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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祸祸的贵女

不再拥有秘密来历的阿渔,池聘婷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由得想到了姜素衣的父母。

唯一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几天来都没有打发人询问一二,实在有悖常理。回顾往昔的记忆,他们对原身的教养符合一般人家的规矩,没有力求精细和上等。可是一个对仕途有野心的人,大哥是京城的官员,还有儿子可以科举,唯一的嫡女不论是联姻为儿子提供助力,亦或是帮助大哥拉拢人马,哪一方面都不应该教导的平庸寻常才是。

马车到了姜府大门,池聘婷下车一看,竟然没有人在门口接她。但是看到姜府门前的马车就自己乘坐的一辆,估计姜素清还没回来,若是这样就说的过去。看着这些下人爱答不理的模样,连翘有些生气,正要出言教训,却被阿渔拦住了。

看到这,驰聘婷不由对这个丫头有了新的想法。“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一路回到在大伯家待的流云院后,总算是没有了各式打量的眼光。

“小姐,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们,我心里有些渗得慌。”连翘真是为自家小姐难受,这么久了,老爷夫人还是少爷也不来看看小姐。明明在方林城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啊。

“肯定是因为小姐是当日最先病发的人吧,”阿渔垂着头说道,“连翘姐姐,还是不要再想了。”池聘婷看着这个小丫头颇有道理的样子,倒是很有趣,“小姐,你还是想想若是真的有瘟疫怎么办吧!”一看到姜姑娘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阿渔觉得压力好大啊。

“连翘,你去厨房看看怎么这么久了,午膳怎么还没送过来。若是没有人,就直接到厨房拿吧。”将连翘打发出去后,池聘婷将目光转移到这小丫头的脸上,“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察觉到池聘婷的注视,阿渔立马垂下眼皮,视线左右游移,不敢与她直视。看的好笑的池聘婷嘴角上不由的泄露出笑意,“你的异常太明显了,我真的很难忽视。”阿渔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但我想,你一定没有恶意。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吗?你不直说,我又怎么能猜得到呢。”

好半晌,阿渔才抬起头,一眼就望进姜素衣温柔双眸中的关怀,一如当年的匆匆一瞥。霎那间,池聘婷只能感觉到阿渔原本竖在外面的娇蛮和大胆好像突然瓦解,剩下的只有脆弱和悲伤。

“我真的没有恶意,况且我只是个商户女子,即便大伯在京城为官,事实上与我本人是没有很大关系的。所以,你可以将你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我,我是......”张口的阿渔显然无从说起,“我不知道怎么让你相信,但是我知道的和现在发生的已经不一样了,所以......所以,我说的话真的是真的,相信我......好吗......”

知道的,和,现在发生的,不一样了。她知道后事,她能预知未来吗?池聘婷难以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如果是得道高僧,世外仙人还差不多。

刚想当作笑谈一笑而过的池聘婷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沧桑眼神......难道她真的知道?确实,知道事情发展结局的人现在不就有一个吗!她自己就是一个经历过往事,知道未来的人,不是吗。

所以,阿渔也活了一辈子,机缘之下回到这一世了?

看见姜姑娘的表情没有之前的轻松,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有惊,有不可置信,但是却没有害怕。

“那你知道什么?按照你的意思,原本应该发生什么呢?有什么不一样了?”池聘婷只想知道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如果她是知道原本姜素衣结局的人,那么现在的改变,她会怎么想。

“我,你...”重新平静下来的阿渔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始,想了一下,“我知道你原本会在明年春天自缢。”

果然,猜想证实的瞬间,池聘婷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你应该是在之前的赏花宴结束返程途中遭遇劫匪,后来无辜受辱。最终在风言风语的中伤下,选择自缢结束这一切。”

阿渔说着便想到那一切,那一天,因为牵扯到两家权贵,不知为何本应暗中进行的事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所有人的闲谈话题,闺阁姑娘因为别人的错误成为一些人口中的低贱到尘埃的笑话。

“不知道那大小姐的滋味如何,哈哈,要是我能尝尝就好了...哈哈”

“你想那还不简单嘛,虽然有个当京官的大伯,如今这情况肯定找不到夫家了,听说家里还是有些家财的商人家,你明天直接上门提亲,他们还能不答应?”

“是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不值钱了,你去试试啊!哈哈”

“听说那家伙身段好着呢,不然不是还有其他姑娘,怎么就她犯上了,说不定骨子里就带了淫荡呢...”

......

明明是那些人的错,但众人的看点却不放在歹徒劫匪身上,以至于最后生生的逼死了她。

眼见阿渔落下眼泪,“为什么?”很久没有的心痛涌上心头,“你在可怜我吗?”

明明是上一辈子的事,明明是姜素衣的经历,自打池聘婷来了后明明一切都跟原来不一样了。可是看到一个陌生人展露出的对于姜素衣的心疼,却深深的进入了池聘婷的心里。

这一刻,喉间的哽咽,起伏的心绪,还有一股好似憋在心头的怆然,眼底的泪意,似乎马上就要涌出来。自从脱离池聘婷的肉身后再没有的委屈就要倾泻而出,池聘婷偏过头,赶紧将眼睛闭上,阻隔眼泪。

深吸口气,微笑看着阿渔,“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如此关注我,甚至为我流泪。”

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翻遍姜素衣的记忆,并没有她的存在。

“我,您,您大概忘记了。”伸手摸了摸眼泪,的确,这样的悲剧暂时并未发生,一切都可以和原来不一样的。“在您来京城时,进城门前是不是遇到了几个难民?”看着姜素衣迷茫的表情,“也是,当日您并未出面,自然不记得我的样子。就算看见了,难民的模样同如今也是两幅样子了。您当日施舍的二两银子真是救了我和我爹的命,虽然我爹最后还是重症不治,但没有您的帮助,他不会得到安葬,我也不能活到现在。”

摸了摸脸上的泪水,阿渔站起来恭敬地鞠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姜小姐,谢谢您!”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关注自己的事情。姜素衣,你也不算孤单,还是有人记得你的。“后来呢,你后来怎么样了?”池聘婷眼神的信任不容置疑,阿渔没想到她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她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姜素衣早已经不是当日救她的那个姜素衣,而是知道姜素衣未来经历的人。她的话同原轨迹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些旁观者的感情而已。此时,池聘婷已经认定她应该是重生的人。

原来身为池家小姐时,她就看过志怪话本和一些游记故事,生而知之,预知未来的人物都有,加之她本人的神奇经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如今唯有庆幸,这个同有奇遇之人不是敌人,否则事情怎么会这样容易呢。

难不成这第二个任务也是另一种提醒吗,未来的任务中或许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或敌或友?

不待池聘婷深入思考,内心挣扎了一阵的阿渔还是决定坦诚相待。自己想做的事,仅凭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做到呢?

“姜小姐,其实我叫魏渔。魏乃承自承晋候魏战的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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