不疼了。”霍希媛甜甜地回道。
早餐除了腊肠炒饭还有白粥、鸡蛋、馒头、豆腐乳。
不变的位置,不变的餐具。
唐氏炒的腊肠炒饭里除了腊肠、鸡蛋、青菜,还放了香菇、木耳,味道虽与前世外婆炒的不一样,但也十分美味,霍希媛吃了满满一大碗。
吃完饭,霍锦成去买地,霍思瑞去上学,东西都收拾好了,牛车也套好了。
送他们出门后,霍文山去了药房,曾氏帮霍希媛洗漱,唐氏收拾碗筷。
帮霍希媛洗漱完,曾氏也去了药房忙活。
霍希媛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说要帮唐氏干活。
唐氏笑着说道:“你去哥哥房间拿了沙盘出来写字、画画,等长大了再来帮娘亲干活哈。”
“娘亲,那我陪着你。”霍希媛撒着娇,唐氏无奈,只好带着她这条小尾巴忙进忙出。
唐氏收拾完厨房和桌子,端着碗筷去井边的水池里洗,洗碗用的是茶籽粉,去油好冲洗,无毒不伤手。
洗干净的饭碗和筷子放到堂屋的碗柜里,碟子和汤碗则放到厨房的碗柜里,瓷盆搁在厨房的八仙桌上。
母女俩喝了口水,又去侧院的菜地里拔了颗大白菜,顺便拿了喂鸡鸭的木盆到井边一起洗干净。
菜心留着,不能吃的白菜叶子切碎了放到木盆里喂鸡鸭,鸡鸭光吃菜可不行,唐氏又到厨房的坛子里舀了一大勺米糠和白菜拌在一起,端去喂鸡鸭。
鸡鸭们争先恐后地抢食,唐氏也不管它们,关上小木门,回厨房拎了潲水桶出来,又从身上掏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东厢房左数第一间房的房门。
这是农具房,墙上、地上都是农具,有爬梯、石磨、风车、石舀、大木桶、铁木犁、蓑衣、斗笠、箩筐、簸箕、谷/米筛、锄头、铲子、粪箕等……
唐氏一手拎了个木桶一手拿了根扁担出来,木桶里装着煮好的猪食,猪食和鸡鸭的食物一样,也是菜叶和米糠,只是猪吃的是熟的,鸡鸭吃的是生的。
舀猪食的是把木勺,唐氏把剩下的猪食全部舀到潲水桶里,用木棍拌匀,拎着原来装猪食的木桶去井边打了桶水过来,和猪食一起挑了去侧院。
霍希媛急忙跑过去给唐氏开门,还警惕地看着门不让鸡鸭出去,结果鸡鸭只知道吃,根本没理她们……
猪圈是靠路边的那间屋子,门没有锁,只用了一根短木叉叉着。
唐氏放下木桶,打开门,迎面跑来两只胖乎乎的小猪崽。
猪圈臭烘烘的,唐氏拿出面巾围着脸,一边戴着布手套一边对着霍希媛说道:“媛媛,站远一点,脏。”
霍希媛听话的站在门外。
小猪崽没见着食物,一会跑到门口对着唐氏哼哼,一会跑到猪槽边上对着猪槽哼哼。
唐氏赶开小猪崽,舀了两勺水把猪槽冲洗干净,然后舀了一半猪食让小猪崽先吃着,她则拿起门口的铁铲和竹扫帚打扫猪圈。
唐氏将猪粪和稻草的混合物铲到猪圈后面的小屋里堆肥,扫干净地面,再用水冲洗一遍,然后从隔壁的柴房里拿出两捆新稻草铺在墙角处。
小猪崽刚好吃完,唐氏把剩下的猪食倒入猪槽,关上猪圈门,挑起木桶,带着霍希媛往外走。
“媛媛,不要关门哈,让鸡鸭出去觅食。”
“好的!娘亲!”
霍希媛跟着唐氏出了正院,去水渠里洗木桶。
水渠不小,有一米宽,水流量很大,却不湍急,为了方便洗涮东西,特意加宽加深了一小段,还砌了石板台阶。
水渠两岸的陈年枯草里冒出了好些青草,十分娇嫩。
唐氏放下木桶,脱了面巾和手套,撩起袖子,卷了一团稻草洗刷起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